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雲聽到宋子玉的聲音，眼睛一亮：“子玉，你不是夢見憶年了嗎？你來說，是誰害了她？”不等宋子玉回答，又急切地看著楚長福道：“伯父，子玉前兩日落了水，落水後看到了身處地獄裏的憶年，還跟她說了話，您問一問子玉，到底凶手是誰？”
聞言，楚長福和楚謙玉一齊看向宋子玉，楚謙玉更是上前兩步，抓著宋子玉的胳膊晃道：“你見到我妹妹了？是真的？她現在怎樣了？你快說！”
楚長福聽到後，眉頭一皺，下意識覺得荒唐！可是同時又忍不住希冀，宋子玉見到憶年了？憶年在下麵可好？為什麼還沒有投胎？種種從前覺得荒唐，此時卻忍不住相信的念頭在心中閃過，看著宋子玉的目光不由變得期盼起來。
宋子玉惱怒地瞪了柳青雲一眼，被楚謙玉的大手抓著肩頭，隻覺得頭痛。
當日為了堅定柳青雲報仇的念頭，她編造了“楚憶年在地下正遭受著火刑焚身”一說，沒想到此時他竟然在楚長福的麵前提起來！難道他不知道楚長福疼愛楚憶年，聽到後心裏會難過嗎？
“你快說啊！你是不是見到我妹妹了？她怎樣了？”楚謙玉見她久久不回答，忍不住捏著她的肩頭大力搖晃起來。
宋子玉吃痛，若是放在從前，楚謙玉敢這樣對她，早就被楚長福拿著雞毛撣子打出去了，可是此刻感受著楚謙玉的掌心裏傳來的溫度，隻覺得鼻頭發酸。
頓了頓，清清嗓子，隻道：“鬼魂一說，當不得真。我說我看見了，無憑無據，誰能相信？”說到這裏，抬頭看向楚長福，見楚長福的目光中隱隱透著期待，喉頭一哽：“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隻有真憑實據才能令人信服。我看到的事，虛無縹緲，不說也罷！”
宋子玉當日落水時，楚謙玉就在不遠處的地裏幹活，也曾聽人說起宋子玉的荒唐行徑，此時看來，宋子玉說話條理分明，一雙杏眼清明澄澈，竟跟往常大有出入！楚謙玉跟楚長福對視一眼，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
“怎麼不說呢？”宋子玉不願意講，柳青雲頓時急了，“成玉可是你的姐姐，難道你不想為她洗脫罪名嗎？”
“洗脫罪名？”宋子玉麵露古怪，“‘洗脫罪名’，往往隻用於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人有實打實的罪名！姐夫不說‘證實清白’，卻說‘洗脫罪名’，莫非認定姐姐是有罪的嗎？”
不等柳青雲回答，又道：“何況，姐夫要我把那摸不著影兒的事說出來，是想證明什麼呢？證明姐姐無罪？雖然我是姐姐的妹妹，理當向著姐姐，可是若要我說一句實話——”
宋子玉頓了頓，調出原身的記憶，聲音微沉：“姐姐還沒嫁給姐夫的時候，每每教訓我，多數都是說‘你以為你是那個賤人啊？有個老不死的爹和一個莽夫哥哥，成日裏拿著筆杆子不用做活？’”
宋子玉學得惟妙惟肖，院子裏的幾人都不由得變了臉，待聽得她後麵一句，楚謙玉更是想把宋成玉從柳青雲懷裏挖出來，一鋤頭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