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麵前是一麵鏡子。鏡子裏孤單的人影既弱小又脆弱,那個人是誰,是自己嗎?那自己又是誰呢?是誰在說話嗎……
“泉,泉,你聽得見嗎?小泉。”
哪裏的聲音?是誰在說話?眼前一片白色,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風輕輕吹過,眼前突然站著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你是誰?!你是誰?!”泉看著麵前這個麵容笑顏的另一個自己,害怕的向後退跌坐著,無助的哭著,眼淚順著臉頰兩側滑下,嘴裏不停地哭喊著“你是誰”。
“我是你啊。”另一個泉蹲在麵前捧著泉的臉,抹了抹淚水,溫柔的注視著泉,嘴唇輕輕碰觸額頭,留下一個吻。“我就是你啊,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泉抽泣著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人,“你是我?”
“你經曆的一切也是我所經曆的,我就是你,我不能容忍你受苦,受到一點委屈。”另一個自己吻上泉的唇,用力地咬破泉的嘴唇,血染紅了雙唇更加鮮豔。
另一個泉逐漸化成泡沫消失,在耳邊響起村民的對話。
“你說小林清誌撿的那個孩子啊,那個孩子簡直就是禍患!幹脆死了算了!活在世上就是浪費!”
“那個孩子就應該被斬首!斬首!哈哈哈……”
“不,依我看她就應該被怨恨她,憎惡她的人拿著針紮死!”
“不不不,我覺得放火燒死她最好!哈哈哈哈!讓她在所有人麵前丟盡顏麵!”
“然後聽她說什麼‘我這種垃圾,活著簡直是浪費’的話!哈哈哈哈……”
村民醜惡的嘴臉刺痛著泉。小時候有清誌爸爸保護著,村民們還是會欺負對她做很過分的事。自己無能為力的看著最疼愛自己的清誌爸爸死在麵前,無能為力地被村民活埋。
“好過分!好過分!!”泉哭喊著讓記憶停止,承受不了載著巨大怨恨的記憶,什麼時候忘記了,什麼時候忘記了忘記。左手被蛇印又開始做痛。是薊帶自己離開了村子,是薊把徘徊在死亡邊緣的自己帶走。
“薊大人……非常抱歉,我又,又軟弱了……”泉突然倒了下去,身體被抽空一樣的麻痹。麻木到靈魂深處的聲音聽不見了,到底是誰在和自己說話……
“泉!小泉!”鈴鐺的響聲。
泉緩緩睜開眼睛,自己躺在平次的懷裏,手被玲緊緊握著。玲看到泉終於醒過來了才鬆了口氣,“太好了,小泉終於醒了!”
“都怪弘樹把稀飯做的太難吃了啦!”西九條站在身後抱著手臂數落弘樹,弘樹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泉。
“玲,師傅,弘樹,西九條……你們怎麼都在啊…?”泉淺淺的笑著,身體不聽使喚的用不上力氣。
“小泉,我們可擔心壞了呢!你沒事了吧?”玲用手輕輕刮過泉的臉頰。泉摸著玲的手,她的手暖暖的被窩自己的手卻冰冷著。
“我,怎麼了嗎?不是睡了一覺嗎?我都感覺我做了夢了呢!”泉捏了捏自己的臉,還會有痛的感覺是醒著的。
“不,是你睡得太久了。”西九條看著外麵。
黃昏的殘陽真是一絕,美的像夢境中一樣。時分發現的晚霞映照著遠處,寧靜的盛夏的夜晚即將來臨,黯鴉啼哭的飛去。
“這樣啊,不早了呢……”
“什麼時候是夏日祭?我們去參拜神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