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蘇沫兒悶悶不樂地點了根煙,氣呼呼地說道。身邊的宋吉吉則一改在人前的拘謹形象,像個花花公子般的一揚手“這些卑賤的狗仔,就是喜歡些嘩眾取寵的東西,別理他們。我們隻要事後給上麵點壓力,不怕他們不屈服。”說著,宋吉吉的手不著痕跡的摟上蘇沫兒的纖腰。而蘇沫兒眉頭一皺,頗為厭惡地甩開了宋吉吉,寒聲道“宋吉吉,你別忘了你我的身份,要是公司高層知道了你對我毛手毛腳,你很清楚會有什麼後果吧?”
“怎麼,怎麼會,沫兒,你要知道我一直待你如妹妹啊!”宋吉吉頗有些結巴道。
“哼,那就好。”蘇沫兒聽完,轉過頭去,又開始發起了牢騷,因此也沒看見宋吉吉的眼裏閃過一絲貪婪,憤恨與屈辱,轉瞬即逝。
突然,守在門口的一個保鏢麵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身子慢慢倒了下去。蘇沫兒記得那是那個犯了事的保鏢,一臉無奈道“哇,又是他,又出什麼幺蛾子了?真是晦氣。”
旁邊的宋吉吉也是心情不太好,
聽蘇沫兒這麼一說,立馬說道“就是,我看那,今天我們會這麼倒黴全都是他害的。”
其他的保鏢聽了都是紛紛離那倒地的保鏢遠了點,唯恐沾染上什麼黴氣。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這全是宋吉吉在胡扯,可是他們能怎麼樣呢?說得好聽點這些人叫保鏢,可實際上這些人不過是狗腿子而已,哪怕是雇主要打要罵他們也隻能默默受著,誰叫他們家境不好呢?如果哪怕有一點辦法,他們都不願去幹這種踐踏尊嚴的工作。
“阿柱,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啊!”這時人群分開,一個看起來有點上了年紀的漢子衝出人群,把躺在地上那名為“阿柱”的男子扶起來。
“這兩個人是親兄弟,那個叫阿柱的是那個抱著他的人的弟弟,就是這個新人沒做過保鏢下手不知道輕重我們才攤上這破事的。”宋吉吉站在蘇沫兒旁邊,乞功般地“晃著尾巴”說著,蘇沫兒仿佛看見宋吉吉長出了狗耳朵,狗尾巴,正向主人賣弄著為數不多的作用。
“哦。”蘇沫兒平淡地應了一句,她想起來好想是有這麼一個人,天天求著自己給他弟弟一份工作,她被磨怕了才答應的。沒想到,這居然就惹了大禍。雖然保鏢失手殺人的事並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大損害,但名譽受損是免不了的。想到這,蘇沫兒感覺煩躁極了,起身就想去外麵走走。
“啊!”這時,一聲劃破蒼穹的尖叫響起,蘇沫兒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響。“又怎麼了,今天的人怎麼全都一驚一咋的!”蘇沫兒心裏的焦躁已經積聚成了火氣,可是,當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她這一生都未曾看過的恐怖畫麵。
那個叫阿柱的保鏢已經站起來了,不,說他站起來並不準確,應該是仰起了上半身,咬住了他哥的脖子,鮮血就像不要錢一般躥上了天,形成了詭異卻美麗的血之噴泉。蘇沫兒突然感覺臉上有什麼涼涼的,粘粘的,她下意識地一摸,頓時驚叫出聲“呀,血!”阿柱對這一聲高亢的女高音有所回應,轉頭麵向了蘇沫兒。蘇沫兒頓時遍體生寒,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青綠色的眼眸沒有任何人類應該有的情感,隻有迷茫與殘忍。沒錯,就是殘忍,並不是為了殺而殺的殘忍,而是理所當然的殘忍,似乎,在眼前的生物眼裏,人類與豬狗並無什麼不同,自己吃他們是天經地義的。蘇沫兒不禁想到,如果世界有地府,如果地府有閻羅,那一定也是這種表情吧。
這一刻,蘇沫兒不再是那個舞台上光芒萬丈的明星,也不再是生活中頤指氣使的大小姐,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再弱小不過的,嚇得快尿出來的女人。
阿柱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蘇沫兒,但他似乎更珍惜眼前這頓大餐,手裏的這具屍體早已慢慢失去體溫,阿柱一把將手插進“大餐”的胸膛,用力攪了攪,紅與黃的不知名混合液體湧了出來,而阿柱也一把將一堆腸子拉了出來,那些或纏繞或破碎的條狀物,兼並著難聞的味道,一股惡臭充斥了本就不算大的休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