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塊最近的事情,前幾天在附近的一個寺院主持了一個活動,那個寺院的住持把午餐安排在一個飯店裏,午飯後飯桌上就剩下許多飯菜。我告訴服務員,請他們幫忙打下包,我好帶回寺院,就省了廚房的師父再做晚飯了。小徒弟拿眼瞪著我問,別人都不要,你打包多不好啊。我隻說了一句話,去一邊兒,別礙我打包。
小徒弟問我,師父啊,怎麼樣才能做到平等待人。我告訴他,你回頭看看我身後這扇門,它不是官衙,不是豪門,不是凱旋門,也不是敗家門,它是千千年來的百姓門,它不是沒有名字,它有名字,它叫做柴門,如果誰飛黃騰達了,忘記了這扇門,請他抬頭看看天,多大的一隻眼睛在盯著看呢。這也是我們永遠的家門。
小徒弟問我,師父啊,你給我說說人生吧。我告訴他說,好吧,人生如戲,一切都將過去,沒有人能在歲月的蒼容裏劃一道不滅的痕跡。不管你是意氣風發,還是平淡落寞,都將被收羅在曆史的塵埃中。流雲過千山,本就一場夢幻,隻要不被生活的煩惱籠罩,活著就是微笑。
去年到今年春天,大家知道的,河北省這一片地兒大麵積地在拆遷,造成了很多無處棲身的流浪狗,我和寺院的法師們盡了最大的努力,收養了300多隻狗,從每一隻狗的防疫到照顧,到最後有老百姓領養,我幾乎每天都在狗窩裏,看到每一隻狗都那麼溫順依人。生命和生命需要嗬護和依賴啊。
也許大家很奇怪,收養那麼多狗,假如狗病了怎麼辦。每一次帶著狗去醫院輸液,狗真的就跟孩子一樣聽話,輸液需要一個多小時,狗很安靜,狗醫生根本不用操心,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就坐在狗身邊,狗看著我,我看著狗。無兒無女的我感覺隻有幸福沒有世界啊。
小徒弟問我,師父啊,什麼是紅塵。我告訴他,我給你提到幾個人你可以領悟一下,郭德綱、周立波、宋祖德這些就是紅塵,人間需要理解和寬容,不給別人交費的去消費別人,本身就是一種不道德,做人要口中積德,心中存德,身後留德,如果無德,也許你暫時紅火,但最後將片瓦不存。記住我的話,莫失莫忘。
小徒弟問我,師父啊,你告訴我什麼是智慧。我告訴他,失望的時候,心裏還有希望;黑暗的時候,心裏有一盞燈光;麵對別人的誤解,能做到沉默。小徒弟又問,你看我的智慧能放在哪裏呢?我告訴他,你啊,見別人吃什麼你都想吃,也是智慧啊。
我問小徒弟什麼時間給媽媽洗過腳。小徒弟告訴我,在上大學的時候,來自農村的媽媽到學校來給送錢,媽媽走了很遠的路,因為不會用手機,不會坐公交,來到學校還擔心同學們看不起,告訴同學們是我的老鄉順道來看我,我告訴同學們這位是我爸的老鄉,是我的親媽,媽媽哭了,可是同學們卻送來最大的歡呼。
小徒弟問我一個問題,師父啊,你為什麼倡導年輕人要記得給自己的父母洗腳啊。我告訴他,人這一生啊,不是作戲,不管你從小上學的風雨路上,還是你上大學花費的每一元錢,都是父母的雙腳奔波來的,可以說父母的雙腳是神聖的、幹淨的,如果你這一回人生連父母的雙腳都沒有洗過,那麼你的今生是遺憾的。
上午,我和兩個小徒弟商量,這幾天我在石家莊,明天中午你們請我去你們大學食堂吃一頓麵條行不。小徒弟一臉嚴肅告訴我,堅決不行,你的臉那麼難看,會給我們老師添麻煩。我告訴小徒弟,那我一到你們學校門口,就咧開嘴保持微笑可以不。結果還是不可以。我歎口氣,人生啊,什麼時間還是老師的話管用啊。
今天早上,有兩個小徒弟來找我訴苦,師父啊,我們原來的專業是學哲學和法律的,你讓我們寫心靈關懷、溫暖人生的文章,好難啊。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告訴他們,既然你們是學法律的,怎麼就不會自己先審判一下自己呢。說完了,我先出口氣。哈哈,朋友們,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