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冷無光,把整個風鈴館籠罩其中。一股隱藏已久的恨意,漸漸的掩蓋,也漸漸的掩埋了她的內心。
“娘娘,奴婢見太子妃殿下一個人站在門外,沒有跟隨,也沒有讓人通傳。”小宮女輕聲稟報,自從自己的主子小產以後,她便再也沒有見主子笑過。那種喪子的悲痛,甚至感染了整個宮殿。
“是姐姐麼?讓她進來吧!”司馬明兒顯然身ti尚未恢複,聲音很小,話音很輕。
上官婉兒走了進來,穿著的依舊是剛剛那件淡藍色的披風。
“姐姐怎麼穿著一件男式披風?”司馬明兒驚訝的望著,然而不得不問出口。
上官婉兒坐到她的床邊,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反而問道:“妹妹,太子可曾來看過你?”
司馬明兒輕輕搖了搖頭,“想必姐姐生產也未見到太子吧!”
上官婉兒突然有了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然而自己命薄,所以才會嫁給一個如此無情無意的人。“你要養好身子,否則,我們又與冷宮有什麼區別。想來妹妹也聽說了吧!我這太子妃之位不是太子所封,乃是皇上的聖旨。他更本不記得有我這個人,如今,我們又何必去牽掛他?”
司馬明兒很是驚訝,為何對太子情深意重的太子妃會說出如此的話,然而,這話卻讓她沒有任何詞彙來反駁。“姐姐,你可是知道黑衣人麼?”
上官婉兒搖搖頭,“為何突然說起黑衣人?難道是有刺客麼?”
“那日的紅花,若不是因為黑衣人我早已服下,然而卻逃過一劫。陸妃明白,所以這次才會再次暗算。我從來未曾想過自己身邊的人也會出賣我,那條我每日必走的路也會害死我的孩子。”她神情哀傷,很是疲倦,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她瘦了整整一圈。“姐姐,我想離開這裏,你送我離開好麼?”
上官婉兒從來沒想過司馬明兒會決定離開,她雖然不是很受寵,然而卻比自己要強上太多。“你真的要離開麼?”
司馬明兒猶豫了下,“我若走了,那便沒有人可以為我的孩子報仇,她一個江湖女子便能主宰後宮麼?”她咬咬牙:“姐姐,你可願意幫我麼?”
上官婉兒點點頭,“若是一直坐以待斃,那以後我們定然死無葬身之地,如今,不能再猶豫。我願意幫助你,但是若我死了,你好好的帶我的羽離。”
司馬明兒從來沒有見過上官婉兒堅定的樣子,甚至在此時都感覺有些恍惚,雖然如此,她仍舊點了點頭,讓上官婉兒能夠放心。
轉眼便過了一個月,羽離滿月的那天龍蘭同楚曉一起進宮。宮中大擺宴席,連寄宿在顏府的林青和陸紅滴都來了。
龍謙高高在上,原本應該出席的景賢帝和皇後此刻依舊沒有見到身影。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向龍蘭問道:“蘭兒,你父皇和母後呢?”
龍蘭不僅不慢的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父皇的親筆書信。”
龍謙臉上有些不滿,“可是跑路了?”
龍蘭笑了笑,與楚曉對視了一眼。楚曉身穿寶藍色的儒衫,忽然間變的文質彬彬。他笑了一下,然後道:“皇上看完書信便明白了。”
龍謙打開書信,眉頭緊鎖,然而到了最後才舒展而開。他哈哈大笑,吩咐道:“取詔書!”
隨行太監夏公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可是要拿詔書?”
龍謙定了定,“的確是詔書,你沒聽錯。”
夏公公轉身離去,他深知這代表著什麼,猶如當年的景賢帝一樣。然而,這個人人都想要坐上的位置,為何他們卻偏偏要一個個的離去。他想了想,依舊想不明白。
宴席上忽然變的很冷,這原本是四月的天,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似乎快要變天一般。當今太子貪戀美色,這誰都知道,若是他做了皇帝該是什麼樣子。雖然說白蓉公主也有繼承之權,卻不知為何,近期她卻再也不理朝政。
所有人都如同坐著針氈一般,原本是好好的羊毛毯子,然而此時卻坐立不安!!!
赫德帝在位的時候,夜庭宮很少舉辦夜宴。然而這次,小皇子滿月卻大半酒席。所有大臣,帶著家眷一起來到這裏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