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3)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已。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藍緋兒醉的七葷八素,一個人當著大家的麵張牙舞爪的清唱起“卡門”,心裏那百般難受的滋味,隻有她懂,或許隻有真的醉了,她才不會那麼難受。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對寧裴說不出!可,她越是瘋癲的在房間裏東竄西逃,越是不能夠自已騙自己。大家都以為她真的醉了,可藍緋兒自己才明白,她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隻有裝醉,寧裴才會放鬆對她的警惕,她身體癱軟的倒入沙發,趁著大家閑聊時,偷偷將二師兄的紙條打開:“小師妹,你的事大師兄已經告訴我們了。今晚,寧裴會帶著金縷玉衣出現,你自己小心點,我們會有大行動!”果然是為了金縷玉衣,她就知道,隻有金縷玉衣才能夠引發偽盜門的暴動!可是,未亡人那本書寧裴明明給了她,而且,她記得墨隕有跟她提過,寧裴一直想得到金縷玉衣。那意思就是,他手裏根本就沒有衣服,今晚的一切,又怎麼回事?“隻有覺得寧裴勢力不大,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才敢進一步大膽化。他隻是想借此來消滅一些不成體統的小卒之輩。因為寧裴的眼裏,容不得沙子,就算是對他造不成威脅的石子,他也會一並鏟除!”“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聯想到墨隕的話,藍緋兒忽然就清醒了。偽盜門想得到金縷玉衣,寧裴同樣想得到金縷玉衣,這麼說來,寧裴下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偽盜門!中計了,中計了!大家都中計了!她心底一慌,“轟!”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故意東倒西歪的走到茶幾前,一臉傻笑。小手拿著一杯紅酒,就猛地往嘴裏灌,乘著大夥不注意,連同那團紙條一塊咽下肚。從現在開始,在寧裴身邊,她必須步步為營,不能給他任何把柄!“嘿嘿嘿……”她癡癡的傻笑,東倒西歪的走到寧裴身邊,一個踉蹌,栽入他懷裏:“我……額……我怎麼有兩個老公在晃啊……晃啊……的,嗬嗬,兩個……額……老公!”“小嫂子醉的不輕啊!”嚴煒笑道,對藍緋兒的稱呼都換了,看來,她在這群人裏的確混的不錯。“寧少,幹脆帶她去休息吧!”楊子昊擔憂的說。“我沒醉……”藍緋兒半眯著眸回頭揮揮手,打了個酒隔,繼續裝瘋賣傻:“咦?我老公怎麼坐那麼遠了?你……就是你,給我過來!”她迷糊的指著角落的墨隕,醉眼惺忪中,那求助的目光筆直的向他射去。她本來打算等逃離寧裴之後,就安安心心的回偽盜門,寧裴和墨隕,她誰都不會在聯係,也再不想夾在他們中間看他們鬥來鬥去,可如今偽盜門有難,她是想不趟渾水都難!她這是被迫讓自己跟墨隕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寧裴若真的對偽盜門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她藍緋兒發誓,一輩子都會恨他,對他唯一的喜歡,都會徹底消失!墨隕與寧裴的眼神又一次相撞,墨隕淡淡道:“她醉了,在這裏也隻是礙手礙腳。”“這我當然知道!”寧裴附帶深意的笑了笑,然後讓嚴煒喚來服務生將醉醺醺的藍緋兒抬到酒店臥室休息。臨走時,藍緋兒有意無意拋給墨隕一個感激的眼神,她現在,必須去救自己的家人!“小嫂子酒力可真淺啊!”嚴煒白目的嗬嗬兩笑,然後衝著冷漠的寧裴挑挑眉:“不過魅力可夠深的,能把咱們寧少收服了。”寧裴牽起唇角,似有意,又似無意,道:“緋兒魅力是大,如若不然,又怎會差點讓梁老頭子占了便宜。”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傅賢道:“寧少是說,小嫂子差點被……”寧裴深沉一笑,目光淡淡的掃過墨隕,聲音提高八分:“過分的事,梁老爺子可沒做,我的緋兒就好像知道我要去救她一樣。”“是你們本就心有靈犀呢,還是覺得你被你的女人設計了?”墨隕輕輕開口,微笑著望著寧裴,眼裏的深意,與嘴角的笑相互映襯。寧裴倏地朗聲脆笑,挑著眉,看著墨隕:“當然是心有靈犀,要不然,墨少以為呢?”墨隕隻是深深一笑,並不做任何解釋!嚴煒來來回回看著墨隕與寧裴的對話,有些狂汗,拍拍手,大大咧咧就吼了起來:“你們兩個別老是把氣氛搞得這麼怪異,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非要弄得那麼複雜。小嫂子沒事就好,如今梁老爺子也歸西陪如來去了,我們還是坐會兒就出去吧,樓下那麼多人,不能曬著他們不管呀!”“也對!”寧裴冷道:“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場!”寧裴與墨隕的君子賭局,似乎都在圍繞著藍緋兒這一個棋子再走,她成了兩人之間最有利用價值的一枚棋。上次墨隕讓藍緋兒去勾引梁老爺子,並不是一時興起。因為他算準寧裴會來,隻不過,寧裴到底會不會救她,那是他賭的第一把。賭贏了,他就是贏家,賭輸了,他就另外計劃!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恐怕答案已經不解自明,讓藍緋兒去破壞寧裴簽約,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緋兒,別怪我利用你,做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打垮寧裴,也算是為你報了殺害父母之仇,嗬嗬嗬……

藍緋兒被女服務生攙扶著往酒店的臥房走,她裝著糊塗,然後隨口胡亂撒了個慌,說自己尿急,想上廁所。“藍小姐,臥室裏有廁所,您不必到樓下去。”看到她連走路都打閃,女服務員擔憂的提醒。藍緋兒轉過身,翻著白眼衝著女服務員含糊的搖搖頭:“我……就要去樓下的廁、廁所……額……”她故意湊近女服務員,在她鼻子旁打了個酒隔,從嘴裏傳出的酒臭讓服務員一臉嫌棄。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樣的女人能跟那群少爺打成一片?難道有錢人都是口味偏重,喜歡這種低俗、沒素質,沒教養的村姑?“你不願意帶我去?”她半眯著眸,睡眼惺忪的看著女服務員,然後開始去掀自己的裙子:“那我就地解決好了,嘿嘿……就、就地解決!”“別別別!”服務員一慌,趕緊製止她,然後一臉惡心的看著她,說話的態度就變得不恭敬了:“既然你想下樓,我就帶你下去,煩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她臉色鐵青,扶著藍緋兒慢慢下樓,藍緋兒卻一直不安分的東倒西歪,服務員氣得真想把她從樓梯上踹下去。“嘿嘿……小美人兒!”藍緋兒一邊走,半搭著服務員的肩,另一隻手猥瑣的調侃她。敢罵你祖母我?哼,要不是姐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辦,我非整死你不可。“藍小姐,請您放尊重一點。”一下樓,服務員就暴跳如雷的撫著她往廁所走。“來,小美人兒,讓姐姐我親一個!”藍緋兒故裝迷糊,嘟著唇朝著服務員靠近,湊近時,又打了一個酒隔。服務員實在受不了,直接一把將她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惡狠狠咒罵:“酒瘋子,你還是死在這裏吧!”她拍拍身上的製服,哼了聲,調頭走了。服務員一走,藍緋兒就沉著臉從地上穩當的站起來,衝著女服務員離開的方向勾起唇角。猛然間,她一轉身,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身後一個女高音的尖叫!等反應過來,藍緋兒才強忍住想要爆笑的情緒,又裝起了醉酒,歪歪斜斜俯下身,將麵前那位美女的假發撿起來做著對對眼瞧個不停:“咦……誰的、額、誰的頭掉了?”她眨了眨眼,炯炯有神的看著麵前禿頂的“美女”,立刻雙手合十,朝著她深深鞠了個躬:“阿彌陀佛,師太、您、您也來參加宴會啊?”美女臉一陣青一陣白,眼裏有淚,受不了這麼大的屈服,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頭頂,含淚從廁所門口跑出去!美女一走,她就再也忍不住握著假發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她也慶幸自己能遇上這位美女,真是天助我也!唇角一勾,藍緋兒長長的舒口氣,大搖大擺的進了廁所。寧裴出去了一會兒後,又進入那間房間。嚴煒見他麵色陰沉,問道:“寧死,誰打來的電話?”傅賢見狀,偷偷用手肘靠了靠嚴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問。楊子昊也心領神會,小心翼翼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除了姑姑還能有誰?”楊子昊口中的姑姑,他們根本沒有見過真人,隻知道從認識寧裴開始,這個所謂的“姑姑”就一直存在,似乎是寧裴一個很重要的人,大家相處久了,他們也都跟著這麼叫!“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娶緋兒嗎?”他答非所問,坐在沙發上,麵色極沉。“因為你轉性了。”嚴煒道。“因為她是你心目中那個特別!”傅賢半調侃的說。“你們都錯了!”楊子昊從沙發上站起來,昂首挺胸的走到寧裴麵前,猜測道:“我看呐,準是因為寧少寂寞了,男人嘛,就像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那幾天,沒有女人怎麼行?”“因為你的姑姑!”氣氛本來很融洽,卻因為墨隕淡淡的一句,室內一下子就靜了。寧裴脆聲一笑,筆直的看著墨隕,瞳裏有光:“所以說,跟你做對手,是件極為有趣的事!”“是對手,也是朋友。”墨隕挑挑眉。嚴煒卻被寧裴和墨隕的對話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困惑的撓撓頭:“我還是沒聽明白。”他靠了靠身旁的傅賢:“喂、你聽懂沒有?”傅賢與楊子昊皆是一臉茫然。寧裴道:“藍緋兒,是被金縷玉衣選召的主人,若有她在,那件衣服,我是誌在必得!”“啊?”嚴煒震驚:“你當是演玄幻呢?”寧裴卻是淡笑:“姑姑是這麼說的,金縷玉衣也是她說必須要得到的,既然她老人家有這個願望,我就隻能盡全力!”