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琪目光閃動,笑道:“不用客氣,我沒別的意思,來看望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總不能空著手,你說是吧。”
禮尚往來,這海歸博士不是挺懂得本國的人情世故嗎。
“我不想說第二次。”淩冽將視線轉向曉馳,曉馳接收到他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抱著巧克力禮盒站起來。
“謝謝…”他再次向許安琪道謝,並點了點頭,“晚安…”
許安琪微笑著說:“晚安。”
曉馳這才轉身走上樓去了。
待曉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許安琪說:“曉馳比以前大有進步,我記得他以前和人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特別害羞,現在自信了很多。”
“很多事都已經變了。”淩冽淡淡道。
“我覺得,你沒變。”許安琪兩道美目直勾勾的鎖著他的眼睛。
“那是錯覺。”淩冽站起身來,“不早了。”他的語調毫無熱度,委婉送客。
說罷,不再看她,轉身朝樓梯走,羅溪也跟在他身後。
“冽!”許安琪呼的站起來喊了一聲。
冽?!
羅溪深鎖眉頭,微微撅起小嘴,叫的好親熱。
淩冽的腳步頓住。
許安琪恢複了冷靜,柔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呸!這狗血的台詞。羅溪心裏厭惡。
“沒這回事。”淩冽頭都沒回。
見他這個樣子,許安琪反而笑了:“如果你不生氣,幹嘛要這樣對我?你生氣,代表你在乎我。”
喂喂喂,還有個大活人在這兒呢?打情罵俏?撒什麼狗糧啊!羅溪氣不打一處來。
淩冽濃眉蹙起,聲調更冷:“你想多了。我累了,失陪。”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大踏步走上樓梯。
沒錯,別自作多情了,這個人跟誰都這副臉孔。
羅溪回頭對許安琪說:“慢走,不送。”
轉身跟著淩冽走上樓去。
頃刻間,隻剩下許安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客廳裏。
盯著一前一後走上樓去的兩個身影看了片刻,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麵上依舊是自信的神態。
垂目看一眼盛著袖扣的禮盒,她俯身將盒子蓋上,端正的擺在茶幾上。
這才拿起提包走了。
淩冽直接上三樓去找曉馳,羅溪回房間拿浴袍去洗澡。
她腦子裏一直回蕩著許安琪那副慈母般的笑容,總覺得似曾相識。
許安琪二十八歲,算起來比淩冽大一歲。
如果淩冽對大虎鯨的依賴是出於對他母親的一種依賴,如果許安琪真的是他前任,那麼這家夥是不是真的有戀母情結,喜歡年紀比他大的女人?
哎媽,丫果然口味很重啊。
但,依她的直覺,許安琪這個人可不像賢妻良母的性格。她很有氣場,給人的感覺是非常自信,強勢而極具掌控力,一點都不像會依附男人生活的樣子。
即使她偶爾流露出溫柔的情緒,依舊掩飾不住她強烈的個人風格。
抱著浴袍走在走廊上,她看了一眼浴室旁邊緊閉的書房門。
突然——
她找到了那股熟悉感的源頭,難怪總覺得許安琪的笑容很眼熟,那天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也有著同樣的笑容。
啊——
仔細想想,許安琪的確跟照片上疑似淩冽母親的那個女人是一種類型的美女。
羅溪忍不住抿唇一笑,隨即又凝眉思索。
這麼說來,淩冽的問題一定和他母親有著密切關聯。
而且,許安琪真的有可能是他的前任,不管出於什麼理由。
想到這裏,解開謎團的好心情忽的又一落千丈。
匆匆衝了澡,從浴室回到臥室,淩冽還沒回來。
她走進洗手間,拿起了吹風機。
發絲被熱風鼓動,心情也隨著起起伏伏。
許安琪像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始終陰魂不散的漂浮在她腦海裏。
弄得她沒辦法冷靜思考別的事情。
淩冽與她似乎在國外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們倆究竟是不是情人關係,又曾經經曆過什麼,為什麼現在他對她不理不睬的,這些與她毫不相幹的問題一直糾結不去。
恍一抬頭,咦?
淩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裏,正盯著她看。
她陷入吹風機的轟鳴與混亂的思緒裏,竟完全沒有察覺。
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瞧,我去,浴袍的領口大咧著,裏麵的春光若隱若現。
這家夥剛見過‘老情人’,現在又明目張膽的窺視她?
果然是饑渴君。
啪,關閉吹風機。
她站直了,掐著小腰歪著頭問:“我比你的老情人好看吧?”
她挑著黛眉,撅著小嘴,一副酸溜溜的小模樣,估計這貨自己都沒發覺。
淩冽眯起黑眸,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撈起衣架上的浴袍轉身又走了出去。
他莫名其妙的笑和置之不理的態度在她看來,卻是十足的不屑加輕蔑,這家夥是覺得許安琪比她好看?
一股無名怒(妒)火蹭的竄上來。
她隻覺的火氣直衝腦門,腦袋瓜裏燒得稀裏糊塗,哪還有功夫思考是為什麼而生氣。
既然老情人那麼好,還讓人家走幹嘛!
既然老情人那麼好,姑奶奶就不奉陪了!
懷著滿腔怨念,羅溪憤憤的換好了睡衣,把浴袍狠狠甩在大床上,轉身拉開房門——
等等,衝動是魔鬼,腳步忽的頓住。
她這一氣之下讓了位,不是給別人以可乘之機。
那個許安琪明顯沒有罷休的意思,當著她的麵就敢調戲淩冽…
再等等。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淩冽了?
這感覺好像淩冽是她的私有物一樣,好像她在…吃醋…一樣。
砰砰砰,一念至此,小心髒突然跳的飛快。
閉上眼睛,做個心理測試。
問:想到他的時候會怎麼樣?
答:很想見他。
嗯?
問:見到他的時候會怎麼樣?
答:總想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