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尋歡,她已經死了。’素孤山上,微雨滴撒在長亭。長亭裏兩人相對而坐,一人忽然拍案而起憤怒至極。
‘素孤山以這素孤茶聞名於世,你卻用它來煮酒真是暴殄天物’另一人不管不問對麵那人的憤怒輕撫白瓷酒杯如是道。
‘王尋歡我在說一遍,語夢惜已經死了,你難道真的要整個天下為她陪葬嘛!’隻見那男子對著王尋歡搖搖頭,聲音緩和許多,仍舊說著。
‘她死不死的我不知道嗎?這事情好像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我。’王尋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右手擦了下嘴角說。
對麵那人坐下想了想,又站起來,走到亭子外,任雨水浸透金色長衫,眉頭一簇,唇角微張,又趕緊閉上,眼神中有大恐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王尋歡也跟著走出亭子來。手裏拿著酒杯,也不怕酒水被雨水淋染,抬頭盡飲,便一直看著落下雨水的天,開口說道。‘這事兒可不可以不說。’王尋歡垂下頭來搖頭自嘲。
‘全天下都知道士竹劍愛上了一個農家女子,這名農家姑娘不傾國不傾城也沒什麼出眾的地方,這是天下的一個謎題,若你真的想給語夢惜報個仇來的話,這個謎底還是不要帶到墳墓的好。’
‘你就這麼想我死?’
‘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什麼要反駁你的。’
‘也是吧。’王尋歡低下頭,眼睛看著落在靴子上的雨滑向地麵,不由說到‘人隻知士竹劍不知王尋歡,又隻知鄀城王不知蕭炎恨,這些名啊號啊的都是你在讓百姓們真的得到實惠的時候才有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要搶他家的豆子,百姓們哪管你什麼狗屁名號,肯定是要跟你鬥爭一下的。哪怕鬥來鬥去沒搶回豆子,連麥子都沒了他也不會眨下眼睛。這名號啊不過是水吧了。’
‘其實也沒有說盼著你死啊活的,若是真的鬥個生死就算了,若那位真的給你安個什麼子虛烏有的罪名,布告天下,就算報了仇,你甘心嗎’金衫男子蕭炎恨接過王尋歡手中的酒杯仔細把玩,‘你不要說你甘心,這些年我還不了解你嘛。’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為小惜報仇。咱麼幾個裏就屬你鬼點子多。’王尋歡打趣道。‘其實老三這個皇帝當的還是不錯的,畢竟像十幾年前那種餓死的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士竹劍的逆鱗碰了就要付出代價’。
‘去了二哥您還誰敢叫他老三啊。’蕭炎恨歎息著,‘二哥其實我感覺這事情還是蠻有蹊蹺的,老三這麼多年了也是知道二哥你這脾氣的,怎麼敢觸碰你的逆鱗,而二嫂的罪名卻也是疑點重重,這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賣國通敵,賣國通敵。’王尋歡不住念叨著。‘她一個山野村姑怎麼可能知道去哪能賣國,賣個雞子都不會算帳,老五你說他怎麼可能賣國通敵。’
‘真稀奇,士竹劍說他的逆鱗美人是山野村姑,這事兒要是傳到大街上,嘖嘖,’蕭炎恨笑著譏諷。
‘你這樣的話語出口前有沒有考慮自己的腦袋,’王尋歡嗬斥道。隨手搶過酒杯,反身入亭,酌酒再飲。
‘你看你永遠這麼粗魯不像個劍客,不像,不像。’蕭炎恨跟著回到亭子裏,倚在桌子旁,‘其實我不說你也能猜個大概了,看你剛來時候不疼不癢的樣子,若是家小村姑真的死了,你還能在這跟我打著圈圈喝著小酒,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哈哈哈,三五千的鐵甲衛士就想在我手中拿走小惜的命,也不知道老三當了幾年的皇帝,怎麼腦子都不靈光了。’王尋歡又飲一杯笑著說‘我隻是不知道老三的腦袋裏裝了些什麼,是在看看我有幾斤幾兩的耐心跟他玩點小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