寧裴不是傻子,雖然曾經師父跟姑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金縷玉衣身上有千年秘密,它是有靈性的,而藍緋兒,就是它下一個選召的主人。但鬼神之說,他向來不信,寧裴相信的,隻是自己!既然姑姑說得到藍緋兒的身體,他就等同於成為金縷玉衣另一半主人,那麼他就做了。姑姑的話,他是不得不從,畢竟,以他目前的勢力,這個女人,他動不得,且,他尊敬她!嚴煒狂汗,但他也無奈,因為他很清楚,隻要是姑姑的命令,寧裴一定聽從。“這麼說,你對小嫂子所有的好都是假的囉?”傅賢一臉無語。墨隕卻笑起來:“既然她的利用價值沒有了,那幹脆幹掉好了。”寧裴深深的看著墨隕,那空洞的眸,不知是危險還是深沉。頃刻間,他就朗聲笑起來:“墨少,你想告訴我什麼?”墨隕柔聲而笑:“沒什麼,隻是想提醒你一下,藍緋兒隻是你手裏的一顆棋子,可別讓棋子主導了你的人生!”寧裴邪邪的勾起唇角,纖手托起酒瓶麵向墨隕舉杯:“謝謝提醒!”說完,一飲而盡。“不用客氣!”墨隕同樣將杯裏的紅酒飲空,兩個男人各自的內心,恐怕隻有彼此才懂!寧裴,我就多給你些快活的時日。墨隕,希望你的頭腦,別讓我失望!正當幾個男人聊得興致勃勃,管家麵不改色的從門口進來。他走到寧裴麵前,俯下身,低聲道:“少爺,不知道誰通風報信,偽盜門的人竟然秘密撤了。”聞言,寧裴瞳光一冽,卻仍然鎮定自若:“緋兒呢?”管家一愣:“您是在懷疑少奶奶?”寧裴不語,但也沒有否認。管家又道:“少奶奶一直在臥室休息,我派人查過,她並沒有接觸偽盜門的人,上過廁所後,就直接睡覺去了。”寧裴的眸更是沉了八分,竟還有人能在他寧裴的眼皮子底下玩聲東擊西?手中的拳頭,被他握的咯吱咯吱響,他一個眼神,管家便退了下去。心中有股難平的氣息,到嘴的肥肉,居然被人叼走?想了想,他忽而又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想他寧裴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被人算計,常勝將軍好不容易輸一回,生活才不會平淡無味。“怎麼了?”楊子昊見狀,皺了眉頭。看寧裴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妙。“沒什麼。”他淡淡道:“隻是好戲看不了了。”楊子昊錯愕,寧裴的心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猜透的。“那宴會怎麼辦?”傅賢皺眉。“還能怎麼辦?要麼散,要麼接著辦!”嚴煒痞氣道:“反正咱們寧少說了算,那些大佬卡還能說什麼了不成?”楊子昊噗笑,墨隕卻從沙發上站起來,淡淡道:“既然免費的好戲看不了,那我先走了。”還未等眾人做出任何回應,他已經自顧自的出了門。“墨少、唉!唉!”嚴煒叫他,他卻像什麼都聽不見似得走了。傅賢與楊子昊麵麵相覷,無奈的聳聳肩,看向寧裴時,他隻是意味深長的笑,瞧不出任何神情。嚴煒將頭無奈的往沙發背上靠,唉聲歎氣:“哥兒幾個好不容易聚一回,就這麼散了,真無趣。”傅賢打趣道:“還是覺得跟你那群鶯鶯燕燕在床上舒服是吧?”“少來!”嚴煒白他一眼:“咱倆就是一個鍋裏的菜,現在我們幾個,除了墨少,誰不碰女人的?就連一向自命清高的寧少都破例了!”“寧少那叫為人民服務,不是逼不得已嗎?”楊子昊一笑。嚴煒眉頭一抬,立刻跳到寧裴身邊,哥們兒的拍了拍他壯碩的胸,問道:“寧少,你那小妻子味道如何?什麼時候玩膩了,給哥幾個嚐嚐?”他半開玩笑的說。寧裴眸色一沉,濃眉一蹙,立刻怒上三分:“這種玩笑,不好笑!”嚴煒又一次吃了閉門羹,委屈的扁扁嘴:“好好好,不好笑不好笑,知道你最疼你的小妻子。不過……你可別假戲真做,希望到時候幫姑姑找到了金縷玉衣,你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嚴煒的話,到給了寧裴當頭棒喝。他自己的事,當然是自己最有分寸。藍緋兒在房裏,是真睡著了,雖然她喝的酒不多,酒量也不算差,但畢竟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一沾上碩大的床,整個人就跟著了魔似得,八皮牛都拉不回來。後來,她還是被吵醒了,被一陣呼嚕聲吵醒。藍緋兒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時,碩大的臥房就跟就傳來殺豬似得呼嚕聲。她起先認為自己聽錯了,這房裏,除了她就真沒別人。可等自己坐床上清醒半會兒時,那呼嚕聲才越來越刺耳。“難道有鬼?”她一驚,覺得有些驚悚了。眸色望向窗外,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窗簾的一角被微風挑來挑去,屋外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午夜凶鈴?”她將身體蜷縮在被子裏,整個人就“咯咯咯”的打起顫來。忽然就聯想到當年自己跟幾位師兄窩在一起看鬼片的日子,難道這個房間就是傳說中有人自殺,存在冤魂的地方?不是吧?不要啊,老天爺,她藍緋兒還沒活夠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死了就太可惜了。呼嚕聲一直如驚濤駭浪,藍緋兒害怕的同時,卻越發覺得不太對勁。這個聲音,怎麼越聽越耳熟啊?咦?貌似是從床底下傳來的?藍緋兒疑惑,小心翼翼的踩著拖鞋下床,戰戰兢兢的撥開床單,俯身往床底下瞅。噗……看見此人,她立刻就囧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師父!”她驚呼,一臉狂汗。“嘿嘿……早!”師父睜眼打了個招呼,然後咀嚼幾口,翻過身,接著拉起了二胡。那白頭發,穿著怪異,從不按常理出牌的糟老頭兒,不是自己的師父還能有誰?她就知道,寧裴一定奈何不了她的師父,因為這老頭兒就跟泥鰍一樣滑頭,一般人很難對付的。藍緋兒一陣興奮,師父能出現在這裏她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個老頭兒神出鬼沒的。“師父,你快起來,呼嚕聲這麼大,讓寧裴發現怎麼辦?”藍緋兒用小手使勁的推了推他,慌張的壓低聲音提醒。伏企行不理她,雙手抱胸,照樣睡的七葷八素。“師父啊!”藍緋兒囧,寧裴就跟諸葛亮似得,師父太過明目張膽,寧裴一定會發現的。就是因為知道寧裴的可怕,藍緋兒才跟他玩了一出貓捉老鼠,神不知鬼不覺就把消息傳給了偽盜門。藍緋兒想泄氣的時候,伏企行突然將背轉過來,睜開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她,嘿嘿兩笑:“丫頭,有沒有想念師父?”他從床底下鑽出來,靠近藍緋兒時,狗鼻子開始在她身上來回的嗅:“好酒、好酒,丫頭,這酒可真香。”藍緋兒更囧:“師父,你能正經一點嗎?寧裴要對付我們偽盜門,你怎麼還留在這裏啊?趕緊逃,趕緊逃!”她使勁將伏企行往門口推。伏企行不聽話的跳離她,老頑童似得指了指她:“萬事塌下來,有丫頭頂著,我還怕什麼?”藍緋兒暴躁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真恨不得一腳將伏企行踹到十萬八千裏。不過,鬱悶歸鬱悶,她還是不停推著他走:“你快點離開這裏,寧裴是咱們惹不起的。”她拉開大門,一腳將伏企行踹出去,剛想關門,卻聽到一陣腳步聲。藍緋兒一驚,又將門外的伏企行拉了回來。心裏開始狂跳起來。怎麼辦?怎麼辦?這個腳步聲她最熟,不是寧裴還能有誰?“師父啊,這次被你害死了。”藍緋兒壓低聲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是讓寧裴發現伏企行,那麼她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偽盜門的秘密撤離,她絕對脫不了幹係!腳步聲越來越近,藍緋兒回頭時,卻發現身旁的師父不見了,慌慌張張的四下尋找,她一臉狂汗的發現師父正笨拙的爬窗戶。她倏地跑過去,一把將他扯回來:“這裏是三樓,就算逃也來不及了。”“誰說我要逃?我看星星!”伏企行悠閑的指了指天空。藍緋兒一頭栽倒在地,兩腳猛抽。房門霍的被打開,寧裴筆直走進來,冷眸淡淡看著藍緋兒這邊,瞳孔一暗。藍緋兒怔怔的定在原地,背脊有股涼意,不過她還是極其努力撇出一抹笑:“嗬嗬嗬……我、我剛睡醒你就來了,真巧啊!”她汗自己。寧裴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筆直走到一旁,坐上旁邊的沙發。“酒量不行,下次就少喝些!”他叮囑著,聽不出話裏的口氣到底是關心還是指責。藍緋兒點頭如搗蒜,一個人守在床旁,不來不去。床底下的伏企行不安分了,冒出一個腦袋衝著藍緋兒笑,她見狀,瞳孔放大,害怕寧裴發現,直接用腳板將自己的師父踩了進去。“今天給你丟臉了對吧?”她故裝委屈的扁著嘴,心裏卻痛恨這個可惡的師父。因為緊張,藍緋兒高超的演技也被埋沒了。畢竟,在這種上刀山下火海的緊要關頭,她不能夠做到完全淡定。她是真擔心,擔心聰明的寧裴萬一發現師父,她就徹底完了。以她對寧裴多多少少的了解,他不將她大卸八塊、碎屍萬段,那就怪了。直到現在,藍緋兒仍然記得他說過的話。隻要她敢背叛他,他一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知道寧裴說得出就一定做的到,這個人有多危險,她是早就見識過的。對於她的委屈,寧裴忽略了,因為他冰涼的眸,察覺到了一襲詭異。“你抖什麼?”他眯起眸,問的雲淡風輕,但藍緋兒卻被著實嚇了一跳。“沒有啊!”她搖搖頭,極為鎮定的看著他:“大概是酒精還沒過的原因。”她幹澀的喉嚨猛地咽了咽口水,盡量克製自己內心的慌張,但臉色卻極為難看。其實她沒有抖得有多厲害,隻是寧裴觀察入微,就算一隻蒼蠅,也逃不出他的法眼。“是嗎?”寧裴一聲輕笑,睫毛緩緩捶了下去,整個人變得深邃了。藍緋兒又咽了咽口水,心裏一陣狂跳,每一句話,都在心裏重複好幾遍才開口:“當然啊,喝了酒就躺下睡覺,醒來頭有些微微的疼。”說著,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害怕自己說話忽然結巴,她就在心裏不停祈禱。寧裴的眸,一下就柔了起來:“過來,我給你揉揉!”藍緋兒心裏一顫,隻要自己離開床邊,要是師父不安分,她就死的慘。“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要不,我們出去吃飯吧?我肚子好餓!”“怎麼會好呢?”寧裴渾厚的嗓音附帶磁性的響起,他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藍緋兒這邊走過來時,她下意識的退了幾步。他微微一笑,俯身將她飄散在臉側的頭發伏向腦後:“額頭流了這麼多密汗,還說好了?”藍緋兒尷尬的笑,趕緊抬手擦掉額頭嚇出的汗:“哈哈哈,我、我真的沒事,隻是睡熱了。”“睡熱了!”