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患者?”
淩冽緩緩踏上台階,以壓迫感十足的氣場逼視著她的眼睛。
羅溪支持著身子,抵抗著他那一身冷厲的寒氣,垂目咬著下唇思索了片刻,抬頭迎上兩道冷光。
“曉馳…是自閉症吧。不管你們要對他做什麼,沒我的同意都不行。”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某種開關,強烈的不安全感,又讓他心底的戒備拉響了警報。
眸子裏的陰鬱遮天蔽日,他把無措的情緒埋得很深,深到連自己都不易察覺。
可這個女人清澈的瞳仁裏,仿佛總會將他好容易隱藏起來的東西赤裸裸的倒映出來。
“別自以為是,別多管閑事!”
他的口氣冷得比北極的萬年冰川還要冷,足以將任何熱情的火苗掐滅。
“我沒多管閑事。”
羅溪毫不示弱,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剛才曉馳發給她的語音信息。
“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嘀”
信息隻是一串老式電報機似的嘀嗒聲,三短三長又三短。
淩冽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是一段摩斯密碼,翻譯過來就是——SOS。
“懂了嗎?這是曉馳發給我的求救信號。”
羅溪舉著手機,一副大義又凜然的架勢。
眼前這個小女人的神情,活像一個護犢子的小母獸。
淩冽唇角一挑,黑眸倏地一亮,仿佛自密雲縫隙裏透出來兩道陽光。
“他是我弟弟,你以為我會對他做什麼?”
這貨好像把他當成童話裏惡毒的後媽一樣。
“那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都跑來幹嘛?”
“軍事行動沒必要向你解釋。”
淩冽抬腳作勢要再上一個台階。
羅溪趕忙紮開兩隻胳膊,擋住他的去路。
淩冽把眼一瞪,“貽誤戰機……”
“槍斃我?”羅溪把頭一昂,“反正死一次和死兩次也沒什麼分別。”
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口氣。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幹嘛要向你求助!”
這個問題的確是淩冽想要知道的。
趕回來之前,一切還隻是羅溪的猜測,但看這情形那些猜測八成都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曉馳為什麼會向她發出求救信號,但他身上似乎總有股力量牽引著她,讓她無法放手。
不管淩冽知不知道真相,都不能給他落下口實。
她擺出一副發言人的口吻說道:“患者的事恕我不能隨便透露。”
嘶——
這女人沒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