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是不是君子,司空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韓烈絕對是個奪命的無常鬼。
憑借淩波微步的神奇威力,即便韓烈是正麵突襲,也同樣打了神農幫眾人一個措手不及,負責在路口守衛的兩個黃衣漢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韓烈給製住要穴,二人功力淺薄,幾乎是瞬間就被韓烈給吸幹了內力,渾身無力,不能動彈。
既然這兩個人已經沒辦法再給他製造麻煩,韓烈便沒有多做殺戮,直接將他們給甩到一邊,繼續深入,殺進神農幫陣中,引起一陣陣呼喝。
神農幫遭遇突襲,反應倒也迅速,布開陣勢要將來敵合圍,司空玄上前厲聲喝道:“究竟是何方神聖?敢來我神農幫撒野!”
韓烈停了下來,他掐住一個神農幫眾的腰間,將他倒提在手,回頭望向司空玄,似笑非笑地道:“司空幫主,這裏好像是無量山吧,何時又成了你神農幫的地盤了?你們可還沒有攻破劍湖宮,滅掉無量劍派呢。”
司空玄這時才看清楚了韓烈的模樣,他恍然一笑:“原來你是無量劍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學了兩手功夫就敢擅闖此處,你可知道死字怎麼寫?”
聞言,韓烈火從心起,嗤笑道:“不過是靈鷲宮收服的一條小狗,也敢在這狂吠,既然你向我請教,那我就來教教你,死字到底該怎麼寫!”
說到最後,韓烈神情已變得猙獰起來,他手腕一抖,將手上吸幹了內力的神農幫眾向天一拋,右腳猛地踢在其背腰的厥陰俞穴上。
噗通一聲之後,這人跌落在地,已是心肺俱裂,七竅流血,死了個幹幹淨淨。
司空玄無力阻止這一切,目眥欲裂,隻來得及怒喝一聲:“好膽!”
看見地上死者慘狀,司空玄氣得雙手連連發抖,韓烈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裏的行為,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韓烈挫骨揚灰。
怒火已燃,司空玄也不再廢話,直接飛身撲上,心中發誓要將韓烈剁成千塊萬段方才解恨。
神農幫其他長老和弟子見掌門都已經出手了,自然也不會呆傻在原地不懂,立刻配合起來,跟在司空玄身後就要亂刀將韓烈砍成肉醬。
就在這個時候,外圍突然傳來一聲痛呼:“啊!”像是引起山崩的一聲響,接連又不斷有神農幫弟子,或滾倒在地,或縮成一團,哀嚎不停。
司空玄心驚不已,回頭一望,隻見一條白練在東飛西竄,正是那鍾靈放出來的閃電貂。
這時,耳旁傳來韓烈戲謔的聲音:“司空幫主,交手的時候把後腦勺轉向敵人,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司空玄登時驚怖非常,心中大叫不好:“這小子身手怎麼這麼快!”
然後就感到腰間一痛,一陣天翻地覆,已經被韓烈給倒抓住命門,使不出力來。
更讓司空玄恐懼的是,他感到自己渾身的內力都止不住地向外泄去,不由心慌意亂,大喊道:“化功大法!你不是無量劍弟子,你跟星宿老怪丁春秋有什麼關係!”
韓烈一手一個,抓著司空玄和另一名老者,不斷吸取著二人的內力,同時不屑地笑著。
譏諷道:“丁春秋是我徒孫輩!你個沒有見識的,與我神功相比,化功大法猶如奪人珍寶棄之於地,損人不利己,簡直粗鄙不堪,又豈能與我神功相提並論!”
司空玄聽了,心中更是慌亂,想要掙紮,但越是慌亂,內力被吸取的速度越快,不一會他就癱軟成泥,內力盡散而去。
再然後,他感到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腳踢碎了司空玄的喉管之後,韓烈的怒氣終於平複下來。
他望了望已經全部倒地,沒有反抗能力的神農幫眾人,隻是挨個上去將他們體內那不多的淺薄內力給吸光,並沒有再親自出手去殺他們,旋即帶著鍾靈一口氣就直接下了無量山。
至於那些被閃電貂給咬傷的,韓烈也沒心思再去理會了,反正這些人也不是什麼無辜百姓,都是混江湖的,所謂生死由命,他們該有覺悟。
無量山腳下,韓烈靜靜地坐在一塊巨石上,低著頭沉默無言。
鍾靈站在石頭底下,遲疑地望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韓烈抬起頭,朝她咧了咧嘴道:“沒怎麼,不過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需要些時間來適應下罷了,你現在可以回家了,小靈兒,我不會再抓你的啦。”
鍾靈有些訝然,她並不明白韓烈的心情,說到底,在此之前,韓烈仍舊隻是一個成長在現代法治社會下的普通青年而已。
雖然已經穿越到這個混亂無常的武林江湖之中,但心理上並沒有及時地扭轉過來,還做不到像鍾靈這樣看淡生死,畢竟人家小姑娘的父母親都不是什麼和善之輩,她從小就已經耳濡目染。
在平複心情的同時,韓烈也在自省:“所謂身懷利刃,殺心自起,我雖赤手空拳,但是一身武功卻是比什麼利器都要厲害,因此心中不自覺就放開了許多上輩子的顧忌。如果我隻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那麼有人惹怒了我,我也隻能在心底咒罵怨恨,恨不得他死,但現在,我卻可以直接出手殺人。說到底,並不是我的心變了多少,而是我的能力變了。或許我天生就是一個比較殘忍的人,剛才親手結束了三條人命,心底不過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這便是我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