寧裴挑挑眉,危險的笑著,大手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藍緋兒瞳孔一顫,看著他瞬間變得冰冷的眸,感覺喉嚨一陣窒息。空氣變得緊張起來,藍緋兒每呼吸一下,都需要花好長時間,寧裴就這麼深深的盯著她,仿佛要裏裏外外將她看個通透。片刻後,他終於勾起唇角笑起來,目光卻有意無意撇到床下,柔道:“手心這麼涼,還說自己熱?”他嘴角的笑深了些,在藍緋兒半帶惶恐的狀態下,他緩緩將她的雙手支到自己唇邊,替她哈氣取暖。麵對寧裴帶著致命壓迫感的笑臉,藍緋兒再也忍不住,身子一軟,想要跌坐在地,被卻寧裴一把摟在懷裏。“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搖頭惶恐的道歉,因為害怕,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你怎麼了?為什麼顫抖的這麼厲害?”他笑著,大手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挑眉,意味深長的問:“對不起我什麼?”“我……我……我……”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藍緋兒發誓,隻要逮到機會,她一定要離開他,在他身邊多呆一秒,她都會折壽。藍緋兒咬緊下唇,一時間,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這次死定了,她絕對完了。見她不說話,寧裴卻輕描淡寫的噗哧一笑:“莫不是你在房裏金屋藏嬌?”藍緋兒身子猛然一震,頓時煞白了唇色。寧裴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然後緩緩的……緩緩的……朝著床底下探去……藍緋兒瞪大的瞳孔裏,印證著寧裴邪惡的笑臉,那抹笑,就如同絕毒的魔,明明在笑,卻讓人有瞬間的休克!他的大手,開始撥開床單。“不要!”猛然間,藍緋兒跪下去,兩隻小手製止他的行為。寧裴的眸立刻變得極其危險,猛然間就凶狠起來:“不要什麼?”仔細一聽,很容易聽得出來,他一直都在隱忍著那股怒火。藍緋兒咬了咬唇,一個深呼吸,雙手就扣住他的胳膊,看著他,哀求道:“寧裴,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房裏什麼都沒有,真的!”“是嗎?”他又笑了起來,極其危險的笑起來,像是地獄的傀儡。藍緋兒知道他不會相信,她知道她是騙不了他的,可她,真的還想做最後的掙紮,真的還存在著一絲絲的僥幸心理。“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背叛你的!”她說的好聽,可是神情卻出賣了自己!寧裴一聲不知是笑,還是什麼的冷哼,當著藍緋兒的麵,倏地挑起床單。那一刻,藍緋兒覺得自己每一寸都在顫抖。與此同時,她猛地側過頭去,雙眸緊閉,幾乎已經猜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去吃飯吧!”寧裴的聲音忽地響起。藍緋兒瞬間睜開雙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什麼?”他一下子就柔和起來,所有的危險與霸氣褪盡:“餓壞了吧?”藍緋兒驚異他的舉動,下意識的俯身看著床底下……空空如也。仿佛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她渾身癱軟的徹底舒了口氣,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逃走的,天底下,也就隻有她師父一人!頓時,她恢複活力,活潑的朝著寧裴吐吐舌頭,整個人顯得輕鬆起來:“看吧,我就說什麼也沒有嘛,還金屋藏嬌,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她嘟著唇,變得委屈了。寧裴一笑,一把摟過她的小蠻腰:“以後不會了。”藍緋兒不依了,拽著他的胳膊撒嬌:“寧裴,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嘛?”他緩緩撇深唇角,挑了挑眉:“你認為呢?”藍緋兒笑著,飆著演技,心裏卻五味雜糧。寧裴到底,還是不願意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對於寧裴這種人,藍緋兒根本不會奢求他心裏能有她的地位。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個男人,她愛不起,更傷不起。傷不起我傷不起,我愛你愛你愛你愛到昏天黑地,電話打給你,美眉就在你懷裏,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裏血滴……咳咳咳……反正,她藍緋兒才不會為了愛情死去活來。瀟瀟灑灑、無憂無慮,沒有感情的束縛,才是她真正追崇的目標!“坐下來!”正當她走神的時候,寧裴卻將她按坐在床邊。“怎麼了?”她疑惑:“不是帶我出去吃飯麼?”他溫柔的笑著,美如古希臘雕像的俊顏一片柔情:“飯要吃,但首先要換鞋吧?”說著,他蹲下身,將旁邊的高跟鞋拿過來,替她脫掉腳上的拖鞋。藍緋兒一驚,趕緊彎下腰:“我來就好。”天啦,她從來不敢想,寧裴有一天竟會想要幫她換鞋?“不用。”他又笑:“我來!”短短幾個字,卻讓藍緋兒停止手裏的動作,他話雖輕,卻讓人不能夠忽視。藍緋兒坐直身體,靜靜的看著他細膩的舉動。寧裴溫柔的將高跟鞋套入她腳裸,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柔暖。濃密的睫毛下,那雙如黑寶石的眼睛出奇的認真。他說:“這麼美的一雙腳,應該有一雙很美的水晶鞋配它才對!”那一刻,藍緋兒心裏湧進一股甜,淚腺忽然就敞開了,她知道,那是感動!她怔怔的看著他天妒人怨的俊臉,眼前的男人,讓她很多時候都好無奈。她怕他,卻又喜歡他,她想逃離他,卻又舍不得他。那種錯綜複雜的心裏,隻有寧裴能給!“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找我嗎?”她突然就問了起來。他握著高跟鞋的手一頓,噗哧一笑:“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穿好了鞋,他高大的身影也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坐著的她!既然以後的事說不準,那為什麼要屈尊降貴的為她穿鞋?男人、特別是像寧裴這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麵子”對他們來說,不是比命重要嗎?她站起來,穿著高跟鞋仍舊矮他一截。她轉過身,將他的身子背對著床。“坐下來!”她將他強行按在床邊。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卻發現她蹲下身,將他腳下的皮鞋脫掉然後又仔細的換上。似乎是在賭氣:“我不想欠別人人情,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她拍著雙手,筆直的站起來,倔強的看著他。寧裴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藍緋兒一扁嘴,就撒嬌的撲到他懷裏去了。寧裴,你要永遠對我這麼溫柔,那該有多好,可是我似乎……永遠都等不到你的一句承諾!寧裴一把摟著她,他熟悉的體香又竄進她鼻孔。藍緋兒嘿嘿傻笑,這是寧裴獨特的味道,是他的專屬,也是她最愛最愛的味道。他微熱的氣息一靠近,藍緋兒就把持不住的迎合上去。兩唇相碰,火熱的激情就瞬間點燃。他大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背,藍緋兒閉眸嚐著他嘴裏的甘甜。他的舌探入她唇裏時,藍緋兒調皮的用自己的嘴將他的舌頭吸住,然後一陣“咯咯”的笑。寧裴在她腰間一擰,她就大叫著鬆開了他,一臉委屈的嘟著唇。他靜靜的看著她略帶稚嫩的臉好一會兒,直到藍緋兒雙頰爆紅,他才猛地衝動來,極為用力的吻住她,這一次,藍緋兒被他吻得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兩人往床頭一倒,藍緋兒就忍不住嬌喘起來,現在的她,很容易就進入狀態,與寧裴在那方麵,越來越契合!隔著衣服,他吻著她的胸,火熱的氣息一下子就散漫偌大的臥房!“寧裴……寧裴……”她嘶啞的喚著他,那聲聲的撫媚,徹底點燃了他身體的****。“緋兒。”他嗓音磁性沙啞,極為迷人:“記住!隻有我,才能給你最舒爽的感覺!”她小臉酡紅,明知道這是他為她設下的陷進,卻心甘情願跳下去。無數的放縱,是身心的默契,寧裴的強大,讓她一次又一次淪陷、蛻變!他****著她細嫩的脖頸,那撩撥的烈火,在她身上不停竄燒。直到現在,她依然記得那麼一句話:把身體給最愛的人,是對自己的最高獎賞!“緋兒……”飽含著濃濃****的話語,在她耳畔依稀。寧裴火熱的大手,筆直的伸進她的衣服裏……於此同時,她肚子裏,卻傳來不合時宜的抗議。“咕咕……咕咕……”“額……”藍緋兒一片尷尬,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餓得這麼厲害?寧裴停止一切動作,抬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藍緋兒被他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表情僵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這個死不爭氣的肚子,要響也得……咳、那啥完了再響嘛,太他媽掃興了。藍緋兒在心裏咒怨,委屈的嘟著唇。寧裴一笑,從她身上下來,整理了自己的雪白西服,那修長高挑的身型,帥氣的屹立在藍緋兒麵前。這副身體,真是百看不厭,特別是每當寧裴穿雪白西服的時候,她特喜歡。“走吧,帶你去吃飯,把我的乖緋兒餓壞了,誰賠給我?”他竟然打趣道。藍緋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刻就從床上蹦起來,嬌憎憎的跑過去一把挽住寧裴的胳膊,衝著他笑得癡癡的,心裏像灌了蜜一般!原來她藍緋兒,在沒有任何造作的情況下,也有這種小女人的一麵。難怪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咳……雖然她智商本來就不怎麼高!對於宴會上有人向偽盜門通風報信,寧裴也沒有查下去,他一直保持靜觀其變的動向。藍緋兒雖然沉溺在寧裴的溫柔鄉裏,不過她腦子裏卻十分理智。縱使寧裴對她在寵,離開他,那是不假思索的事!不是說某個男人對你好,你就應該跟著他,她很清楚自己跟寧裴的未來。