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琪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羅溪!臉上毫不掩飾大寫的震驚,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淩冽則是一臉化不開的陰鬱,這女人是踩好點來的?
“老公,久等了,今天外麵堵車好厲害。”羅溪撅著水嘟嘟的唇,語氣懇切的仿佛她說的是真的一樣。
然後也不等餐桌上做東的人說話,毫不客氣的走到桌旁,淩冽隨即站起來為她拉開身旁的椅子,將她讓了進去。
許安琪的視線機械的隨著她移動,至今都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來,還是在他們談話的緊要關頭出現,剛才有那麼一刻,許安琪仿佛看到了說服淩冽的希望。
然而淩冽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他知道?他把今天要來赴宴的事告訴她了?
“喲,挺豐盛的啊~”羅溪一坐下,就‘沒眼力’的驚歎,完全不顧桌上各種尷尬、嫌惡、怨憤的眼神。
“老公,你怎麼還沒動啊?”她看見淩冽麵前的盤子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還好奇的眨眨眼睛,欠揍的一笑,“等我呢?”
淩冽交織著哀怨、煩躁的矛盾眼神飄過去,剛看過她和喻昊炎的‘親密’照,又對著個別有用心的事兒逼女人,他能吃下才怪!
可他的眼神飄過不到3秒鍾,眉頭倏地一抖,羅溪的小手從桌子底下直接爬上他的大腿!還捋狗毛似的輕輕撫*弄著。
這女人一來就敢直接挑dou他?
可臉上一腔怨憤煙消雲散的神情出賣了他,這種在公共場合偷偷摸摸的調戲,感覺居然意外的不錯。這毛算是被她一舉給捋順了。
他毫無自知之明的思忖,自己是被這小女人帶壞了麼?
“我不知道你也要來,隻訂了兩人的份。”許安琪此時回過神來,終於開了口,趕不走她也得膈應她一下,說白了,這是她和淩冽兩人的約會。
“老公,難道你沒告訴許博士,我也來嗎?”羅溪很天真無邪的朝淩冽身邊靠了靠,“不過沒關係,我也吃不了多少,叫服務生來加個菜就行。”
她‘老公老公’叫得別提多親昵,一臉幸福的朝淩冽笑著。
一把香噴噴的狗糧迎麵砸了許安琪一臉。
看她從裏而外透出了羨慕妒忌恨的氣場,羅溪心裏喜滋滋的,這女人就是自找虐,所以她也就不客氣了。
淩冽一直還沒插上嘴,麵色沉沉的瞅著她,但這隻是從表象上來看。
有了羅溪的‘撫慰’,又看她裝腔作勢的狡猾模樣,他的眸底早就浮起一抹淺笑,心尖癢癢的,但他一直盯著羅溪,所以許安琪自然是看不見的。
她見淩冽的臉色,以為他還在為照片的事醞釀情緒,被撒狗糧的不甘漸漸被幸災樂禍取代,看這女人還能得意多久。
“咦?這是什麼?”羅溪終於‘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照片的信封,淩冽擱信封的位置正好對著她。
照片沒有完全塞進去,露著一角在外麵。
許安琪眼底的得意更濃,她一點兒不為自己的偷拍栽贓感到愧疚,巴不得他們倆現在翻臉才好。
“沒事。”淩冽想拿回信封,許安琪心頭一緊。
可頃刻她又放下心來,因為羅溪已經先他一步把信封裏的照片抽了出來,還一張張的翻看著。
許安琪等著淩冽和羅溪變臉,都有點兒等不及了。
可羅溪突然說了一句話,差點兒讓她當場吐血。
“老公,這張把我拍的好醜,我有那麼難看嗎?”羅溪皺著小眉頭,看樣子很認真的煩惱著。
不止許安琪,淩冽也差點兒撅倒,現在是挑剔這個的時候嗎?
羅溪表麵淡定,心裏可有些慶幸,雖然這次偷拍事先被她知道了,但世事難測,要不是她每次都跟軍爺彙報自己的行蹤,誰知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會把她埋汰成什麼樣。
“這些照片哪兒來的?”她又裝無辜的問。
淩冽的目光這才朝許安琪轉了過去。
羅溪捋著他的視線看向許安琪,期待中的翻臉倒是沒有,她卻佯裝驚奇的問:“許博士,你拍的?”
許安琪大概沒想到話題會扯到這裏,他們倆一翻臉誰還會關心是誰拍的。
她輕咳一聲倉促的說:“我無意中看到,隨手拍的。”
“哦——”羅溪裝作恍然大悟,可那神情在淩冽眼裏要多假有多假,他現在已經確定,羅溪絕對知道被偷拍的事!
“那你記得,下次把我拍的更美一點哦。”羅溪繼續說著讓許安琪噴血的話,“還有,要找人跟蹤我,最好找更專業一點的,那種二半吊子偵探,騙的了喻昊炎可騙不了我。”
羅溪並不想出賣喻昊炎,所以把事情一人攬了。
聽到這裏,許安琪已是從頭麻到腳過了電一般,她這才明白,原來羅溪早就知道了!自己想設計她,卻反過來把自己設計進去了。
她愣在那裏半天沒說出話來。
淩冽當然也知道照片不是她拍的,剛才羅溪沒來,他暫時沒有揭穿。
這會兒他才補刀似的冷冷問:“你究竟想幹嘛?”目光也配合的犀利無比。
許安琪強製自己保持鎮靜,希望再次一點點沉下去,絕望徹底占據了她的身心。
她狠狠道:“我就是讓你看清她的真麵目,她明知喻昊炎喜歡她,還跟他這麼曖昧,根本就是腳踏兩條船,你醒醒吧,淩冽!”
她撕破了臉皮,羅溪的目光也暗淡下來,淩冽難得的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眼底卻黑沉沉的,比直入骨髓的春寒還要冷,“今天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盡管淩冽一直冷淡,但許安琪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的眼神,心裏不住發毛,嘴上依舊堅持道:“沒錯!我不忍心看你被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