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什麼來什麼。
他自己卻是來者不善。
棠域看向厲司焰, 讓他把棠寶帶走, 自己則準備跟周沛周全到底了。
周沛似乎料定了他的心思, 也沒阻攔,隻笑著說了句:“天成街的美食出了名的好,最適合你們這些小情侶去逛了。”
厲司焰點頭, 應了聲:“嗯, 剛好, 我也有這個打算。”
棠寶沒說話,禮貌地對著他笑了下, 便跟著厲司焰同去了。
棠域等他們上車離去了,才出聲:“周導, 換個地方聊聊?”
周沛笑著點了頭。
他們進了酒店, 選了安靜的用餐區, 各點了一份酒店的西餐。
上好的牛排, 上好的紅酒,甚至還有動聽的鋼琴曲助興, 但顯然, 兩人都沒什麼享受的心思。
棠域食不知味地嚼著牛排,低聲問:“周導,談談你這次過來的目的?”
“很簡單。”
周沛笑得肆無忌憚, “就是跟棠小姐很投緣。”
“噌——”
刀叉碰撞到一起, 發出稍顯刺耳的聲音。
棠域叉著牛排的動作定在半空中,眉頭擰做了一團。他早料到周沛前來是為了棠寶的事,但乍一聽到, 還是有些頭疼。
“周導,怎麼個投緣法?”
“認個幹女兒,棠總意下如何?”
不好。
棠域放下刀叉,拿了幹淨的巾帕擦了擦手,又放到了桌子上。他麵色肅然,沉聲道:“周導,我必須維護棠家的安寧。”
周沛嗤笑:“據我所知,棠家已經不算安寧了?三少喜歡棠寶的事,不是鬧得挺大?”
他派人打聽了棠家的事,棠域跟棠頌兩次起爭執,現下還把人關了起來。
至於關人的原因,除了棠寶之事,他想不通會有什麼值得兩兄弟大動肝火。
棠域一聽他那意思,就知道他派人監視了棠家。他也不惱,甚至冷笑了,聲音裏帶了威脅:“既然你知道鬧得很大,那也該知道,在棠寶之事上,我會多慎重。而我明知道你在東城,還帶棠寶過來,會蠢到不做半點準備?所以,周導,妥善解決。我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
“棠總想怎麼解決?”
“兩個方法,威逼利誘,先禮後兵,周導喜歡哪個?”
“都挺喜歡。”
他漫不經心地笑笑,絲毫不怕惹怒他,還接著說:“我讀書少,棠總多指教一二?”
於是,棠域就指教了:“棠寶是周夫人的女兒,生育之恩是事實,我們棠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有什麼需要的,自當竭力相報。”
這屬於利誘。
至於威逼?
棠域笑意冰冷:“周導是個名動中外的導演,如果傳出欺兄辱妹奪家產的新聞,應該算不得什麼好事?”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點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不可怕,如果是非法拘/禁呢?”
他派人調查過,周沛喜歡上了名義上的妹妹,在氣死周老爺子後,就把周瀾困在了身邊。周瀾本就有些精神病,在他長達十幾年的拘/禁中更加瘋癲了。
周沛知道他在說周瀾,語氣霎時肅殺了:“我倒不知悉心養著一個失去民事行為能力的人算是非法拘/禁。”
“無論如何,周瀾的監護權不屬於你。”
盡管兩人結婚了,但結婚時,周瀾已經處於限製民事行為能力的狀態。而周老去世後,將女兒的監護權轉給了長子周彭。周沛不知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從周彭手裏搶走了周瀾的監護權。所以,棠域借此來威脅他。
周沛會甘願受威脅嗎?
他笑的冰冷嗜血:“看來棠總此行,做了不少功課。”
話語裏滿滿的嘲弄味。
棠域不在乎他這點嘲弄,趁勝追擊道:“和氣生財,我一向不與人為敵。所以,周導,你好好考慮。是死守秘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