而寧裴,是殺害小緋兒父母的元凶,他又知道小緋兒接近他的目的,在如此情況下,她如果真的留下,那就真的再無退路可言。而且,她也不可能做到完完全全不背叛他。畢竟,偽盜門,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二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上次無緣無故就讓我們撤了?難道金縷玉衣我們不要了?”“是不是大師兄又有什麼吩咐了?”偽盜門裏,老四和老五在老二的房裏焦急的問。“那隻不過是寧裴的計謀罷了!”老二麵色一冽:“若不是小師妹提醒,我們這次就真的全軍覆沒了。”“小師妹?”老四疑惑:“她通風報信的?”見老二點點頭,老四更為疑惑:“那寧裴會一絲察覺都沒有?”聞言,老二一聲脆笑,道:“我萬萬沒想到,小師妹變了個樣,頭腦也比以前聰明了。”老四和老五麵麵相覷,很明顯聽不懂老二的意思。老二走到一個桌前,從桌子裏拿出一頂假發,目光掃過老四老五,聲音如鴻:“我們偽盜門的大功臣,就是它!”“它?”老四老五皆是一片驚訝。老二又道:“那天我扮演服務生,在大廳裏碰到醉醺醺的小師妹……”“喂、內誰的……服務生……額……說的就是你,你給我過來!”“小姐,請問有什麼要幫忙的?”老二表情自然,一臉恭敬。藍緋兒搖頭晃腦的看著他,嘿嘿傻笑,然後一把將手裏的假發扣在他托盤裏,醉道:“這個……是一個禿頂美女落下的,你……額……你一定,要把它還回去。”她翻了翻白眼,打了個酒隔,步履蹣跚的在老二麵前手舞足蹈。“小姐,您醉了。”見她要倒,老二趕緊扶著她。“NO!”藍緋兒搖搖頭:“我……沒醉。”她翻著白眼,指手畫腳。這時,寧裴的貼身管家出現,將老二和藍緋兒分開:“少奶奶,我帶您回房休息。”藍緋兒傻笑著,然後一耳光就扇在管家臉上:“你欺負我,我要……我要打死你……”說完,兩眼一對,栽在管家懷裏,不醒人事。老四老五聽完,異口同聲的笑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師妹,還是那麼頑皮。”“我當時以為她是真的醉了,小師妹的演技,把我都給蒙騙了!”老二囧了。老五卻困惑了:“小師妹讓你把假發還給別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當時也沒看出什麼異常。”老二道:“不過,我正打算去找緋兒說的那個禿頂美女時……”“waiter!”商人妝扮的花子漆,酷酷的朝著老二揚手,他眸色清冷,帶著些孤傲。老二見狀,很自然就朝著大師兄那邊走,故裝疏離,恭敬道:“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花子漆淡淡的看了看他托盤裏的假發,帶著些嘲諷:“服務生不端酒給客人,拿著假發做什麼?”老二恭敬的解釋:“這是剛才那位醉酒的小姐交給我的,讓我還給它的主人!”花子漆不屑冷哼,將手裏的空酒瓶放到托盤裏,揮揮手,示意老二下去了。一切看似都是那般正常,沒有絲毫的不對勁。不過,老二卻知道,大師兄不會無緣無故招呼他,一定有什麼暗示。私底下,他偷偷檢查了花子漆放在托盤裏的酒杯,果然在杯底發現一張極小的字條,上麵隻有一個隱約的小字……撤!他雖然疑惑,不過大師兄下達的命令,就算無厘頭,他也必須照做!況且,大師兄一向聰明過人,他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索性,老二就暗地通知了偽盜門的其他兄弟。後來老二才聽大師兄說,原來小師妹之所以交給他假發,就是在暗示,此事有假,或者說,寧裴已經有了埋伏。小師妹一直呆在寧裴身邊,寧裴的一切動向,她應該比他們更清楚。藍緋兒之所以跟寧裴玩貓捉老鼠,就是知道寧裴聰明,但也因為她有個聰慧的大師兄,所有,她不擔心二師兄看不明白她的意思!聽後,眾人恍然大悟,老五大肆讚歎小師妹精明的頭腦。老四卻說:“呆在寧裴身邊久了,隻要是個人,恐怕都會變得頭腦複雜,因為她要學會生存!”老二卻一臉得意:“寧裴萬萬想不到,他做的滴水不漏的計劃,竟被一個外表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娃娃破壞。”“不過,現在我們恐怕應該祈禱,小師妹的聰明不是一時興起,但願她真的能做到表麵愚蠢,內心機明。”老五卻不以為然:“放心吧,師父調教出來的徒弟,能笨到哪兒去?”“別提那個老不死的,竟然把我辛辛苦苦釀了兩個月的酒盜空了。”老四咬牙切齒。“你那算什麼?”老二白了他一眼:“我封存了三年的五糧液,前陣子挖掘時,才發現,早沒了。”“唉!”眾人皆是一記歎息,紛紛垂頭喪氣的訴苦:“要是小師妹回來就好了,隻有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師父的蜂蜜,也好幫我們報仇啊!”一個隱秘的小地方,一輛毫不起眼的奧拓車上,藍緋兒與墨隕坐在汽車後座,車子停在那裏,車窗緊密,根本沒有人會察覺到異樣。藍緋兒怔怔的看著眼前溫和的男子,道:“上次宴會上,謝謝你幫我解圍!”墨隕一笑:“你欠我一個人情!”藍緋兒囧了,就知道這個可惡的家夥跟寧裴一樣,都是不讓人占便宜的。她撇撇嘴,無奈的答案:“好吧,算我欠你的!以後有什麼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哈!”她豪氣的拍著墨隕的胸脯做著擔保。換做是以前的藍緋兒,怎麼會有這麼大氣的一麵?墨隕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她嬉皮笑臉過後,又開了口:“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憋在心裏難受。”“你想問我為什麼要你去破壞上次的簽約?”他沉聲一笑,很多事,瞞不過他的。藍緋兒點頭如搗蒜:“那個什麼姓梁的,我以為寧裴會怕的,誰知道見到寧裴嚇得屁滾尿流。而且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份合約,你竟然還讓我去勾引什麼大亨,害的我差點就被……”後麵的話,藍緋兒沒有在說下去。其實她也不是害怕,因為墨隕事先提醒過她,寧裴一定會來救她,所有她就不害怕了。況且,就算寧裴不來救她,以她自己的身手,一個老頭兒,解決起來輕而易舉,所有她當初才會答應的那麼爽快!不然,你以為她還真傻呀?別人讓她幹嘛就幹嘛?“你忘記我們在打的一個賭嗎?”墨隕道。她瞳光一閃,似乎回想起什麼:“賭寧裴心裏有沒有我?”墨隕嗬嗬兩笑:“若他真對你無心,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管你,他一定會見死不救。可如果他在乎你,就算你受到一點傷害,他都會驚慌失措。”“所有說,破壞簽約是假,測試寧裴的真心才是真?”藍緋兒側歪著頭詢問。墨隕點了點頭,不管是跟藍緋兒的賭局,還是跟寧裴的,他都贏了。聞言,藍緋兒立刻推門下車,墨隕趕緊製止道:“你幹什麼?四周都是眼線,你這麼下去很容易暴露!”“就算暴露,我也不喜歡跟一個隻會利用我的男人呆在一起!”她暴怒的瞪著他,趁著墨隕不注意,一拳打在他嘴上。墨隕低吼,藍緋兒拳力過大,竟讓他嘴角流了血。“去死吧,臭男人!”她一聲咒罵,又一次想要推車門,墨隕卻將她強行拉了回來。“利用你的又不止我一個!”他沉聲一喝,雙眸有了怒火。藍緋兒更怒,抬起小手就在墨隕俊臉上一陣亂捶:“丫的,老娘天生長著一張被人利用的臉,還是額頭上有寫‘此人隨便利用’了?”就算墨隕一直把從前的小藍緋兒當成犧牲品,但她依然能夠感覺到小藍緋兒對眼前男人的感情,他怎麼這麼狠心?連一個喜歡他的小女孩都不放過?把小藍緋兒對他的感情當成對付寧裴的籌碼,真是可惡至極!還有,神馬叫“利用你的又不止我一個”,你以為老娘不知道寧裴也在利用我嗎?你以為老娘還真犯花癡犯暈了頭?不過她藍緋兒氣的是,為什麼每個人都想要利用她?她到底上輩子做過多少孽,所以這輩子通通報複過來了?“緋兒!”墨隕牽製住她亂動的手,喘著粗氣:“隻要你牢牢握住寧裴的心,替父母報仇的日子就不遠了。”“放屁!”她破口大罵:“甜言蜜語說的好聽,什麼替我父母報仇,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打敗寧裴,你就得到了他的勢力,你就可以稱王稱霸了。”還真當姐姐我是傻子?姐早就說過,姐不再江湖,但江湖中照樣有姐的傳說!你說,或是不說,利用就在那裏,無休無止。藍緋兒害怕寧裴,可她在墨隕麵前卻很放肆,畢竟,這個男人的底細她一點也不清楚,所有膽子也相對比較大起來。這就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前一個樣,人後大變樣!“不管我有什麼目的,這麼做,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我不是利用你,我們這叫相互合作!”“相互合作?”藍緋兒覺得好笑:“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讓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陪別的男人上床,這種事你也做得出?雖然每個人都自私,但也要有個度!”雖然藍緋兒對小緋兒的過去了解甚少,她是如何一個女孩,她一概不知,但,她卻替小緋兒感到悲憤,感到委屈!藍緋兒這麼一說,墨隕就沉默了,車內的空氣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他們隻能夠彼此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好久之後,他才自嘲的開口:“但你畢竟不是她!”藍緋兒一震,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墨隕抬睫,深深的凝望著她,輕笑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她!無論是眼神、氣息、性格還是細節,你跟她都有著天壤之別!”藍緋兒瞳光一冽,這個男人觀察能力好強,她以為自己裝的已經很符合實際了。“所有,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自私之說。”“那我就更沒有理由幫你!”她嗤之以鼻:“既然知道我不是從前的緋兒,那你也該清楚,我跟寧裴沒有深仇大恨。”墨隕一震,很久都不說話,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半響,他深深的歎口氣:“好吧,我不勉強你。但若有朝一日,你在寧裴麵前呆不下去了,又覺得無路可去,隨時歡迎你來找我。縱使你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傷害你,在我身邊,可比寧裴身邊安全的多!”“我會傻到讓你利用?”藍緋兒不屑。