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鄉的夏天的蟬鳴叫不停。呱噪。
村裏大人們悠閑地勞作著,小孩子天真無邪的在漫天花雨裏,追逐蝴蝶,小河潺潺流著,池塘邊青蛙呱呱叫著。“快來啊快來啊!這裏有小魚和小蝦”孩子們一窩蜂的跑到河邊,都挽著褲腿,在清涼的溪水裏嬉鬧著。
小林清誌提著鋤頭剛從地裏走上來,挽著衣袖,蹲在河邊,捧著水洗了洗臉,冰冰涼涼的。那個年代的人們活的都很簡單。身後幾個孩子光著腳在岸邊跑著,懷裏抱著活蹦亂跳的小魚。
清誌坐在台階上,看著天空,白雲悠閑地飄著。真閑啊……
不知坐了多久。
已經炊煙嫋嫋。遠方傳來米飯的香味,小孩子的嘻鬧,在大人的呼喚聲中結束了。
“啊……又快要入夜了”
清誌站起來,拍了拍褲腿。轉身伸了伸懶腰。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裏,玄關脫掉鞋子踩在木板上吱吱呀呀的響。家裏隻有一個人,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簡單。
夜色朦朧。到了一天中最慵懶的時刻。
清誌和往常一樣。在堂前做著晚餐的食物。貧苦家庭一直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清誌也這樣度過了這麼多歲月。漸漸演變成了習慣。
外麵強風陣陣,木頭被吹得吱吱作響,外麵像是被造作一番,將至的暴風雪的寒冷。屋裏的蠟燭將熄,在狂風中殘奄。蠟燭一滅,無盡的黑暗籠罩著房間。在黑暗中腳步聲逼近。
一條黑色的蛇從窗戶探出頭,謹信的吐著舌頭。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
外麵站著一個身裹素衣的黑發女人,看不清楚長相頭發遮住了臉隻漏出一隻眼睛,眼角有一枚黑色的淚痣。詭異的笑聲讓人害怕,手裏提著一個孩子,在壓抑的黑暗中,孩子不哭不鬧想死一般安靜。令人害怕的蛇眼中透出寒氣,望而生畏。女人舉起孩子舔了舔孩子稚嫩的臉蛋,孩子竟哭鬧起來,那個女人從窗戶把孩子扔進屋裏。女人隨著漫漫黑色,消失在夜幕。
頭疼的厲害,腳邊冰涼的刺骨的觸感。清誌扶著額頭坐起來發現腳邊一條黑色的蛇!正纏著自己的腳吐著舌頭,清誌忙著把蛇扔到一邊。
清誌回神聽到孩子的哭聲,孩子哭的太用力,沒有眼淚珠子掉下來。黑蛇伸出舌頭探了探孩子的手。孩子的身體冰涼著,隻有臉頰哭的緋紅。黑蛇咬住孩子的手牙齒陷進肉裏。
清誌緊張的用刀砍掉蛇的頭,拉著孩子的手用嘴幫孩子把毒吸出來,還是徒勞無功。清誌抱著孩子衝出去,村裏的人都緊關著門戶。
“有沒有人啊?!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清誌抱著孩子四處敲門卻被村民無情的趕走。
“滾!別自找麻煩!”
“清誌啊,你一個人怎麼突然有個孩子?把孩子扔了吧!”
“你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帶著一個孩子!走走走!”
清誌被村民一次次的拒之門外,冷風刮麵硬生生的疼。白色的雪花在黑色的天空中零星飄著。下雪了。。。清誌抬頭看著那漫天飄零的雪花,孩子卻停止了哭聲。
“你喜歡下雪啊。。。看你小臉都凍得紅紅的。。。”清誌用粗糙的手掌撫摸孩子嫩嫩的臉頰,雪花掉在孩子臉上冰冰的融化,孩子樂得開心的笑著。肉肉的小手在天空中搖晃,美麗的雪花綻放在黑色夜空中。
這就像一個夢。清誌醒來的時候孩子還在甜甜的酣睡,拉開門卻發現外麵的陽光格外的刺眼,照在身上暖暖的。昨晚的飛雪就像是夢境一樣,孩子睡得很熟,清誌不忍心叫醒,輕輕拉上門。孩子是世界上最單純最善良的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