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寬闊平坦的迎澤大街一路跑到橋頭,發現路麵陡然變窄,橋麵上隻有上下六車道,與寬敞的大街極不相稱,兩麵收窄的路麵很象一個啤酒瓶的形狀,橋下矗立起來的大型設備顯示著大橋正在加寬施工中。
站在橋頭回頭望望,裝甲車、救護車、消防車和眾多的警察一字排開慢慢向我逼來,不過他們據我的距離還很遠,在二百多米空曠的路麵上無一車一人,但在兩側的人行橫道上混亂不堪,武警已從兩翼穿插上來,他們一麵疏散群眾一麵向橋頭靠攏。
防空警報驟然響起,這是市政府對市民的警示,悠揚跌宕的旋律仿佛述說一個哀傷悲憫的故事,聽到這令人緊張的曲調我惶恐的跑入大橋,充斥著悲壯與低沉的音樂實在令我心驚肉跳。
在警報聲中與我相對而來的汽車一見到我洋相百出,頭幾台車一亮相給足油門倉促逃走,後麵的一輛車發現我後緊急刹車,然後猛打方向逃走了,他身後的汽車似乎沒看到我,汽車停頓一下大搖大擺開走了。直升飛機從頭頂掠過向西飛去,它飛到橋西懸停在空中,幾名特警抓住長繩從飛機上快速滑向地麵。
我並不知曉特警空投到橋西對我意味著什麼,直升飛機在空中懸停片刻飛走了,從飛機上下來的胡隊長立刻與王局長通話:“報告王局長,我們順利到達橋西。”王局長:“立刻封鎖大橋,無論行人、車輛一律禁止通行,後援部隊已出發,大約十分鍾後到達,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讓老虎再逃脫,勝負在此一舉。”
胡隊長:“是。”
喬市長奪過對講機:“胡隊長,今天就是老虎踩上了你的肩膀也不能讓它下橋。”
“是。”
喬市長把對講機還給王局長:“老虎現在在什麼位置?”王局長:“快到大橋中間了。”喬市長:“終於進口袋了,我一直擔心它朝其他地方運動。”王局長:“上了橋對我們有利,隻要大橋兩頭紮緊口袋量它插翅難逃。”喬市長:“不要掉以輕心,老虎可能跳橋逃走。”王局長:“那樣更好,我已在大橋下麵布下天羅地網,就怕它不跳。”喬市長豎起大拇指:“真是我的好搭檔。”王局長:“橋下已準備了十艘衝鋒艇,隻要它跳下去摔不死我們還能抓個活的。”
喬市長:“不管死活,抓住就行,我們現在上橋去。”王局長:“橋上危險性太大,你就坐在指揮車裏坐鎮指揮,我上橋去。”喬市長:“有什麼危險,不就一條老命嗎,給它。”
短時間裏大橋下麵果然出現多條小汽艇,它們在水上來回穿梭,艇上的人身穿橙色救生衣,手中端著新式衝鋒槍。我馬上意識到一張無形的大網向我張開,我鑽進了他們設計好的口袋裏,難怪在大路上警察與我保持一定距離,難怪道路兩側的武警詭異的向大橋運動,原來都是為綱舉目張做準備。一直在想就這樣走下去就有好運,不曾想盼來的居然是個陷阱。
我心中暗暗著急,後悔自己怎麼就糊裏糊塗上了一座橋,我跑到橋邊朝下看看,水麵遼闊波光粼粼,寬闊的河麵上有幾處小島,島上鬱鬱蔥蔥長滿細細的小柳樹,小島岸邊有水鳥逗留,猜想它們是酒足飯飽後正在享受優哉遊哉的田園生活。不知河水有多深,不知跳下去是什麼感覺。想到這裏就感覺有些眼暈,橋下模糊的景象提醒我大橋很高,貿然跳河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等特警封鎖橋頭,早有十幾輛汽車魚貫駛入大橋,胡隊長急忙攔下一輛車急追上去,追至橋中央逼停了第一輛車,後麵的汽車刹車聲連成一片,還有‘嘭嘭’追尾聲。胡隊長跳下車來:“前麵有危險,所有車輛立即掉頭。”
司機紛紛伸出頭來:“怎麼回事?”
胡隊長:“大橋上出現老虎,前麵道路已被封鎖,趕快掉頭。”
頭車司機生氣的推門下車:“開玩笑,為什麼攔截正常行駛的車輛?”胡隊長:“不知道政府的通告嗎?現在是特別時期,掉頭。”司機:“和我有屁的關係,我要過橋。”胡隊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掉頭。”
有司機下車與後車交涉追尾事宜,突然有人喊出:老虎來了。十幾輛車頓時大亂,頭車司機朝遠處觀望一下急忙鑽入車裏掉轉車頭溜之大吉。第二、三輛車司機技術嫻熟,他們熟練轉動著方向盤,在車輪的尖叫聲中飛馳而去,最後一台車直接倒行逆施,轉眼也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