墨隕苦澀一笑:“或許有一天,你會這麼做的,如果你有良知,你會為他的血腥感到羞恥。寧裴一旦失勢,最大的贏家,不是我們,是社會!”藍緋兒撇撇嘴,不以為然,說話的聲音卻變得沒有底氣的:“有沒有那麼誇張啊?”墨隕的目光變得深遠了:“有很多孩子,都跟緋兒一樣,一夜之間,就成了孤兒,那個時候,她才八歲,總是喜歡一個人望著夜空發呆,對天上的星星,致命的疼愛!”“我不明白,寧裴為什麼要殺了那麼人的父母。”“因為對他存在威脅。”墨隕側過頭,凝視著她,藍緋兒從他眼裏,看到了一股淡淡的流花:“緋兒也曾經是望門閨秀的……”好吧,如果這是墨隕的演技,那麼藍緋兒承認,她願意上當。畢竟“孤兒”兩個字,她是感同身受的!寧裴絕對是那樣血腥的一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就像墨隕說的那樣,寧裴真的在乎她嗎?如果在乎她,那為什麼每當她問起這些敏感的話題時,他總是以逃避的方式回答?他根本不會正麵觸碰此類話題。寧裴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到底,在盤算著什麼呢?如果寧裴一旦失勢,真的能夠改邪歸正?有誰敢擔保他不會東山再起?以她對寧裴的多多少少的了解,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說不定這樣非但不能讓他熄火,反而更能激發他骨子裏更大的獸性,到時候絕地反擊,後果不是更加不堪設想?“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不逼迫你!”藍緋兒眼珠轉了轉,點了點頭。歎口氣,墨隕隨和的笑起來:“我還是秘密將你送回去吧,出來太久,寧裴會起疑心的。”她又是乖乖的點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少爺!”書房內,管家恭敬的看著寧裴,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梁老爺子的產權,已經歸屬到您名下。”管家看著麵無表情,連一些欣喜都沒有的寧裴,欲言又止。寧裴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沉著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管家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少爺,我有些不明白,您上次說,對少奶奶沒有愛,可為什麼現在對她越來越……不一樣!”這一次,寧裴到微笑起來。“既然要演,就要做到滴水不漏!”寧裴道。“演給少奶奶看?”“演給墨隕看!”寧裴邪勾唇角,解釋道:“他以為我不知道,故意讓藍緋兒出現在梁老爺子房裏,試探我到底對藍緋兒是否真心。既然他想要證明,那我就順水推舟。”所有,他才會故意在所有人麵前如此寵她,公開承認她是他的女人,還在餐廳那般寵幸她,他的明目張膽,其實是想讓墨隕知道,他寧裴對藍緋兒是最特別的。隻要墨隕誤認為藍緋兒已經成為他的弱點,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嗬嗬,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道理,墨隕應該多多學學!想要打敗他,還得多學幾年!“少奶奶為什麼要聽墨隕少爺的話?”管家聽得雲裏霧裏,少爺的心思,他也半隻不解的。聞言,寧裴嘴角的笑逐漸拉扯下來,眸色冷上三分:“她的事,我不想知道,與我無關!”管家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問:“少爺,您真的,對少奶奶,一、一點感情都沒有?”管家一句話,讓寧裴的眼神變得極為可怕。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有股莫名的怒氣,雙拳很自然握緊,麵色十分難看:“我寧裴,沒有弱點!”他一字一頓,說的發狠。但在管家聽來,寧裴這句話,倒像是在提醒自己,倒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或許寧裴要掩飾的東西,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管家低著頭,沉默不語,除了在心裏歎氣,他還能做什麼?畢竟寧裴是自己的主子,主子的事,他也管不了,更沒資格管!“對了,離婚協議書交給律師沒有?”“交了!”管家點點頭。寧裴心口一冽,明知道跟藍緋兒離婚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但他卻開心不起來。眉心緊皺:“過陣子,墨隕大概就會有所行動了吧。”管家不知道寧裴指的是什麼,隻能選擇默認。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又道:“少爺,現在少奶奶應該已經痊愈,那麼她的那份腦部掃描報告,是不是該銷毀了?”“也好!”寧裴應允:“緋兒得過精神分裂症的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可少奶奶好像,至今都認為是別人將她從樓梯上推下去的。”誰知道,那個她腦子裏的女人,卻是自己幻覺而起的。以前的藍緋兒,因為對寧裴的報複心太重,導致精神慢慢下滑,腦神經逐漸衰弱,才有了現在藍緋兒的一出重生戲碼!這件事,一直被寧裴封死,他警告過所有人,誰若是讓藍緋兒知道自己以前的病情,殺無赦!“少奶奶,您怎麼站在門口啊?”聽到門外女傭響亮的聲音,寧裴與管家麵麵相覷,瞳孔紛紛一瞪。猛地,寧裴從椅子上站起來,筆直的往外走。一打開大門,就瞧見女傭錯愕的愣在門口。寧裴沉眸上前,一把握住女傭的手臂,怒:“少奶奶人呢?”女傭被寧裴如魔的眼神嚇得大驚失色,渾身顫抖:“剛、剛、剛、剛才跑、跑跑跑出去了!”“****!”寧裴一聲低咒,衝著管家咆哮:“還不快派人給我找!”“是!”管家立刻馬不停蹄的出去了。藍緋兒躲過寧裴手下的追擊,然後一路狂奔,沒命沒命的奔跑,滿腦子都是寧裴與管家的對話!她明白了,她終明白了。寧裴對她的好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這就是一場大陰謀!她隻是他對付墨隕的工具,利用品!他對她的疼愛,全是做給墨隕看的,讓墨隕認為自己在寧裴心裏占據著重要的地位,這樣,墨隕就可以瞬間擊垮他!嗬嗬嗬……她太天真的,她竟然會認為寧裴是真的對自己好,她認為,即使在寧裴眼裏看不到對她的愛,但那隻是她的錯覺。既然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要讓高高在上的自己屈尊降貴為她穿鞋?為什麼要說那樣令人感動的話?為什麼要跟她歡愛?難道一切,真的隻是寧裴做給墨隕看的嗎?藍緋兒也不是別人殺死的,是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產生了幻覺?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滑稽可笑?從鳳凰枕到金縷玉衣,在到墨隕,原來一切一切,都在寧裴的掌握之中,他們隻是活在他的手掌心裏!那麼給我的那本書算什麼?也是你的計劃?她蹲在地上,就稀裏嘩啦的哭起來:“寧裴,你就是個不擇不扣的大混蛋!”“我藍緋兒以後再也不要喜歡人了,再也不要!”早知道愛情會讓人這麼難受,她當初說什麼也不要喜歡他。她的小粉拳,就莫名的握了起來,回想起跟寧裴相處的這些日子,原來她一直傻傻的活在陰謀裏,她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或許有一天,你會這麼做的,如果你有良知,你會為他的血腥感到羞恥。寧裴一旦失勢,最大的贏家,不是我們,是社會!”藍緋兒的心,開始動搖了。她現在相信,如果寧裴勢力越來越大,會有更多人像她一樣受到傷害。他真的,沒有人性!墨隕說的對,寧裴隻適合做一個平凡的男人,他必須要做一隻紙老虎,否則,將給別人造成不可磨滅的災難!她哭的傷心,手背一直抹著眼淚,可是一直都抹不幹淨。哭的太投入,就連身後有了動靜,自己也沒有察覺!“你都知道了!”寧裴淡淡的嗓音從背後響起,聽不出是喜是悲。藍緋兒抽噎著,沒有回頭,現在的她,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後來,還是他霸道的將她轉過來的。轉過來的第一眼,就看見她哭紅的雙眼,眸裏的委屈,相較於之前那麼多次的哭,完全不一樣,這一次,藍緋兒是真的真的受傷了!“放開!”她帶著哭腔,聲音幹澀僵硬,一下甩開他的手。寧裴重重的呼一口氣,樣子看起來很沉默,一臉冰冷。看著看著,她就笑了:“寧裴,恭喜你,你贏了!”她朝他伸出手,恭賀!寧裴一愣,整個人顯得僵硬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抽回手,自嘲的笑:“讓我這個工具知道了自己的全盤計劃,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殺人滅口了?”她一把揮去眼角的淚:“不怕告訴你,宴會上,是我破壞了你的計劃,因為我是偽盜門的人,是你要滅門的敵人!”“我知道!”寧裴輕道。她靜靜的看著他,過了好久好久,才點點頭:“是哦,我忘了,你寧大少爺有什麼不知道的?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夠瞞過你寧大少爺的?”寧裴緩緩閉上雙眸,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旦關閉,根本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寧裴,你的城府,沒人看得懂!”她自嘲道。說完,她就微笑的轉過身去,在他麵前,靜靜的離開了。當他微微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她嬌小的背影,緩緩的,緩緩的從他的視線消失。他沒有追過去,眸裏似乎全是無奈。他的性格,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每個人生活的方式不同,他受到的教育跟一般人根本不一樣,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姑姑身邊的一條狗,如果沒有自己強大的勢力,他永遠隻能做姑姑的一顆棋子。他的無奈,他的痛苦,誰又誰懂?或許他不能為藍緋兒改變什麼,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自己二十多年計劃的一切,就背叛姑姑背叛自己,那麼他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男人到底還是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在乎的是愛情、家庭,男人更在乎的是事業,權利。