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貫穿力極強的一聲喊。
讓正坐在書房裏,對著筆記本屏幕的軍爺不由皺眉。
聽這口氣,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不久,咚咚咚咚!嘭!嘭!
外麵傳來腳步用力踏在木質樓梯上的聲音,還有猛地推開房門的聲音。
聽那聲音的距離,應該馬上就到這間了。
果不其然,不到10秒鍾的時間裏,嘭——
書房的門被大力推開了。
門口,某個作妖的小女人叉著兩腿兒、掐著腰,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氣鼓鼓的瞪著他。
一下午都在醫院門診跟病人‘聊人生’,依舊沒消得了她這滿腔的怒氣。
軍爺全然不知道她這又是鬧的哪出,坐在那裏沒動,眯著黑眸凝視她。
她發現目標以後,也沒立刻發話,腦子裏還在盤算著怎麼能讓這家夥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好的陪我吃晚飯,你跑哪兒去了?”沒切入正題前,先找個茬兒。
“今天一直在總軍區開會,回來晚了。”他依舊冷靜,不會就為了這個氣成這樣?
“上次摩天輪遇襲的事兒,怎麼到現在還沒查出結果!”她感覺這事兒他對她有所隱瞞,一直沒找到機會問他,這會兒趁機一股腦的問出來。
“那邊兒還在調查中,調查的事兒不歸我們管,我也不好直接插手。”她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還真摸不清到底為什麼發火,隻好先風輕雲淡的答著。
她卻把嘴一撇,屁!安市公安局長那幫人見了他跟見了閻王似的,一看就是對他頗為忌憚,這還叫不好插手,又想糊弄她。
“我把真相告訴你,以為你能幫我,可你現在是不是什麼事都瞞著我!”這句的確是她的心裏話。
“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要是這麼好查,也不會拖到今天了。”他不為所動。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她要把找茬兒進行到底。
淩冽對她的個性早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怎麼會聽不出她在找茬兒,所以隻搖了搖頭,無奈歎氣,又把視線回歸他的電腦上。
嗬~
以前她一表現出對他的質疑,他就會立刻炸了毛似的,現在竟然淡定的都敢不理她了?
果然,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態度就會截然不同!
他不接招,就以為她沒辦法了?
哼~
“從現在開始,咱們分房睡!”
嗯?
兩道視線立刻由屏幕後麵掃過來,帶著探索的神色,是想弄清楚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果然,這招殺手鐧百試不爽。
羅溪壓住心裏的得意,也學著他冷淡的樣子,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一扭頭,走了。
她的步子不快也不慢,能讓他把她毅然離去的背影看個清楚。
背後很快傳來了腳步聲,這家夥沒法再淡定了。
羅溪憋著笑癟癟嘴,瞬即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神色,依舊不疾不徐的朝臥室裏走。
“抽什麼風呢?”他終於忍不住的問。
“誰抽風?你才抽風!”她不示弱。
“被誰氣著了?”他繼續試探。
從她上次因為許安琪跟他大打出手的經曆裏看,這情形有點兒像是在外麵被誰惹著了,回來找他算賬的樣子。
她冷冷哼了一聲,肩膀抽了一下。看他被她搞糊塗的著急模樣,她的氣漸漸消了些,可又不想就此放過他,所以依舊繃著。
“好好說話,行不行?”軍爺真有點兒急了,誰都不喜歡被幹吊著。
“行,”她停在臥室門口,雙手抱胸,“分房睡一個月,以觀後效。”
說完,不顧更加發懵的軍爺,自顧走進衣帽間去,像是要收拾東西的樣子。
“憑什麼!”淩冽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你又想欺負我?”她指著他抓她的大手。
濃眉抽了兩抽,大手緩緩放下,“說吧,想幹嘛?”軍爺的耐性在經受考驗。
羅溪也能看得出,再刺激下去,恐怕這個火山就爆了,這家夥脾氣要是上來絕對是不管不顧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她也鬆了鬆口。
軍爺睨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幫我還了多少錢?”
黑眸在她臉上來回掃了幾圈,難道這才是今天的問題所在?
“現在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他不想正麵回答。
“當然!”她像隻炸了毛的小貓,竟然敢說沒意義!
她可是穿著那件變態cos服……哼,說多了都是淚!
大眼睛裏不由又飄出了怨憤的小眼神。
“合同不是給你看了?”他壓住躁動的心火。
“呸。”她有點兒忍無可忍,這個家夥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到了現在還想死不認賬。
當時她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每天被他揉來搓去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現在想想,這家夥根本從一開始就對她動了心思的,還每天裝成柳下惠的模樣。
“明明是一百萬,你這個無恥的流氓竟然敢偽造合同!”
無恥流氓對於她的揭發和指責無動於衷,還一臉如釋重負的嗤了一聲,“一百萬也好,三百萬也好,有什麼關係?”反正當時的她都還不起。
有什麼關係?
太,太可氣了!這家夥。
“你,你憑什麼把我欺負成那樣!你那時候就沒安好心!”羅溪腦袋上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看她炸毛的模樣,他反而彎起唇角,俯身過來,在她耳邊壓低嗓音說:“現在讓你欺負回來可以吧。”
大概因為伸著脖子的關係,他的嗓音有些啞,低沉磁力的音質撩動著她的耳廓,隻聽一聽渾身就已經有點兒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