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義居住在半山之處,依崖台而建屋,四下環布鬆柏,寧靜而古雅。就在崖台之側,他搭起了一座祭壇。
任何一個修行門派大概都又許多祭壇,有些事祭拜山神地祖,有的是收納靈元,有的隻是心靈寄托,所以任何人都不會對祭壇多加在意。
弘義設置的祭壇也相當普通,即便是穆塵在以前看到了這樣一個祭壇也絲毫都不回生疑的。
現在卻不然,因為他親眼見到了弘義勾結魔宗弟子攻襲寒晶閣,所以對這個祭壇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黑色的神幔隨風輕擺,神位被黑布遮罩著。
弘光一把掀起了黑布,露出了神位。
這是用上古篆體文字書寫的牌位,弘光和杜惠雪看著上麵奇形怪狀的字體,目中露出了疑惑,甚至他們根本不覺得那是文字,隻是畫了一些符號。
穆塵卻認得,他當年在聽鬆書院時,就研究過上古石刻。
“太上魔尊敕封九天無上尊者莫天,聖魔尊敕封上元天君風牧雲,大勢法王灼翼,大勢法王玉絕豔,大勢法王蒼哮,大勢法王悍嗥。”
穆塵念出了神位上的名字,頓令弘光和杜惠雪詫異起來。
弘光驚道:“這都是傳說中的魔界頭領,看來弘義的確是勾結了魔宗!”
杜惠雪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也聽父親講過這些傳說,這些名字確實是魔界的頭領人物。”她又向穆塵問道:“你如何能夠識別魔界的文字?”
穆塵笑道:“這並不是魔界的文字,這時上古時期天下通用的文字,我在十幾年前讀書時曾略有研究!”
弘光道:“看來弘義通魔證據確鑿,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將其誅殺!”
杜惠雪道:“也許他不會再回來了,既然穆塵已經發現了他通魔,他當然不敢在露麵,隻會逃亡魔宗!”
穆塵搖著頭,道:“他應該沒有發現我,我一直都是藏身在暗中的,所以他說不定還會回來,因為他知道你們都不認識這個祭壇上的文字,所以根本就不會想到你們懷疑他!”
這時,有弟子前來通報,言弘義已進入山門。
弘光冷笑一聲,道:“他還真敢回來,我這就去將他抓來,讓他說清楚這個牌位的緣由!”
穆塵和杜惠雪也準備同去,弘光卻道:“你們就在這裏等著,人多了也許會讓他看出我們對他有懷疑,還是讓我自己去將他引來為好!”
他說的很有道理,而且穆塵和杜惠雪在此等一等也無妨,穆塵也正有一些事情有必要讓杜惠雪知道。
弘光已去,穆塵對杜惠雪說道:“你可還記得當日被劫走之事?”
杜惠雪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悲痛,說道:“記得,隻是我不明白嫣秀為什麼要這樣做?”
穆塵道:“嫣秀不會這樣做的,因為劫走你的人並不是嫣秀,而是畫皮鬼妖!”
杜惠雪一怔,道:“什麼?畫皮鬼妖,可是我……”
她曾親眼看到了嫣秀的麵目,並且也聽出了嫣秀的聲音,不過她也曾有過懷疑,至少接走她的嫣秀在修為境界上似乎和她所了解的嫣秀又一些差異。
穆塵看出杜惠雪至少還是有一些疑問的,不禁感到欣慰,隨後便將一切經過都講了出來,隻是沒有講自己為了救她所遇到的生死經曆。
杜惠雪聞言大感驚駭,但她完全相信穆塵的話。
“想不到又是韓近崖幹得這種卑鄙之事!”
她正自憤慨之間,忽然跑來一名弟子,喘息著來報:“不好了,掌門在雲水大殿之前被弘義所傷,現在已……”
來報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杜惠雪便和穆塵一起飛身而去,急急趕往了雲水大殿。
雲水大殿之前的廣闊空地,現在已被眾多雲水弟子所圍堵,穆塵和杜惠雪到來之時,弘義已死,弘光也身受重傷,惠婷此刻正抱著弘光滿目哀痛。
穆塵歎息一聲,趕緊為弘光查看傷勢,他傷得果然很重,繼續治療,就算是穆塵為他治療,也需要調養數月才能再行運展法術。若不是弘義下了重手,絕不至於將他傷成這樣。
弘光看到了穆塵和杜惠雪,神情雖是虛弱,臉上更加慚愧。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對不起……我……我沒想到他……他會事先有察覺,所以……所以隻能將他誅殺……”
惠婷從旁抱怨道:“你們為什麼不隨他一同前來,為何要讓他自己一個人來,若是你們三個一起來拿弘義,定不會害的弘光這般傷重!”
杜惠雪滿含歉意的解釋道:“我們本來是想一起前來的,就是怕弘義心生懷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