所有,藍緋兒的受傷他能夠理解,可是男人與女人本身的思想差異,又有哪個女人能夠真正理解的?不過……剛才藍緋兒走的那一刻,寧裴才明白,他是真的痛心!但,愛情對他這種人來說,隻是幻想,隻是南柯一夢,隻是孩童時一個不切實際的夢!說他冷酷也好,無情也罷,要讓他不自私,比登天還難!偽盜門裏。藍緋兒百無聊賴的坐在高高的門檻上發呆,長發披散,也沒有心情去打理,像個女鬼一樣。回來一個星期了,她最愛的事,就是坐在這裏發神。花子漆老遠就注意到她,看到她最近心情不好,默默走過來,與她同坐在門檻上。“就算是大姨媽,一個星期也夠了!”他略帶風趣的說。藍緋兒立刻嘟著唇,雙手支撐著下巴:“我隻是在思考事情而已。”花子漆俊臉一抬,笑起來:“小腦袋瓜比以前小那麼多,哪能裝得下那麼多事?”藍緋兒鼻孔哼哼幾聲,無精打采的斜靠在門邊:“想了一個星期,腦袋都快爆炸了。”“小師妹,那你想出了什麼沒?”老四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老三也瞬間出現,調侃道:“是不是想明白了蘋果為什麼往地上掉不往天上掉?”這時,老七也提著酒瓶哇哇大叫的走出來,看著幾位師兄就開始撒嬌起來:“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要幫幫我,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過,又把人家的酒偷光了,人家不幹啦!”他扭了扭肩膀,欲哭無淚。麵對這個小師弟,眾人直接忽略當空氣。老七無語,最後直接擠到藍緋兒與花子漆中間,抱著藍緋兒的胳膊就使勁的蹭啊蹭:“小師妹,你要幫幫七師兄,一定要開個批鬥大會,不然,師父不長記性!”藍緋兒一臉狂汗,白眼直接往天花板上翻。雖然她是小師妹,不過這個七師兄卻是偽盜門最小的,年齡隻有二十二歲,就因為他比她早進偽盜門一個月,她就要叫他師兄。老七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全被師父給帶壞的,就跟她一樣,心智和年齡超不相符合的。聽著大家的你一眼我一語,藍緋兒瞳光一閃,猛拍大腿叫起來:“我想明白了!”所有人被她嚇得嘴角猛抽,隻有花子漆鎮定的看著她。藍緋兒倏地從門檻上站起來,目光嚴肅的掃過在座各位,然後右手高舉,充滿自信的叫道:“我藍緋兒要……重、新、開、始!”噗……眾人狂暈,直接倒地!她半眯著眸,說的叱吒風雲:“什麼寧裴,什麼墨隕,什麼陰謀,統統去死吧!從今往後,我藍緋兒就乖乖呆在偽盜門,努力學習盜墓技術,將我們偽盜門發揚光大,我決定了,我要以偽盜門掌門人為目標!”老二下巴直接掉地上:“偽盜門掌門?天啦。”他用手背探了探藍緋兒的額頭,大驚小怪:“小師妹,你沒發燒吧?做偽盜門掌門可是必須斬斷七情六欲,不能結婚生子的,就連大師兄,也不願意當啊!”“我看錯紅塵行不行?”她不滿的白了眼老二,然後說的義憤填膺:“我要忘掉過去,展望未來,想前途,看今朝,我此起彼伏!”眾人皆是一陣瀑布汗,原來小師妹想了一個星期,最後的結論就是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做偽盜門掌門?高人,絕對的高人,要有多大的屹立,才能選擇這一行啊!她覺得自己說的不夠給力,然後雙腳踏上門檻,居高臨下的掃視眾人,雙手叉腰大聲宣布:“我大概總結了一下,其實人這輩子挺快的,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嚎……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嚎……”說完,藍緋兒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手:“所有,我們要發奮圖強,為自己的明天……奮鬥!”老三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恨不得直接拿刀解決了自己!“哇……小師妹好man囉,崇拜ing……”老七雙手托腮,衝著藍緋兒不停眨著眼睛,結果直接被老四拍暈。站在遠處的老六唉聲歎氣的搖搖頭,又開始了他的之乎者也:“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正所謂……”“去你媽的正所謂!”老五一皮鞋就給老六甩過去。不知何時,花子漆站起來,纖手拍著藍緋兒的肩膀,輕笑道:“大師兄永遠支持你,加油!”藍緋兒怔怔的看著英俊的花子漆,瞳孔閃了幾閃,然後充滿自信的點點頭:“嗯!”有大師兄支持,就是對她的最大鼓勵。“孔孟有雲……”老六頂著臉上的皮鞋印,搖頭晃腦。“雲你妹!”老三老四異口同聲,直接衝過去將老六一陣亂捶!看到活躍的偽盜門,藍緋兒咯咯笑個不停,仿佛又回到從來那無憂無慮的日子。哼,她藍緋兒才不稀罕什麼寧裴,睡一大覺,又是嶄新的一天!“喂喂喂,各位師兄,現在新的征程已經起航,那我們是不是該把某些不自覺的人提出來教訓一頓?”藍緋兒偷偷摸摸衝著那群師兄勾過手指,除了花子漆以外,其他幾個都賊眉鼠目的湊攏。藍緋兒與那群師兄勾肩搭背,然後小聲喏喏:“等師父回來,我們就在這裏設陷進,以酒做誘餌,這一次,哼哼哼……”站在遠處,看著那群沒心沒肺,世界很簡單的人,花子漆深深笑起來,眼裏有種滿足。滿足於現狀,滿足於有著這群同心協力的家人!人群裏,時不時會傳來藍緋兒哈哈的笑聲,偶爾有小七受委屈的撒嬌,會有老六之乎者也然後被很拍的慘叫。其實偽盜門真的很簡單,簡單的快樂,簡單的生活,簡單的一群人!他們會永遠謹記師父的教導:平時可以很蠢,關鍵時刻不白癡。時光飛逝,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藍緋兒才恍然大悟,寧裴給的那本書還在自己手裏呢!雖然她決定不卷入江湖,可金縷玉衣畢竟對師父來說挺重要的,那個家夥老是雲遊四海,跟個老祖宗似得,好像就上次回來偷酒被他們幾個慘整一次後,就沒在回來過。藍緋兒從自己的房裏翻出那本書,筆直的就來到花子漆的房間。偽盜門是保留著最原始的氣息,所以這裏全是古建築,經過翻新和稍微的改造,看起來就像進入了古代世界,有時候會有旅遊社聯係師父,說跟他們合作,但偽盜門豈是別人隨便進的?師父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大師兄?你在嗎?”她扣著花子漆的房門。“請進!”大門內,很快傳來他好聽的聲音。藍緋兒推門而入,師父那老古怪,讓他們住古代保留下來的房子也就算了,而且規定就連裏麵的家具也必須要適應朝代,這樣才對得起偽盜門的列祖列宗。她往花子漆整理幹淨的雕花大床上一坐,嗅著裏麵清新的空氣,幾位師兄裏,就大師兄六師兄和七師兄房間最幹淨,其他人的,簡直沒臉提!花子漆穿著白襯衣往金絲楠木質地的圓凳上一坐,記憶裏,白色是大師兄最愛的顏色。他看著藍緋兒時,她就狗腿的笑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正所謂……呸呸呸、跟著六師兄久了,我也變得文縐縐了!”花子漆淡然一笑,悠閑的喝著桌上的桂花茶,很快注意到她手上的那本書。藍緋兒隨著他的目光一看,立刻反應過來:“對了,大師兄,我今天來就是要把這本書給你看看的,未亡人,被我拿到了!”花子漆瞳光一閃,藍緋兒走過來,趕緊將書雙手奉上。拿著書,花子漆愉悅的大笑:“緋兒,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那是當然!”藍緋兒一抹鼻子,一臉得意。繼而,她又神秘兮兮的湊近他:“快打開看看,裏麵都說了些什麼。”花子漆點點頭,將書理好,然後翻開了第一頁。看到第一頁時,兩人皆是一震,藍緋兒直接從地上跳起來:“哇哇哇,這就是傳說中能找到金縷玉衣的那本書?這是什麼內容?”她拿起書,不停往後翻,然後又胡亂抖了抖,被裏麵一頁頁空白的紙也弄得一暈一暈的。看著這一幕,花子漆一沉眸,似乎在想些什麼。“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藍緋兒還在一個勁兒的翻找著:“難道這本書的字跟電視上那些無字天書一樣,要用火,用水,或是用血才能祭奠出來?”她歪側著頭,皺緊眉頭:“大師兄,你說會不會是寧裴自己找不出這本書的秘密,然後刻意交給我,讓我來解開秘密?”藍緋兒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寧裴就是想要利用她!想到這裏,她憤怒的用書捶著桌子,罵罵咧咧道:“死寧裴,死混蛋,王八蛋,玩兒我一次還不夠,去死吧!”藍緋兒正在氣頭上,花子漆卻突然大聲脆笑起來。藍緋兒一愣,有些錯愕。大師兄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刺激過大,瘋了?“真是妙計,妙計啊!”他大肆讚歎。藍緋兒囧了,大師兄到底在說什麼?“寧裴,果然聰慧過人!”他拍手道好,遇到這種強大的對手,花子漆打心眼裏興奮,這或許就是男人的挑戰欲作祟。“他怎麼了?”藍緋兒急了,兩隻小手搖晃著他的手臂:“大師兄,快點告訴我!”“這本書,根本就是寧裴製造出來的!”花子漆解釋道,一把將那本書扔在桌上:“這本書的一切都是他散播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別人都在找書的同時,他就少了很多對手,怕是師父,也被他騙過來的!”“啊?”藍緋兒大吃一驚:“不是吧?那我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費了。我的天啊、地啊、神啊、娘啊!又被寧裴耍了?“未亡人其實就是‘WWR’,真正的解釋是……我玩人!”花子漆哈哈大笑:“這是我第三次輸給他,這個對手,很有意思!”藍緋兒瀑布汗,她至今才反應過來,寧裴手裏根本沒有金縷玉衣,如果這本書真能幫助他找到衣服,那他早就找到了,而且也不會那麼容易送給她!天啦!她藍緋兒要抓狂了!她有些接受不了,從重生一路而來,原本以為對自己很好的寧裴是利用自己,原本以為被人陷害而死的小緋兒是自殺,原本以為快要找到了金縷玉衣,結果卻是‘我玩人’!好、很好、非常好!寧裴,我這隻小老鼠,還是沒有戰勝你那隻貓!可惡!藍緋兒氣的渾身顫抖,本來打算就這麼算了的,可是這一次,卻把她徹底激怒了。丫的,她就不信了,寧裴你就算有三頭六臂,我藍緋兒也非贏你不可!啊!正當她氣得鼻孔冒煙時,老二氣喘籲籲的闖進來,趴在門口吐著舌頭:“原來、原來、原來小師妹你果然在這裏,我找、我找你好久!”“慌慌張張幹嘛?有鬼追你啊?”大概是被寧裴氣的,就連跟二師兄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不好了。