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霞光鎮的城門口的大路上,一個青年與秦儀並排行走。
“師兄,你讓這個幾個小崽子自己回家報喜,沒問題吧?”青年問道。
“怕什麼,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秦儀說道:“這一群鄉棒,要是今天不讓他們回家報喜,晚上還不得把客棧吵得底朝天?老子累了一天,還想好好休息呢!”
“哈哈哈,師兄說的是!這幫毛頭小子,沒見過世麵,不像師兄您見過大場麵。不然哪能想得出讓我扮成乞丐,去羞辱巨神幫的主意?”青年一臉諂媚的朝秦儀說道。往那青年的臉上瞧去,赫然就是剛才又聾又瞎的小乞丐。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空靈木訥。
“你小子的演技也不錯嘛!怪不得師父喜歡管你叫白狐狸。”秦儀像是十分受用青年的誇獎,得意的說道:“巨神幫那種垃圾勢力,耽誤了老子好幾年,就應該好好羞辱它們一次!”
“就是!”外號白狐狸的青年附和道:“霞光鎮裏都傳開了,巨神幫的考官蘇穎為了個**,被看場子的方廣卸掉了膀子,道行低微,不值一提。要是誰還想加入他們巨神幫,誰就是傻子!”
“嗯……”秦儀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這件事兒也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嘿嘿!”白狐狸撓了撓頭,坦然承認道:“他蘇穎有本事當情種,難道還怕別人說閑話不成?而且,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實話實說?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添油加醋?”秦儀反問。
“師兄,您這話說的,不添油、不加醋,說出來的話怎麼能有‘滋味’呢?”
“哈哈哈,說的也是!”秦儀看了看白狐狸狡黠的眼睛,放肆的大笑起來。
正在兩人抬頭大笑的當口,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少年拖著一條鐵槍跌跌撞撞的從城門口跑了進來。街上的路人看到他這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都避之不及,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哎呀!”那白狐狸一個沒留神,肩膀被這少年重重的撞了一下。
“你他媽沒長眼啊!”白狐狸回頭怒罵了一聲,卻發現那個模樣古怪的少年,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說,就已經跑出了好遠。
“哎呀我艸,這麼橫!”白狐狸一臉不滿,抬腳就要去追那個魯莽少年,旁邊的秦儀卻開口道:“算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別跟個傻子一般見識了!”
白狐狸看了看周圍,發現確實有不少來自各個勢力的修者正瞧向這裏,於是隻好悻悻道:“是!”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眾人拋在了腦後,連秦儀都沒把它當一會兒事。可被撞到白狐狸,卻感到肩膀處,傳來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白狐狸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尋思道:
“這到底是誰家的傻子?力氣這麼大……”
*****
鄭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暈了一天一夜。
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躺在瀑布群旁的空地上,身邊的三具慘烈的屍體,原封不動的躺在那裏,好像是要等著喚醒鄭拓的記憶。
一個少年獨鬥三個人仙,鄭拓覺得這場惡戰如夢似幻,可周圍的一切卻告訴他,那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這真的都是我幹的?”鄭拓動了動身子,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就一起疼了起來。可是這疼痛,帶給鄭拓的卻不是痛苦,而是興奮與迷茫。
興奮的是自己能一人幹掉三個人仙,即便是靠著米粒兒幫忙,也足以證明自己的實力;迷茫的是明明是第一次殺人,鄭拓卻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難道是自己體內的那株蓮藕精搞的鬼?”鄭拓猜測道,可是腹內的強烈的饑餓感打斷了鄭拓的思索。
鄭拓抬頭看天,日頭已經向西偏轉,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個時辰。鄭拓打算著處理好空地上的三具屍體,再下山和祥雲客棧的掌櫃商議。可走到屍體的近前,他竟然發現那幾具屍體的血液已經凝幹,屍體周圍更是蚊蟲亂舞,飛蠅泣血。
“這才幾個時辰,就爛成了這個樣子……”鄭拓心中大是不解,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他隻當是修仙者死後,體內修煉出的靈力外泄,所以才比一般人腐爛的更快。
有道是死者為大,雖然這三具屍體活著的時候與自己以命相搏,但鄭拓還是把他們拖到了一顆大樹下,用樹葉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