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將頭頂的帽子緩緩在下,依稀有些熟悉的容貌,儒雅而犀利,說明月色真的很好,可以看清站在是不之外的人,可這是否是月兒為了看這場好戲而特意給予的優惠呢?
“上官泓?”黑衣人摘掉了帽子,露出了一張屬於上官泓的臉。
“好久不見,玄皇陛下。”
“是啊,的確是好久不見,陳國國主。”
“要不是您以那獨步天下的碧水劍法一劍斬下陳又文國主的腦袋,我現在還可能隻是可陳國一個小小的丞相。”
“對啊要不是你慫恿陳又文進攻帝都,我現在還可能隻是個掛名的帝都泉王。
話中都帶著刺,手中都握緊了兵器。
“你對憶來做了什麼?”玄思夜問上官泓,這才是重點。
“我能做什麼,不就是封她做了陳國王後,王後她不想做了,就自己跑了出來。”
“那她的容貌是怎麼回事?”月兒移進了一片烏雲中,頓時溫柔不在,柔美不在,一切陷入一種久違的黑暗中。
“自己紮的。”上官泓淡淡地道。
“自己紮的!”顯然玄思夜不能相信,一個女子如果願意自毀容貌,那該是受到了多大的汙辱。玄思夜不願也不敢再往這個方向想。
“那他所受的痛,就償還在你身上吧。”說完,玄思夜傾盡一身之力,一個淩厲的縱身,又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玄思夜突然感覺有種嗜血的快感,油然而生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將所有額興奮將所有的悲憤,都傾注到了手中那柄閃著寒光的碧水劍上,碧水劍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淩厲地劈下,這一劍所產生的一個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世間少一個人,陰間多一具亡魂。
上官泓眼睜睜看著這可怖的一劍向自己劈來。
謝佳佳走了一陣,發覺玄思夜並沒有跟上來,想回去找找,想想沒有這個必要,便一個人繼續在路上走著。有些事已經決定了,謝佳佳並不想改變。
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謝佳佳發現自己的心竟然跳的越來越快。走到泉王府門口時時候,謝佳佳驚異地發現泉王府竟然燈火通明。
江府門口,隻剩下一個人。單手撐地,嘴角有幾絲鮮血,玄思夜用手摸了一下嘴角,有些痛苦地撫了一下胸口,閑著前方無盡的夜色露出了一個微笑,“嘿嘿,沒想到你竟然能躲過起著一擊,不過,你受的的上也應該不輕吧。”
月兒從雲層裏走了出來,依舊用一種不諳世事的眼光打量著這個無奈的世界。
“怎麼了?”消失了一陣的玄思夜又突然冒了出來,一出聲倒把謝佳佳嚇一跳。
“你看?”順著謝佳佳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泉王府,玄思夜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
當玄思夜再次拉起謝佳佳的手的時候,謝佳佳內心用了一陣激動,但很快謝佳佳就努力將內心平複。
“走,進去看看。”玄思夜拉起謝佳佳的手就往燈火通明的泉王府走去。
“你們想幹嘛?”離著大門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倆人就被門衛攔了下來。
似乎知道玄思夜會用什麼方法進去,謝佳佳用力握了一下玄思夜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這位官爺,我們是這棟房子的舊主人,我們想進去看看。”謝佳佳有禮貌地說道。
“哪來的野尼姑,快給我滾!”侍衛粗怒地說道。
“你說什麼!”玄思夜很生氣,後果不嚴重。
“不要!”謝佳佳低著聲輕輕對玄思夜說了句。太客氣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的。”玄思夜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些,探到腰間的手也收了回來。
作為一個資深的狗仗人勢的侍衛,見到這倆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侍衛很生氣。
“你他媽當老子死了啊!快給我滾,別站在泉王府門口。”侍衛憤怒地說道。
“啪”地一聲,侍衛人頭挨了一掌。
“你他——”一個“媽”字還沒說出來,侍衛就直直地暈倒在了地上。
看著謝佳佳有些擔憂的眼神,玄思夜說道:“放心,我隻是把他打暈了,走吧,我們進去。”
伊人就在眼前,可是玄思夜卻覺得擱了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望著謝佳佳踏進了泉王府,一聲無奈地歎息,玄思夜也踏進了這座曾經屬於自己的泉王府。
人生就像小溪流離得水,要經曆無數的苦難,可是,我們決不能退縮。
玄思夜退縮了嗎?沒有。謝佳佳退縮了嗎?沒有。可是,如今為何是這等的局麵呢?很多事,勇往直前是對的,可是在勇往直前的時候,你可曾找到了一個可以共進退的人兒!