老二喘著粗氣使勁揮揮手,因為劇烈奔跑的緣故,臉色也變得煞白。他用力的指了指身後:“門口、門口、門口有個人,找你……”“找我?誰找我?”藍緋兒一臉困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老二搖搖頭:“不知道,看起來挺有錢,開的,開的瑪莎拉蒂!”瑪莎拉蒂?藍緋兒瞪大瞳孔,心裏已經有了底。寧裴找上偽盜門了?他他他他、他究竟想做什麼?想到他,藍緋兒義憤填膺,雙手握拳就氣勢洶洶的衝出去,一邊走一邊挽起自己的袖子。哼,我管你是寧裴還是誰,現在這是偽盜門的地盤,她可不會像以前那麼怕他!把她玩的這麼慘,還有臉過來?也好,也好,說曹操曹操到,看我藍緋兒今天如何對付你!“師兄們,抄起家夥,咱們去會見貴客!”她站在偽盜門住宅區中央河東獅吼,一下子就有偽盜門弟子衝出來,他們拿嗎,木棒的木棒,拿掃帚的拿掃帚。雖然不知道此人跟小師妹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既然師妹有難,就不得不幫。師兄們跑在前麵,為藍緋兒築了一道保護牆。她叱吒風雲的走出去時,就看見兩股勢力兵戎相見。偽盜門弟子拿著棒、拿著刀、拿著掃帚,而對方手下全是拿著小型手槍。藍緋兒見狀,眸色一閃,剛英姿颯爽的踏出門口就張大嘴巴掉頭就跑:“師兄們,快撤啊。”一時間,所有人都抱頭鼠竄,對方手下臉部猛抽,背脊狂汗!“緋兒!”與此同時,車門打開,男子的人和聲音一同下車。藍緋兒一震,跑了幾步就疑惑的停下來。這聲音,好像不是寧裴的?她差異的轉身,卻看見墨隕取下鼻梁上的墨鏡,衝著她溫柔的笑。她震驚了:“墨、墨、墨隕?”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偽盜門?還有……他來幹什麼?墨隕朝著藍緋兒健步靠近,在她麵前停下,低頭看著矮他一截的小女人,柔道:“找了你一個多月,終於還是被我找到了!”藍緋兒仰頭看著他的俊臉,有些不解:“你找我?找我幹什麼?”難道又要讓我幫忙對付寧裴?嗬……墨隕所有的計劃都在寧裴的掌握之內,包括他利用她和大亨去試探寧裴,寧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還將計就計的設計他。所以,就目前而言,藍緋兒對墨隕已經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隻是……墨隕恐怕還不知道吧?花子漆隨後跟了出來,他與墨隕麵麵相覷,眼神交彙時,各自眸裏都是陌生。他們互相,都不認識對方!“跟我走!”墨隕將目光轉向她。藍緋兒囧,她就知道墨隕是這個意思。她搖搖頭:“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跟寧裴之間,我永遠不會參與了,我以後就在這裏,永遠不出偽盜門!”墨隕皺了皺眉,目光卻落到花子漆身上,眼前的男人他雖然不認識,但能夠辨別的出,這個男人在偽盜門地位不低。“寧裴遲早會對付你們的!”他這話,是說給花子漆聽的。花子漆一笑:“這個,不用先生提醒!”藍緋兒挺胸抬頭:“他要怎麼樣隨便他好了,大不了來個你死我活,我們偽盜門精神,才不會怕他寧裴!”“但如果跟我合作,不用你死我活,隻需他死、你活!”墨隕極為認真的看著他們,調查了這麼久,才知道,原來眼前的藍緋兒是偽盜門的小師妹,難怪上次寧裴的宴會被破壞。不過能在寧裴眼皮子底下玩躲貓貓,看來,這個緋兒的確比從前的緋兒聰明得多。雖然她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其實心思算縝密的,最重要是,她鬼點子多。要論逃跑,也沒人比她快,光是剛才那個舉動,墨隕就能夠猜想到了!花子漆沉默不語,眉心卻擰了起來。他側過頭,默默的注視著藍緋兒的側臉。上一次,為了偽盜門,他已經將小師妹推入水深火熱,讓她為偽盜門犧牲,獻身給寧裴。其實這一個多月,小師妹看起來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好像真的回到從前一樣,但隻有他心裏清楚,在藍緋兒眼裏,再也看不到從前的澄澈,她那雙眼睛,到底還是染了些汙穢。所有,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小師妹去冒險!花子漆走上前,大手搭上藍緋兒的肩,當藍緋兒側頭注視著他時,他衝著她鎮定的笑,就是那抹笑,給了藍緋兒莫大的勇氣!花子漆看著墨隕,雲淡風輕道:“你請回吧,我們偽盜門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就算真的鬥不過寧裴,就算死,偽盜門的人,也要死在一起!他摟著藍緋兒就往回走,身後的墨隕卻急忙吼起來:“偽盜門上上下下幾百名兄弟,你真的忍心看著他們一個個慘死嗎?”花子漆沒有理會他,到是藍緋兒停下了腳步。她抬起頭,看著大師兄平靜的臉,猶豫了:“大師兄,我不想看著偽盜門倒下!”“偽盜門不會倒的!”花子漆衝著她安慰一笑:“別擔心,萬事有大師兄撐著。”藍緋兒低下頭,抿緊了唇:“可是……如果寧裴真的要對付我們,偽盜門一定保不住!”她說的是事實,如果偽盜門一旦成為寧裴下一個目標,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一定也會得到,因為隻要是他想要的,就會不折手段!她現在真的徹徹底底後悔了,自己當初就不該喜歡他,還好現在覺悟的不算遲。“寧裴又沒有三頭六臂,我們還怕了他不成?”老二揮了揮手裏的木棒,說的底氣十足。“對!”老三附喝:“別說一個寧裴,就是來十個,偽盜門也不怕,因為我們兄妹同心,其利斷金!”“對!兄妹同心,其利斷金!”“兄妹同心,其利斷金!”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高舉手中的武器響聲震震的吼起來。花子漆淡笑著看著身旁的藍緋兒:“這樣,你還會擔心嗎?”藍緋兒仿佛被灌入了小宇宙,立刻就信心十足的搖搖頭:“咱們偽盜門也不是吃素的,才不會怕他!”聞言,花子漆和大家都深深的笑起來。藍緋兒鬆開花子漆,筆直的走向墨隕,靜靜的注視他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答應跟你合作!”“小師妹……”大家皆是一驚,原本以為她會讓這個男人走的,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看著墨隕深深的笑起來,藍緋兒也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那七位最親的師兄身上:“我相信偽盜門是不會被打敗的,但為了確保萬一,我還是願意為偽盜門犧牲。”她笑起來:“我老是調皮,老是讓師兄們為我擔心,現在,緋兒長大了,就讓我為大家做點什麼吧!”藍緋兒說話的時候,都笑哭了。所有兄弟都呆呆的看著她,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此時無聲勝有聲!過後,除了大師兄以外,其餘六位師兄均是走過來每人給了藍緋兒一個大大的擁抱。“小師妹,加油,記住我們偽盜門精神!”藍緋兒點點頭,握緊雙拳,和六位師兄異口同聲的大吼起來:“平時可以很白癡,關鍵時刻不愚蠢!兄妹同心,其利斷金!”最後,她將目光落到遠處的花子漆身上,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流了洶湧的淚。然後伸出雙臂,筆直的衝著他的懷抱跑去,緊緊的抱著他:“大師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發誓,我不會有事的,又不是去死,我是去做有意義的事,我去鋤強扶弱,我為民除害呢!”“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哪有什麼為民除害。”花子漆沉默不語,到是身旁的七師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我雖然沒有見過寧裴,可是卻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他都還沒有真發飆,要是凶狠起來,他根本沒有人性。”“也不知道小師妹這次還能不能回來,就跟那些師姐一樣,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怎麼辦?”老七用袖子不停抹著淚,以前偽盜門本來挺熱鬧的,也不是男兒國,可是因為一次與寧裴的碰撞,都慘死,血濺偽盜門。那個時候小師妹跟其他幾個師兄盜墓去了,所以她才不知道,每次她問起,他們就說師姐們有了心上人,然後離開了偽盜門!藍緋兒走到老七麵前,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捶著他:“哭什麼哭,哭什麼哭,我又不是去見心上人,我怎麼會不回來?你要在哭,我就真的不回來了!”現在,她是見不得誰哭,不然,她會哭的更沒法收拾。老七似乎被威脅了,抽噎幾下就不哭了:“那小師妹,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完整無缺的回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傻瓜!”她噗笑:“我欺負別人還差不多。”之後,她依依不舍的跟著墨隕上了車,結束了自重生後,在偽盜門短暫的生活。回去後,她直接住進了墨隕的家,兩人日以繼夜的交流了各自所得到的訊息與感情。至今藍緋兒才知道,原來她是傳說中被金縷玉衣選召的下一個主人,隻要誰與她有身體的契合,時機成熟,金縷玉衣自然就會認祖歸宗過來找尋它的主人。難怪一開始寧裴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將她吃掉,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那件衣服。而聽墨隕講,寧裴會變得如此血腥,全是被幕後的姑姑所調教出來的,在寧裴眼裏,除了姑姑,誰都可以殺掉,包括養育了自己十年的師父和親生父母,因為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姑姑賜予的。金縷玉衣也不是寧裴真正想要得到的,隻是姑姑讓他這麼做,他就照做,他對那個姑姑真是言聽計從。而以前的藍緋兒也是因為要報殺父之仇,故意接近寧裴,因為她知道自己對寧裴的利用價值,不過嫁過去後,她故意裝著很怕他,才讓他沒有機會得到她的身體!後來,寧裴到國外去見姑姑了,藍緋兒就跌下樓。聯合藍緋兒在寧裴口裏聽到的訊息,小藍緋兒是有精神病的,這一點,連很早就認識她的墨隕也不知道,墨隕說,可能是她急於報仇,精神才日益衰弱的吧!而對於寧裴故意在墨隕麵前裝得很在乎藍緋兒的事,她也原本不漏的告訴他了。