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結局 茫茫世間無所求 散盡紛擾歸去休(1 / 3)

申天曠謊稱買酒一去不回,二叔與陶飛飛守在電視機前收看著老虎跑入迎澤大橋的實時報道。趙書記突然打電話來詢問申天曠在不在家,二叔心生疑慮問趙書記:“怎麼啦?他去村裏打酒去了。”趙書記:“多長時間了?”二叔:“有一陣子了,我還以為和你在一起。”趙書記停頓一下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直說吧,我在電視裏看見你侄子了。”二叔的身體晃了一下:“不會吧,我一直也在看電視。”趙書記:“電視裏晃了個影就過去了,就是你家侄子,你媳婦在家嗎?”二叔:“在家。”趙書記:“哦,也可能我看錯了,真的很象,在大橋上推著一個鐵籠子。”

陶飛飛再也坐不住了:“就是他,我也看見了。”趙書記:“他拿手機沒有?”二叔:“不知道,我看看。”陶飛飛:“他拿走了,我給他打電話。”

陶飛飛撥通申天曠的手機,信號才接通就斷線了,陶飛飛再撥時對方關機。

“二叔,咱們找他去,這都走半天了不回來,手機也不接。”陶飛飛道。二叔一臉嚴峻:“這麼大的事也不商量,混蛋。”趙書記在電話裏道:“我在村裏等你們下來,一起去。”

當啷啷,當啷啷。申天曠推著鐵籠子逐步向我走來,也不知是鐵籠焊接質量差還是轉動的輪子有問題,它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響在寂靜的橋麵上顯得十分刺耳。密集的鋼筋遮擋住了申天曠的麵目我一時未辨認出他,在距我五十米的地方鐵籠原地轉了半圈,申天曠從後麵轉到前麵單手拉著鐵籠走。

我一眼認出了申天曠,他那肥頭大耳,圓眼蒜鼻的形象直入我的眼簾,直驚得身體搖一搖差點暈過去,我定定神再看,他體態臃腫笨拙,步伐吃力費勁。

在大橋這邊,王局長急的抓耳撓腮,他一麵密切的觀察著我一麵罵大街:“一群蠢豬,個個都該槍斃。”喬市長:“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胡隊長從什麼地方弄來這麼個人?”王局長:“他叫申天曠,那個胡日鬼一直懷疑他養著老虎。”喬市長:“我想起來了,去年公安局上東山,對,就是去長道村搜查小老虎結果一無所獲,是不是一回事。”王局長點點頭:“是。”喬市長:“那胡隊長的思路沒有錯,假如這隻老虎一直被此人收養也隻有他能馴服老虎,他不是拖著籠子過去了嗎,或許真能讓老虎進去。”

王局長:“不保險,我們一直懷疑此人養老虎,可僅僅是懷疑,貿然讓他上去很危險。”喬市長:“你說的有道理,派幾名手腳麻利的人從橋邊迂回過去,萬一出問題也有個照應。”

申天曠邊推著籠子走邊擦抹著額頭上的汗水還不停地回望,生怕警察再追上來。他大口喘著粗氣,兩隻手頻繁的的倒換,行走的速度時快時慢,腳步放緩時他仰麵朝天,仿佛向蒼天索要一個寬恕,低下頭時兩腳如飛,又仿佛得到了神靈的一個承諾。

終於,當啷啷的聲音停止了,申天曠站在我麵前。他一臉的怒氣,怨氣,還有一抹的憐憫。他的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泛出紅,漸漸地我熟悉麵孔全部映入腦子裏,我不禁小聲叫了一聲,卻招致一句久違的粗話:“王八蛋,還沒忘了我,一年多跑哪兒去了你。”

若在平時他髒話一出我不免又遭一頓追打,但此時他裝腔作勢能奈我何,我低頭看看他,如今的模樣已不是那麼高大,雖然有些發福,恐怕再也打不動我了。

“還不下來,你不要命了。”此話一出我心一驚,我知道蹺蹺板一樣的汽車隨時翻入橋下,我試圖跳下車,可身體不聽指揮,我心裏還是有些怕他。一霎間我突然看見有武警沿大橋邊緣快速運動,直驚得我不由自主向後移動,但覺車頭慢慢翹起,車身豎起斜坡,申天曠被嚇得臉色蒼白。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立即後撤。”喬市長用對講機大喊道。十幾名貓腰前行的武警立刻止步,小分隊首尾轉換撤了下來。

汽車晃動一下嚇得我出一身冷汗,我向前跨一步穩住了車身。橋頭上一閃一閃的光亮不時照射我的雙眼,那是望遠鏡,也可能是攝像機的鏡片反射的太陽光,我知道此時此刻除了申天曠還有眾多的目光注視著我,更有可能全市人民也在電視機旁看著我。太陽的光芒讓我目眩,申天曠更讓我迷亂。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小虎呀,我的孩子,你下來吧,後麵是萬丈深淵,向前一步一馬平川,你先下來,我知道你害怕,讓你受驚了,你就壯壯虎膽跳下來吧,你往那麵看看,二叔,陶姑娘都看著你呐。”

我抬起頭往人群裏看看,哪裏有二叔和那個女人,全部都是警察,他又在騙我。

陶飛飛與二叔和趙書記已來到橋西,趙書記撥不通胡隊長的電話急的團團轉,他在警戒線外拉住一名警察道:“我是你們胡隊長的好朋友,他倆是申天曠的直係親屬,也是胡隊長的朋友,你讓我們進去,我們找胡隊長有話說。”警察不說話一直搖頭,陶飛飛道:“裏麵的申天曠你們認識嗎?他推著一個籠子。”警察:“我不認識申天曠,橋上的情況我一概不知,請你們離開。”

二叔:“告訴你我們為老虎而來。”警察:“你看橋上橋下上千人都為老虎而來,請你們離開,離開。”警察邊說邊向外推他們,陶飛飛一把奪過警察手中的擴音喇叭轉身大聲道:“胡隊長,我是申天曠的老婆,我二叔有話要說------。”警察萬沒想到擴音器被人奪走,他急忙奪回來關掉開關:“給他們銬上,帶到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