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呼吸驀然加重,玄夜向後踉蹌了一步,才堪堪站穩,過了半刻,他才虛弱一笑,啞聲開口
“就是這樣一個她,讓我贏了天下卻也永遠的再也見不到她,你說她何其殘忍?我成全了她,她死在我懷裏,可誰來成全我?”
暮色漸濃,墨卿逸移開視線,不再看玄夜,目光看向那株紅的像刺目鮮血的海棠,語氣溫涼
“太子,封國號吧,這是她生前唯一的願望了!”
玄夜也隨著墨卿逸的視線看去,那株海棠開的妖豔,一如那日在血泊中笑的輕輕淺淺的她,須臾,他一笑
“江山之重,重不過一個她,既然是她的願望,宣旨吧!”
兩人都不再說話,霞光照射在那株海棠上,燈光夢影間恍惚還有她銀鈴般的笑聲。
沉寂許久的皇宮在傍晚頒發了一道詔書
“保留原有國號,扶持容氏九皇子容亦登基繼位,玄太子自稱攝政王,待九皇子繼位之前代理朝政,元秦丞相之子元裕監國,登基大典一月後天壇舉行。”
詔書一經頒發,天下嘩然,其餘五國君主皆已震驚。消息傳到十裏桃花林之時,白淺正在練劍,聽完侍女白芸的彙報。白淺褐色的眸子變得濃墨重彩,讓白芸退下之後,劍風所到之處掃起陣陣桃花雨。白芸在一旁抱著劍,臉上有些焦急,玉子染一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白芸,你幹什麼呢?”
白芸聽見來人聲音,楞了一下,轉頭便看見玉子染靠在一棵桃花樹旁,雙手枕在腦後,一雙桃花目內盡是懶散
“屬下見過子染公子,我們家小姐已經練了一天的劍了,到現在都沒休息過。”
玉子染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抬腳往白淺的方向走去,步履極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白淺身邊。白淺的劍氣割破了玉子染的衣袍,玉子染腳步一頓,然後徑直向白淺走去,隻是所到之處紛灑的花瓣雨瞬間凍結,白芸瞬時鬆了一口氣。鬆了鬆懷中的長劍,劍身出鞘掉落在地上,白芸低頭一看,雙眸瞪大。立即向著白淺和玉子染的方向走去。
“白淺,你怎麼又不休息?”
玉子染出手打亂白淺的武功招式,瞬間抓住白淺的手腕,另一隻手抽掉她手中的長劍,聲音有些淡淡的嗬斥。
“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就算是練劍也要懂得分寸哪喂……白淺,白淺,小師妹?”
白淺見來人是玉子染,頭一歪,便倒在了玉子染懷中,這倒是把玉子染給嚇了一跳,立馬抱起白淺就往桃花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