女人,若是改變,隻需要一個念頭的功夫。
“參見娘娘!娘娘金安!”王氏行禮說。
“母親快請起。”靜嬪一邊說,一邊扶起王氏坐下。
“本宮好久都不曾見到母親了,宮中規矩甚多,淩襄公主又時刻離不開我,也沒能回去看看母親和父親,還請父母不要介意才是,都是女兒不孝。”
“娘娘哪裏的話,娘娘和公主承蒙皇上厚愛,蕭氏也蒙受皇恩,府中上下都深感娘娘恩澤。”王氏說。
其實,這王氏並不是靜嬪的親生母親,而是跟隨她母親的一個侍女。靜嬪出生不久,母親就因病而死,之後,父親便納了王氏為妾,雖然從未成為正室,但王氏為人平和,府中上下皆對她很尊敬。王氏從小服侍靜嬪長大,對靜嬪像親生女兒般看待,靜嬪也把王氏當做生母,靜嬪剛剛進宮時,王氏在府中整整哭了三天,夜夜思念女兒。
“聽母親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靜嬪接著說,“淩襄是這宮裏唯一的一位公主,地位尊貴,這孩子越來越乖巧可愛,皇上和太後都很喜歡,阿哥們有的,淩襄一樣都不少。後宮之中皇後和妃嬪對本宮皆是以禮相待,這披香宮裏算得上是應有盡有,蕭氏一族也深受皇恩。”靜嬪停了一下,眼睛看著王氏。
此時的王氏神情有些不安,臉色蒼白,兩隻手死死地扣住手帕。
“可是母親為何還要……”靜嬪看著王氏,沒有說下去。
“臣婦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王氏僵硬的笑著說。
“靜秋,去把院裏的菊花拿過來。”靜嬪說。
話音剛落,王氏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癱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娘娘恕罪!還望娘娘恕罪!”一邊哭,一邊哀求著靜嬪。
靜嬪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眼睛一片模糊,說話也哽咽起來。
當意料之中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任何的心理準備,瞬間都會被衝垮。
“母親,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王氏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流著眼淚。
靜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晶瑩的淚珠兒沿著精致的臉頰緩緩流了下來。流下的,仿佛是卸下偽裝之後的脆弱,又或是不知所措的彷徨。濃妝粉黛琉璃醉,最是無辜赤子心。
“靜秋,夫人年紀大了,地上涼,先把夫人扶起來吧!”靜嬪閉著眼睛說。
靜秋正要去扶起王氏,“娘娘事已至此,我不會連累娘娘,皇上一定會明察此事,看在公主的麵子上,想必也不會為難娘娘的,臣婦一定承擔所有罪責!”王氏咬著牙說。
“先起來吧,起來再說!”靜嬪說,“事關重大,母親真的以為一己之力便可以承擔?這宮裏,沒事都可以有罪,何況有些事情,一旦真的發生了,又怎麼會如你所願般結束。”
王氏哭著說,“是我糊塗,沒想到竟會害了娘娘?”
這王氏,對靜嬪,對蕭家,從未有過二心,而且性情溫和,心思也比較簡單,並不是會算計之人,怎會如此謹慎精心部下此局?靜嬪心裏有太多的疑問。
“事已至此,女兒自會盡力周旋,隻是母親為何出此下策?母親生性溫和慈愛,又怎會如此害人子嗣?”靜嬪說。
“娘娘,臣婦並沒有想害死瑾妃娘娘的孩子!”王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