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老師愣了好半天，直到周圍開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出現之後，才醒了過來，他打量了一下蘇凡，然後用無比鄭重的語氣確認道：“你確定嗎？”
蘇凡又望了素還秋一眼，腦海中忽然響起了雛靈之前的話。
“院長說，除了你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和素還秋有一戰之力了。”
院長居然認為自己比葉天一還要強嗎？
雖然蘇凡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比這裏的所有人都強，但現在卻還沒有把握。
但到了這個地步，他卻不能退縮了，因為退縮，他就會有心魔，一旦有心魔，他的成長就會緩慢，他的突破就會遇到重重枷鎖，說不定，他連葉天一的水準都到不了了。
所以他必須前進。
想通了這一點，蘇凡點了點頭，確認道：“我確定。”
此言一出，便如同洪鍾被敲響一樣，隻是響的不是鍾，而是所有人的心。
每個人的心髒，都如同被猛烈敲打了一下一樣。
一個一年級生，居然大言不慚地要挑戰素還秋？那個連葉天一也無能為力，並且輸得如此狼狽的素還秋？
這是不認識蘇凡的人，心裏麵的第一個反應。
可這裏，也有許多人是認識蘇凡的。
比如輸給過蘇凡的那些，陸成、陸無雙、紮和、王龍、馬條、馬鐵這些人；
又比如戰勝過蘇凡的雷恩；
亦或者是蘇凡的朋友，夏幾、鍾靈兒、雛靈、藍衫等等。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蘇凡能贏。
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
素還秋眉毛動了一動，他似乎也在好奇，天龍學院居然會派出一個這麼弱的人前來挑戰自己。
他看著向自己緩步走來的蘇凡，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忽然，他眉頭一皺。
如同有無數無形的枷鎖朝著蘇凡襲去一樣，就在素還秋皺眉的同時，蘇凡全身上下，仿佛重了幾千斤一般，居然絲毫動彈不得。
如此強大的威壓，就像當初院長對他隨手一揮的時候那樣，自己避無可避。
素還秋動了，沒有人喜歡被別人輕視的感覺，素還秋也不喜歡，他覺得天龍學院派出來一個一年級生，簡直是可笑。
他不喜歡這種可笑的舉動，可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很激動的樣子，他隻是這樣緩緩地走著，腳步沉穩，前後步伐一致，就連踏出的距離，也是那麼的如出一轍。
這種氣氛，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之前葉天一也就是這樣輸得，更何況是蘇凡？
想到葉天一，蘇凡突然回憶起了那個畫麵，被素還秋點中了手臂之後，葉天一似乎動了一動，隻是那時候的葉天一，已經喪失了握弓的能力而已。
能動？
蘇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他一咬自己的舌尖，疼痛的感覺和滿嘴的血腥味令他難受，但是難受的同時，他似乎覺得身上某些其他的感覺，似乎褪去了許多。
是的，那種如千斤壓頂，身上綁著許多無形枷鎖的感覺，突然被疼痛和血腥味驅除了。
這意外的發現，頓時令蘇凡有些興奮，但他畢竟經驗老道，並沒有喜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