墨隕說,其實這一點他也有想過,寧裴會在餐廳那麼明目張膽,高調的過分,很明顯是做給他看的,因為寧裴知道他會暗中派人監視他,所有才演了這一出黃梅戲。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寧裴真的那麼狠,畢竟藍緋兒也跟了他那麼久,就算是塊寒冰,也該化成水了,可他依然頑固不化!藍緋兒卻笑了,嘲諷道:“這大概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吧!”長這麼大,她從來沒見過城府那麼深的男人。她自認為對********不感興趣,定力很強,可是都被他一步一步攻陷,可見,寧裴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在情感方麵,她已經輸過一次了,這一次,絕對不會輸!略顯湍急的河流在腳下緩緩趟過,藍緋兒站在大橋下,目光靜靜的注視著下方,冷風刮過,挑起了她雪白的裙擺,嘴角是笑的,眸裏,卻多了些流華!倏地,她雙腳一抬,猛地跳下河。“有人自殺了……”“快點救人啊,有人跳河了……”在收到藍緋兒短信的時候,墨隕就朝著這裏趕來,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他雖疑惑,但也確實來了,可來了後,卻在老遠就看見藍緋兒從橋上跳下去,墨隕也來不及多想,從車裏出來就馬不停蹄往河裏跳。藍緋兒不會遊泳,她隻記得自己被嗆了幾口水,之後就失去知覺了。跟想象中一樣,她是從醫院病床上醒來的,身旁除了神色焦急的墨隕,還有一個男人,冷得窒息的男人。她側過頭,故意將臉背過寧裴,虛弱的對墨隕說:“我不想見到他,快點讓他走!”“緋兒,你怎麼這麼傻!”墨隕皺眉,無奈了。原本以為讓她回來,他們可以一起對付寧裴,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殉情!那他當初在偽盜門看到她的壯誌雄心全是假的嗎?她怎麼才幾天就像變了個人似得,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讓他走,讓他走!”她蒼白的臉顯得激動了,不停搖晃著墨隕的胳膊。墨隕與寧裴一個眼神交彙,寧裴二話不說,帶著冰冷的氣息直接出去了。房門合上的一刹那,藍緋兒看著墨隕的時候就笑了起來。“緋兒……”墨隕皺眉:“你在搞什麼鬼?你不是……”“噓!”她製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下床,拔掉針頭,到門口看了看,確定寧裴真的走後,她才虛弱的繞到墨隕身邊,壓低聲音:“這是我使得苦肉計,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她的辦法或許不是最聰明的,也有可能是最笨的,但卻是最有效果的。墨隕算是聽明白了,她是要演苦肉計給寧裴看,但聽後,他卻怒了。他起身,直接將藍緋兒按坐在床上,不悅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嗬……你喜歡拿命開玩笑?如果當時我有事不能及時趕到,你就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殯儀館!”藍緋兒嘟著唇,腦子還有些難受,兩邊手臂又被墨隕握的緊,就更感覺難受了。“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我們都知道,寧裴不是簡單的人,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將他糊弄了,那我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是不是?”她這也是逼不得已。“那你也得事先給我商量啊!”墨隕被氣得半死,直接從板凳上站起來,雙手叉腰的來回在病房裏挪步,喘息聲很濃:“真沒見過你這麼愚蠢的女人!白癡!白癡!”藍緋兒委屈了,耷拉著耳朵:“我這不也是怕你演的不好穿幫嘛,墨隕……別生氣嘛,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她推起笑,直接從床上跳下來,在他麵前轉了幾個圈:“你看,我好著呢,能跑能跳的!”說著,她在他麵前跳了起來,結果頭一暈,直接往後倒,還好被他及時摟住。“還說自己好,還不快躺下休息。”墨隕喝道。“噢。”她扁著嘴,乖乖躺回了床上。不過說實話,藍緋兒的苦肉計對寧裴來說是管用的,至少,他又被她忽悠了。第二天早晨,藍緋兒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雪白的病床,而是歐洲風的天花板,旁邊也沒有墨隕趴在那裏守著他,她竟然安全的躲在寧裴懷抱裏!她一驚,寧裴下手這麼快?神不知鬼不覺就把她運回來了?難道,她已經成功打入敵人內部?藍緋兒亢奮了,雞凍了。她就說嘛,寧裴在怎麼聰明,哪有她藍緋兒鬼點子多?她嘴角的笑,在看到他靜靜的睡臉時,變得淡了。濃密的睫毛透過窗外隱隱的晨光而有了睫影,那張平時看起來很冷酷的俊臉像個嬰兒,深邃參不透的眼睛藏住了,就好像藏住了身上大半的秘密,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好單純,好簡單,像偽盜門那群師兄一樣。這一刻的寧裴,沒有複雜,沒有心機,更沒有反抗能力!藍緋兒徹底看呆了,直到……寧裴醒了,如刷子般濃密的睫毛刷開了那雙略帶威嚴的眸,整張俊臉透著一股起床氣,腥眸卷著絲朦朧與水霧,看起來,特別可愛。他怔怔的看著她時,她恍然大悟,立刻就將臉往天花板的方向挪。天啦,藍緋兒你搞什麼?此次潛入敵人內部做臥底是要徹底擊敗這個大惡魔的,火燒眉毛了還能犯花癡?你沒救了,要在被寧裴耍,你的河是白跳了,偽盜門也毀了。在不理智,連她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她盡量讓自己屏住呼吸,不去聞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體香,因為那種香味,是有魔力的。“我為什麼在這裏?”她拉下臉來,聲音沉了幾分。寧裴半眯著眸,卻是伸大手過來測探她的頭,發現她燒退了,他才舒口氣。“我問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啊!”見寧裴不回答她的問題,藍緋兒猛地側頭吼起來。“你休息一下,我去讓傭人給你做點清淡的。”他微微一笑,然後穿著性感的睡衣往外走。臥室門一關,屋內就隻剩下她和落地窗外那些白玫瑰。藍緋兒無語的大吼:“真是被那個男人氣死了!”當寧裴端著一碗白米粥進來的時候,藍緋兒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寧裴冷冷的看著她:“去哪兒?”她妖媚的撫了撫額前的劉海,不屑的看著他:“當然是回家,回墨隕的家,我在別人家裏住不慣!”寧裴皺眉,有些不悅:“這才是你的家。”放屁,老娘早跟你離了,律師作證!現在想想,還是墨隕說的對,她藍緋兒選擇跳河還是太過愚蠢了。她怎麼就能斷定寧裴一定會來醫院看她?她怎麼就敢保證寧裴那無心冷血之人會好心為她擔心?她死了對寧裴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如果他不來,他也沒有任何愧疚,他隻當自己曾經的一條狗死了,那她不是死的不明不白?所有啊,現在想想,她還是覺得自己太沒腦子了,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就那麼肯定寧裴一定會出現。不過現在,還好她算得準,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她的。雖然她此次混進來不是說希望成為寧裴的弱點,因為這壓根兒就不可能。但憑自己對寧裴還有那麼些些的利用價值,她敢斷定,他不會傷害她,至少現在不會。等她一旦找到寧裴的弱點,一旦摸清他背後那個所謂的“姑姑”後,哼哼哼,就是她藍緋兒跟墨隕的翻身之日。吼吼吼……偽盜門必勝!藍緋兒必勝!墨隕必勝!打倒寧裴帝國主義,偽盜門緋兒萬歲!眾人汗,她也汗,你汗我汗大家汗!寧裴公開的女人自殺,最業界來說,絕對是一件極為轟動的話題,可又有多少人,敢真正爆料他的八卦呢?“要殺要剮隨便你!”她忽然就仰高脖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說了句,弄得寧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藍緋兒又補充:“反正今天我是說什麼都要走,背叛你的人應該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吧?那來吧,反正我早就想死了,既然現在跳河死不了,被你殺了也一樣,大不了死的難看點!”“你這是什麼話?”他無可奈何的笑起來。“人話!”藍緋兒喝了一聲,不知哪來的勇氣,就氣勢如虹的說出來:“你別妄想我會對一個利用我的人死心塌地,不背叛你?那是屁話,反正我現在什麼也不怕了,我是徹底豁出去了,既然你不樂意,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然後咱們從此撇的一幹二淨。”“如果我不同意呢?”他輕笑著,眸裏看不出異常。“不同意什麼?”她昂首挺胸的回問:“是不同意殺我,還是不同意放我?”“都不同意!”他笑意皆無,眸色就冷下來。看著他危險的表情,藍緋兒背脊一涼,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她本來就沒出息,打架逃的最快,也不指望自己能在寧裴麵前一直裝老大。“你你你、你今天是從也得從,不從、不從也得從!”她結結巴巴的吼,說完後,自己也忍不住要佩服自己。藍緋兒你好樣的,就是不應該像這種惡勢力屈服。他一聲冷哼,眯起鳳眸,將手裏的粥隨手往旁邊一放,筆直走向藍緋兒這邊,大手一抬,控製住她的下巴,沉聲道:“我不想嚇唬你,更不希望自己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所以,藍緋兒你給我聽清楚,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她的牙齒又開始沒出息的打顫,就連睫毛也不停的眨:“要要要殺要要要剮,悉聽尊便!”“死固然容易,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那才叫爽!”他邪笑起來。藍緋兒瞪大眸就震驚了,這才是寧裴的真麵目?把他惹毛了,天皇老子也不認?她的心,一陣狂跳,臉色立刻就變白了。寧裴沉息,鬆開她,轉身將那碗粥拿著朝她遞過去:“乖乖把粥喝了,病養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