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澤,你這個混蛋,把他們給我放了!”說出這話的,竟然是瘦骨磷珣的安拉凱門德。不僅燕南颯和歐陽國風愣住了,連一向沉穩的韓羅安,也被這場麵驚呆了。“哦,是我們的安拉凱門德大宗管啊,怎麽,你一個鄰國來的俘虜,我沒有殺你,還封你做了我這郎府的總管,別不識好歹!”郎澤的眼裏放出凶狠的目光,無論是誰,都會被這恐怖的目光所震懾住,但安拉凱門德,卻像沒看見似的,也許是郎澤觸碰到了安拉凱門德心中唯一的傷口,竟然將生死至於度外,筆直像郎澤走去。
原來,二十五年前,郎澤帶兵攻打波穀尼亞帝國的東南部的一座城市。身為波穀尼亞貴族的安拉凱門德之父,貴族親王安拉達斯奉命抵禦郎澤的大軍。吃了敗仗,自己也在回程路上被出賣,被叛徒壓製,到了沙漠,郎澤不顧鄧子龍的命令,竟然殘忍地對安拉達斯處以淩遲極刑,並將安拉達斯的屍體懸掛在城門上,安拉凱門德的母親得知,悲傷過度,竟然跳河而死。那時候,安拉凱門德才十幾歲。複仇的種子一點點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從小就練就一身武藝,在長大後,他奉國王之命攻擊郎澤在沙漠裏的城堡,是和他父親一樣的命運,失敗了。
但老天並沒有拋棄他,郎澤將他收入帳下,並封他為一番隊隊長。從心底裏,安拉凱門德就想殺了這個時時可以看見,但不能下手的,有深仇大恨的男人。他已經刺殺過郎澤不下於200次,都隻是一個結果——失敗。他引以為傲的功夫,對付眼前的男人,真是渺小。連他都不知道那是第多少次了……
安拉凱門德拿著匕首,輕輕地走向郎澤。郎澤正坐在書屋裏安靜地看書,當時並沒有開燈,雖然天很黑,但郎澤獨特的秘功卻可以在這樣的狀態下看清一切。安拉凱門德並不知道這一切。
當匕首即將刺到郎澤後背的時候,他猶豫了,真的要殺了他嗎?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沒有置自己於死地,還對自己委以重任,讓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想到這裏,安拉凱門德不禁身子一顫,好像要倒似的。
轉念一想,他,也是自己的仇人,害死自己全家,自己,曾經在父母的墓地上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人,為你們報仇;兩種念頭激烈地碰在一起,安拉凱門德突然感覺頭部一陣劇痛,他雙手抱住頭,仿佛要炸開了似的。那一瞬間,匕首掉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你就……你就這麼恨我嗎?”郎澤突然轉過身來,用顫抖的聲音說。安拉凱門德一顫,不禁流下淚來,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郎澤,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不會有一句怨言,就當是,……回饋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了!”郎澤愣住了,淚水悄然劃下臉孔,他顫抖著說:“好,是我的錯,我殺了你父親,我,隻想贖罪,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那件事情就過去了,郎澤一往繼往地照顧安拉凱門德,安拉凱門德雖然沒有在去刺殺過郎澤,但立場尚不明確,每當與波穀尼亞的戰爭中,他總是殺入自己方的陣營,死於他刀下的軍官不在少數,對此,郎澤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多說些什麼。(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