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也讓肖美人出來如何?除夕之夜,吃團圓飯少了一個也不適。”豔昭儀體貼的說了一句,轉而對著一邊的上官婉兒笑了笑。這話原本是應該上官婉兒說的,可是若是上官婉兒提出定然又有別的猜疑,她心思細密所以就代替說出。
“那便讓她出來吧!禁足數日,不知長進了沒有。”
宮中的酒宴往往都是奢華的,例如那夜光杯和那鮮紅欲滴的葡萄酒。上官婉兒望著,忽然間想起了那個紅衣的女子。
“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豔昭儀的肚子越來越明顯,身子也越來越沉重。
“隻是想起了一個姐妹。”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戈琪兒笑著道:“聽說龍蘭公主回宮了,好像過會兒便會來赴宴。”
“本宮為何沒有得到消息?”上官婉兒望著她,轉而又望了一眼龍芯,這個宮中,若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定然是最後才能知道的。
戈琪兒間她神色不對,轉而一笑道:“聽說還帶回來一個孩子,是個孤兒。”
孩子?“若是本宮猜的沒錯,那是陸妃的兒子。”
“陸妃?皇上登基以來好像從來未冊封過妃。”
上官婉兒望著那張豔麗的臉,“若是說你冷豔,尚不足那位陸妃。她同本宮一起入宮,如今早已離去。”她歎了口氣,轉而笑道:“宮中老事,想來隻有琪兒你才不會去過問。在坐嬪妃中,本宮相信定然是無全數也有半數知曉陸紅衣這個名字的。”
戈琪兒伸出手,肩膀的蛇順著滑落下去,“琪兒很少過問,如今隻想腹中孩子能安穩出生,是男是女琪兒都無所求。”
月光灑落在一個熟睡的嬰兒身上,他的那張臉白皙的透明。整個身子被一張純白色皮毛包著,睫毛的影子印在眼簾。
“若不是她所托付,我也不會從銀幕山而回。這宮中,數年來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龍蘭那張精致的臉龐與顏沐雪之間仿佛刻畫一般,她臉色不好,但望著懷中嬰兒依舊會發出一種溫和的感覺。
楚曉見她如此,隻是將她摟入懷中:“蘭兒,倘若這天下真的無人問津,沒有狼國戰亂,沒有宮廷政變的話,你我依舊在銀幕山上多好。可是,這天下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多少南朝的百姓。他們需要一個好的君主,所以你才會回來。”
龍蘭不再言語,頂著風同楚曉走向那個燈火輝煌的宮殿。
夜庭宮距離華碧池不遠,一隊小宮女穿著紅色棉衣手中拿著一盞盞小琉璃燈順著青石板路走著。龍蘭同楚曉跟在後麵,剛入夜庭宮的大殿便聞到一股酒香。
龍蘭淡淡的道:“依舊是風花雪月,可知潤皇兄在邊境死戰?”
楚曉拉了她一下,“先看看再說。”
“皇上,白蓉公主和駙馬到了。”順喜公公尖細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大殿,歌舞停止,忽然變的很是安靜。
龍芯抬起眼望了一下宮門前的龍蘭與楚曉:“皇妹,陸妃呢?”
龍蘭冷冷一笑,嘴唇輕啟,淡淡的說出兩個字:“死了。”
龍芯的眼睛中閃現過一絲的震撼,這點波動逃不過上官婉兒的眼睛。想來,龍芯當初也是真心待陸妃,隻是兩人太不相稱而已。
“死了?”他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轉而笑了起來,“她情願死在宮外也不願留在朕身邊麼?”
“皇兄,陸妃死於難產。這個便是她的孩子,想來皇家子嗣也不容留在宮外,這次我回宮便是要給這孩子帶來一個名分。”
龍芯連看一眼都不看,轉而道:“交給皇後處理,這些事情屬於後宮事物。朕累了,先去休息了。”他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夜依舊漆黑,轉而通天而亮。
“走水了……未央宮走水了……”
上官婉兒一聽,來不及接過龍蘭遞過來的孩子便鏗鏘摔倒。“羽離,羽離還在宮中。”
夜庭宮中一片混亂,轉而推倒了酒杯,瞬間又有了另一場火。龍蘭拉著上官婉兒離開,嬪妃驚嚇的到處躲難。
“為何會起火?”楚曉望著遠處的火光,感覺到一絲非比尋常的氣息。
“羽離,駙馬,救救羽離。”
楚曉道:“我這就過去,皇後娘娘交給你照顧。”他飛身而去,影子印在漆黑的夜色中。
“不會有事的,羽離還有奶娘,他是皇子,怎麼可能這樣福薄。”
上官婉兒望著她,眼睛中滿是淚水,“宮中三位嬪妃懷有身孕,羽離處處都是敵人。公主,留下來,幫助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