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幽看著他眉眼中的驚喜之情,自己也跟著心裏高興,頷首道:“是,七爺猜的不錯,正是八服寶劍,小女借花獻佛,還望七爺笑納。”

夜栩笑的溫潤風朗,目光隻在輕幽與寶劍隻見遊移,“借花獻佛?那也得讓我知道,這畫是從誰那借的?”

輕幽雲淡風輕道:“我今日,回了一趟六軍帥府,慕茶就在玉樹流光樓。”

夜栩臉上的笑意瞬時沉了片刻,但不知她因何事這樣無端回府,隨即關切問道:“怎麼無端的,回府去了?你是在那兒知道山雨回來的?”

“嗯。”輕幽點點頭,“我也同你一樣的猜測,或者此事與父親有關也未可知,於是便直接到府裏去了一趟,隻是想著,若在帥府見你的手下自然不好,故此未與山雨相見。”

夜栩問道:“嶽父大人說什麼?”

輕幽歎道:“父親連佛偈都說了起來,我隻覺得父親與外祖以往定是有些什麼牽絆的,隻是我還當你會知道,又見父親的神色不太對,便未深去問,卻不想你也不知。”

“這……越發奇怪了……”夜栩沉凝了半晌,好似想的又出神了。

輕幽見著,既然如今這些事情都成了謎團,倒也無謂偏去深究,又看夜栩這樣終日勞累,也不忍他再鑽個牛角尖非要去想這些事情,於是便道:“罷了,日後再說罷,好在這些人都是你我的至親,便是當下不解,自然也不會害到我們身上。”

夜栩靜靜的看向她,不由的會心一笑,總覺得能看著她便已是安慰了,那樣的愁事,是不該擾了兩人的心思。想罷,又將心思放到了手中八服劍上,“真是把好劍,不愧是漢武大帝所鑄,隻是原先你說時我還當頑笑一般未當做什麼事,現在跟我說說,你是何時惦記上慕茶這劍的?”

輕幽微微揚了揚眉,“早先我可不知他真能得來這劍,隻是自小兒到大,宋國我是不知了,隻是北夏的珍寶到底及不上西齊的多。別的不說,西齊大多出的那一部曆史,還不知那百年光陰裏是搜刮了多少鼎鐺玉石、金塊珠礫的,何況世間奇珍。我本想那日見了慕茶能問問他也好,可巧今日回去,便見著他在玉樹流光樓裏好不施然呆著,故此才後來與他提了一句。更巧的是,這八服劍本就是他要與你,奈何我這麼橫來一句,到讓他無奈的將這份大禮的情分了一杯羹與我。”

夜栩看著手裏的寶劍笑道:“我竟不知,他還有這樣的心思?”

輕幽輕哼一聲,“我還不知,你與他是如何相識的呢!”

“如何相識未有什麼值得去顧的,隻是交情才算重要。”說著,不由歎道:“也真不知,這西齊上下數百載,究竟是積了多少珍寶在那熠華。”

輕幽卻不以為然道:“不過民脂民膏罷了,倒也未必值得掛心。”

夜栩笑道:“這便也不該這樣說,錢財之類或可以此為言,隻如此等寶物,若是流落民間,到了那個貧民下作的小子手裏,哪裏又識得了?豈不才是暴殄天物?”

輕幽雖一時恍然,也怨懟自己未曾思及此一層麵,隻是嘴上卻打趣道:“是,非得到你榮王殿下手裏,方不算辜負,隻是一句我倒非得說說,加上上次類霄夜宴,慕茶亂了夜無殤的陣腳,說來也與你我有益,這麼算來,我們可是欠了他兩分情了!”

夜栩輕聲一笑,“這話隻怕他也與你說得,你自己從小看大的師弟,卻不知玩笑,還用得著去管他麼?”

輕幽卻是不然,“話是這樣,與他也不必計較這些,但我因你連日都愛做個冰人,卻也是一時頑笑許了話出去的,隻說是日後他若尋不著媳婦了,我便如何都與他說一個。”

夜栩笑道:“這可好,隻是上天入地,哪裏尋個人去配他,可由的你傷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