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快看,我考了一百分。”
“吵什麼吵?沒看到弟弟在學習啊,回自己房間去。”
三年級的時候,她天真的拿著考了一百分的試卷到爸爸麵前想要得到表揚,因為每次弟弟考高分的時候爸爸總是會抱起他帶著他轉圈圈,然後親吻弟弟的臉頰。
她想如果她考了一百分爸爸是不是也會帶自己轉圈圈,親吻自己呢?
後來她知道了,這項特權僅僅屬於弟弟,於是她乖乖地保持安靜。
……
“媽媽,母親節快樂,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
“這東西哪來的?不會是偷的吧?”
“不是,不是的,是我買的。”
“買的?你哪來的錢?我給你的錢你就這麼浪費的?你弟弟錢都不夠用,既然你還有那麼多剩下的那下個月開始減少一半的錢,留給你弟弟用去。”
上初中的她想到母親節要到了,提前一個月出去一邊上課一邊兼職,賺了幾百塊錢,然後興高采烈的來到商場精心為自己的媽媽挑選禮物,希望送給媽媽,希望看到媽媽對著自己欣慰的笑臉,希望得到一句誇讚。
可是得到的不是媽媽的一句誇讚或是一個笑臉,而是縮減生活費的噩耗。
她看著媽媽不容商量的麵孔,最後竟是連解釋也不願了。
……
後來的後來,她看著爸爸媽媽總是把最好的留給弟弟,而自己永遠都是被遺忘的那個,偶爾想起也隻是將弟弟不需要的扔給她。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站在一角靜靜地看著那一家人和樂融融,從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
曾經她也會嫉妒弟弟,會覺得不公平,會想要得到爸爸媽媽的注意。
隻是後來她如願的得到了爸爸媽媽的注意,卻也讓她陷入更深的黑暗。
當她把弟弟推到在地上,拿到弟弟手上的玩具的時候,她得意的笑了,沒有聽清弟弟那一點也不幼稚的警告。
當爸爸那一巴掌打在臉上的時候,她看到弟弟得意的笑了,她看到媽媽在一旁哄著哭泣的弟弟,偶爾抬起頭厭惡地看著她,她聽到爸爸毫不留情的辱罵,她看到她的世界再也沒了一絲一毫的光亮,就連那螢火蟲般的星星點點也徹底消失不見。
……
直到很久以後,直到她成為了所有人的夢魘。
她不再奢望爸爸媽媽的關愛,不再奢望得到弟弟所擁有的一切,她知道她要的永遠隻能靠自己的雙手去獲得。
她的眼淚不再為了傷心而落,她的心不再因為一句無心的話語染上溫度。
……
這世上有一種人,她的世界不會出現任何的顏色,隻有夜和血的顏色,她的世界沒有溫度,隻有無盡的殺戮和掠奪。
她殺盡一切自己不喜歡的,該殺的人;她掠奪一切她喜歡的,屬於她的東西。
隻要是她想要的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手,隻要是她所厭惡的她就會不擇手段地毀掉,直到化為塵埃。
她曾說:“但願這世上不會有一人為我憐惜,但願這世上不會有一人在我的墳前為我流一滴淚,如此我便有理由負盡天下!”
她的冷血,她的狠戾終於讓魘這個名字成為了所有人的噩夢!
……
她學會了冷眼看盡世間生老病死,貪嗔癡恨。
她說:“倘若世間還有一人願為我落下一滴淚,我便還他一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