外麵看來是燈火通明的泉王府,裏麵似乎沒有多少人,或者說,沒有人。想想剛才門口那個侍衛醬油打得不錯。
謝佳佳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就有每一步的回憶。住在這裏,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垂絲鬥笠下藏著的那雙眼睛,已經有了些許滋潤,謝佳佳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很長很多的傷疤,謝佳佳有些自嘲似地笑了笑。
“憶來。”玄思夜將一隻手搭在了謝佳佳的肩頭,溫柔地叫了聲。
“施主,請自重。”謝佳佳雙手合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玄思夜的眼神愈是暗淡,就好像整個人被拋進了冰窟窿。
大廳裏,詭異般地燈火通明著,這份詭異是以一種極度安靜的氛圍,一種毫無生氣的環境為背景。
謝佳佳走了進去,已經看到了大廳中還坐著一個黑衣人。
在大廳的中央,背對著謝佳佳坐著。
玄思夜也已經注意到了砸大廳中央坐著的黑衣人,心中一緊。碧水劍,已經蕩然出鞘。
“敢問施主,深夜在此有何貴幹?”謝佳佳禮貌地問了句背對自己坐著的黑衣人。沒有得到答應,謝佳佳又說道:“在下法號瞎子公主,曾是這座府邸的舊主人,敢問施主在此有何貴幹?”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容貌已經完全顯露在謝佳佳眼前。有種宿命般的絕望衝抵謝佳佳的內心。
“好久不見,憶來。”上官泓微笑著說道。
“在下已經出嫁為尼,法號瞎子公主,請不要在直呼貧尼的俗家名諱。”謝佳佳平靜地說道。
“你完全可以在棲霞庵清心修養,又何必跑到這裏來呢?”很關會懷的語氣。這語氣讓玄思夜覺得自己就是個燈泡,一個帶了頂綠帽子的燈泡。
燈泡開始發光了,燈泡開始說話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上官泓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玄思夜,說道:“你為何而來,我也就為何而來。”
“聽說玄皇殿下已經娶了李尚平之女李嫣容,並封其為皇後,想昔日泉王與泉王妃伉儷情深,我還一直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上官泓發出了一段帶刺的話。
“上官泓,你什麼意思?”玄思夜十分憤怒。
看著眼前這倆個男人,謝佳佳,或者說我們的瞎子公主師太無奈地搖了搖頭,徑直走出了大廳。
一隻手已經將謝佳佳拉住,“憶來,”是上官泓的手。
謝佳佳驚愕未定,又被另一隻手拽進了懷裏。被謝佳佳摟進了懷裏的謝佳佳有的內心有一絲感動,但接著就被無盡的悲哀做籠罩。
掙脫了玄思夜的懷抱,謝佳佳冷冷地說道:“你們倆個都給我滾。”
留下倆個目瞪口呆的帝王——現任玄皇玄思夜及帝都國主上官泓,謝佳佳離開了泉王府。
上官泓似乎不想再與玄思夜動手,謝佳佳離開後,玄思夜便也欲離開。
“慢著!”上官泓對玄思也餓說道。
走了幾步的玄思夜聽了下來,“什麼事?”聲音的溫度低得能凍斷你的闌尾。
“不日,我陳國的大軍就會攻向擁軍鎮,你可得小心了。”
玄思夜似乎就當上官泓放了一個屁,還沒等屁飄到這裏,玄思夜就離開了。
上官泓站在庭院裏,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歎了一句:“與君,共歎晚風涼。”
突然,一聲狗吠叫已經闖入了謝佳佳的耳朵裏,謝佳佳有些不敢相信。隻見從某個陰暗的街角,竄出了一團黑色的陰影。
“汪汪汪!”狗的吠叫,滿帶著喜悅的吠叫。
謝佳佳也不懼怕,也是滿懷欣喜地張開了上臂,迎接著那批即將竄入自己懷中的狗。
好吧,消失已久的大可愛再讀出現,憑著氣味,大可愛就認出了自己的主人。
沒想到大可愛已經長這麼大這麼重,滿以為可以抱起大可愛的謝佳佳被大可愛充滿熱情的一撞撞的屁股一沉坐到了地上。
“死狗,你這該死的死狗!”雖是責罵的詞彙,卻是愛憐的語氣。
蹲在地上,謝佳佳也開心地摸著大可愛的腦袋,“你這家夥,這麼長時間跑哪去了?”謝佳佳高心地問。
回答謝佳佳的是狗的專用詞彙,“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