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感應,秋業一抬眼,剛好抓到想要退出去的蝶,定定地看著蝶,雖然小店主什麼都沒說,蝶卻知道小店主要自己過去。幾步的距離,卻讓蝶走得心亂不已。看著小店主挪了挪身子,給自己在長椅騰出一塊地方,蝶更加局促了,“我去給孩子們準備晚飯,你…”
還沒等說完,蝶就被打斷了:“坐,這個挺有意思的。”順著小店主的目光,蝶僵硬地回過頭,看著電視裏正在放的海綿寶寶,蝶不懂這到底哪裏有意思了,可是蝶還是不由自主地坐下了。即使坐下了,蝶還是在試圖掙紮:“我…”還未出口的話又被迅速打斷,“餓了沒,巫馬廚藝不錯的。”
跟著蝶過來的巫馬,一隻腳才踏進屋子,就聽到了主子“誇讚”自己,緊接著又收到了主子的目光一瞟,扶著門框,心底的小人正咬著小手帕無聲淚流,勞資已經幾千年沒做過飯了啊,主子你從哪裏知道我廚藝不錯的。可是麵上還要擺出一副將要大展身手的樣子,“是啊,稍等下吧,一會兒就好。”
巫馬乖乖出去了,秋業又跟著小朋友們一起沉浸在電視節目中。雖然蝶想要說點什麼,糾結半天,有了尷尬的前車之鑒,蝶也不好開口,不知不覺地,大概是一天下來,太累了,不一會兒,蝶就伴著海綿寶寶的笑聲,去找周公了。
身旁的蝶毫無防備的睡下了,憐惜地看著蝶熟睡的麵容,秋業不禁思緒萬千,自己和巫馬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應該隻是陌生人,沒想到,你還是這般信任我。想了想,秋業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輕柔地為蝶蓋上,伸出手,仔細檢查了蝶的右腿,小腿裏麵的確什麼都沒有,就像樹木莖稈中沒有了流動的精髓,隻餘下了個軀幹。而自己曾經的那一刀,給現在的蝶,增添了個豁口狀的印記。
微微傾下身子,秋業附在蝶的耳邊低語:“哪有一生隻要一朵花的蝴蝶呢,這一次,你值得飛去更美的風景。”
蝶是被陣陣飯香勾醒的,一睜眼,滿桌子的佳肴,看到不知比自己好上多少倍的菜品,蝶不禁讚歎:“哇,你果然好廚藝哎。”然後果斷忘記了自己還不認識這不請自到的兩人,帶著孩子們大朵快頤。
而巫馬一邊接受著讚歎,一邊在心中默默淚流,誰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搞定,還好自己沒有手生,還好自己有精怪可以幫忙。主子啊,你真是太為難人了。
餓了大半天,又與壞人周旋一番,蝶一心隻埋頭吃飯,什麼都顧不得了,等想起來之時,小店主和那個帥哥店員早已不見了,而且小家夥們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一陣夜風吹過,蝶不禁打了個哆嗦,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額~~~不會是什麼髒東西吧。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從身上滑落的外袍,摸著那些精美的刺繡,蝶有些羨慕,可是觸到衣服上的涼意,蝶又抖了,明天趕緊給人家還回去吧。
晚風徐徐,巫馬靜靜陪著主子走在街道上,涼涼的夜色下,秋業隻著一襲白色中衣,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微微晃著巫馬的眼。跟隨主子這麼久,巫馬始終無法將自己熟悉的那個主子與當初在地府那個殺神重疊在一起,直到昨夜,主子失控,滿身的血色頭一次帶著當初的影子,曾經鎮服巫馬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