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是她兒子的爹，就是死，也不該死在別人的手裏。更何況，當初若不是她對冷清遊下毒手，也許，冷清霄對她也不會如今日般冷淡。
懶得理會口是心非的白雲雀，北辰逸扔掉手中的書冊坐起身，“既然她不是你的人，那是死是活就由我說了算。”
“隨你。反正事成之後，留著她也是個麻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白雲雀起身離開了翰墨軒。
隻是那一夜，卻意外的失眠了。
“你愛過嗎？”
一向冷心冷肺，殺人不眨眼的“暗夜”主子北辰逸，竟然會問她這麼感性的問題。
當時，她該一口否決的，卻為何在那一刻，心裏有了猶豫。
“真想，能活到可以愛你的那一天。”
臥房裏，站在冷清遊的床前，北辰逸看著那張沉睡的容顏，低聲呢喃道。隻是，他永遠等不到那一天了！
隻能，在那顆萌芽剛剛躥起的時候，將它親手遏製。
在北辰逸轉身離開的瞬間，床上的人眼睫微動，陷入黑暗中的意識在掙紮著，想要醒過來。
***
司馬將軍府。
已是深夜。
將軍府的書房密室裏。
坐在首位的司馬止將手中的地圖展開，赫然便是皇宮的禦林軍分布圖。
圍著圓桌坐成一圈的眾人，皆是當年跟隨著司馬將軍征戰沙場一路浴血歸來的將領。而此刻坐在這裏，隻有一個目的。
便是推翻當今昏庸無道的皇帝，迎接司馬將軍的歸來。
年近五十高齡的司馬將軍本該在京城宜養天年，卻被皇帝一道聖旨帶領著二十萬大軍發配到邊關去駐守。這其中的緣由，隻是因為有人進諫，擔憂司馬將軍重兵在握，有謀反之心。
近日，邊關的司馬將軍感染風寒，重病在床，懇求聖上準他回京養病，卻被皇上以邊關有流寇出沒，頗不安寧為由打了回去。
而作為長子的司馬止本欲子承父業，代替父親去邊關駐守，也被駁了回來。無非就是不願意掌管三軍兵權的司馬將軍回京，而作為將軍子女的司馬止與司馬璃月，強行留在京城也是變相的當作人質看管。
“眾位叔叔伯伯，都是當年隨我父親征戰沙場的鐵血漢子，可如今，諸位在家含飴弄孫，我父親病危卻還堅守在邊關。作為兒子的我，本該在父親身邊盡孝，卻被軟禁在這京都。那昏君，怕我父親兵權在握，有謀反之心，他是一心企圖我父就此病死在邊關啊！”
“此等歹毒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到激動之處，司馬止已是雙眼含淚。
一向鐵骨錚錚的漢子，提到他那病危的父親，也是忍不住淚撒當場。
“大公子，要怎麼做，你就明說吧！我等雖已不負當年，一條腿早已跨進了棺材，但能活到今日，也是因為當年在戰場上將軍大人的庇佑。唯今隻有一個心願，便是陪將軍再喝一碗燒刀子，到時候，就是死也瞑目了。”
“諸位今日的大恩，我司馬止定當銘記終生。隻要有我在一日，便會力保各位家人的周全。”
“這是鄴安城裏各大商鋪的分布圖。上麵標記出來的地方，是屬於白雲堡和冷家莊的產業。不過在五日後，這些商鋪會陸續撤出鄴安城。到時候，城外駐紮的十萬大軍，可喬裝成商鋪的夥計，通過連接到城外的密道秘密進城。密道裏準備了兵器，我手中的這把便是其中之一。”
“可別小瞧它，這可是熔鑄後，加入玄鐵打造的利器，削鐵如泥。”
滿意的聽到一眾吸氣聲，看著眾人熱辣的目光，司馬止麵色雖淡定，但當初北辰逸將那堆黑中帶紅的鐵塊兒交給他時，他的反應比此刻還激動。作為一個嗜兵器如命的男人，黃金美玉都比不得那堆玩意兒有吸引力。
本來還處於觀望態度，未直接表態的其他人，再聽完司馬止的計劃後，紛紛表示支持，自當義不容辭。這次可是民心所向，應大趨勢而謀的行動。有那兩個超級世家的支持，糧草錢財自然是沒有後顧之憂，現在兵力武器都已準備就緒。就隻需等恰當的時機了。
適當的許下好處，送走了那批老將領後，司馬止獨自走出書房，掏出懷中早已被他看過無數次的家書。
“爹，您再等等，孩兒很快就能接您回來了。”
“少爺，大小姐和雪舞閣那位怎麼辦？”
“讓月兒去江南玩上半個月，就當散心。至於，小雪·····如果她願意，就送她去建州吧！”
至少到時候，若是行動失敗了，不會連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