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是指尖的流沙,想要緊緊地握住,卻總是在來不及抓住的瞬間從指縫中溜走,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瞬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一點一滴地從自己眼前消失,不見,最後隻剩下無奈地歎息……
萬俟顏落就這樣從所有人的世界中消失了,萬俟宗越沒日沒夜的尋找,他又離開了將軍府,又開始了長時間的不回家,他對萬俟武臣說,他一定會找到萬俟顏落的。
白瑩瑩還是瘋瘋癲癲的,不論萬俟武臣想了多少辦法依舊沒有辦法從她那裏得到半點關於萬俟顏落的消息。
有時候他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初就不該選擇答應萬俟顏落的計劃,也許當初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後來的一切呢?
是不是他就不會在心底深處對愛妻充滿了愧疚?
月洛瑸將萬俟顏傾娶回了王府,不過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新娘子早就已經不是萬俟顏落,於是,那個對於萬俟顏傾來說無比重要的新婚之日,最終成為了她最痛苦的日子。
那一天,本該是萬俟顏傾和月洛瑸洞房花燭的夜晚,萬俟顏傾卻落得個獨守空房的下場,而新郎卻是在兩個妾室的房內徹夜縱欲,而這些如果對於萬俟顏傾來說已經是難以想象的打擊,那麼後來當萬俟顏傾得知自己不過是月洛瑸的側室的時候,萬俟顏傾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和萬俟顏落再無幹係了,以至於後來,當月洛瑸得知自己娶得並不是萬俟顏落而到皇帝麵前狀告萬俟武臣欺君滿上的時候,卻最終沒能夠讓萬俟武臣及將軍府付出代價。
隻知道當萬俟武臣從禦書房出來以後,昊帝最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隻是一個人去了皇後的天心閣,一呆就是一天一夜。出來後隻是讓月洛瑸再也不要想著娶萬俟顏落,而後便再也不再提這件事。
月洛瑸終是不知道,昊帝最終是對他徹底地失望了。
而月洛瑸和白霜華最終還是沒能搬到將軍府,因為聖旨上的內容,卻是從未說過是要迎娶萬俟顏落,沒有人能說萬俟武臣是抗旨不尊,欺君瞞上。
萬俟顏落就這樣失去了消息,就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再也在這個世界尋不到半點蹤跡,唯一留下的也隻不過是那些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的記憶。
就連萬俟宗越有時候都在懷疑,記憶中那個淡然的女子,那個眼中有著全世界,但是卻又總是透著虛無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或許一切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不真實的夢。
萬俟宗誠回了一趟將軍府,失控地差點錯手殺了白瑩瑩,這個女人弄丟了他最寶貝的妹妹,這個女人毀掉了他最寶貝的快樂。
他多麼後悔,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不再附中?為什麼不再多留那麼幾日?
可是多麼悲哀啊!他首先是一個臣子,一個將士,然後才能是一個哥哥,一個疼愛著自己妹妹的哥哥,可是他多麼希望自己隻是一個哥哥,如果還能選擇他寧願放棄所有的功成名就,隻願意守護著這個從小就命苦的妹妹。
他一麵深深地自責著,一麵又堅定地相信著,萬俟顏落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裏,安然無恙的生活著,等待著有一天他們去找到她,帶她回家。
萬俟宗誠還是回到了邊塞,他需要在戰爭中不斷地讓自己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在乎的人。
萬俟宗越最終還是告訴了萬俟武臣和萬俟宗誠,萬俟顏落的秘密,告訴他們萬俟顏落有著足夠的自保能力。
他們懷疑,他們不解,但是卻又在心底慶幸著,慶幸著萬俟顏落擁有自保能力,這樣他們才會有希望,才會有機會找到她,而對於她身上的秘密,隻要這個人還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這樣就足夠了……
玄梓殤像瘋了一樣的滿世界的尋找萬俟顏落,他將身邊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去尋找他心底的那個不負責任的女子,他甚至停止了自己的計劃,隻是為了一個他所深愛的女子。
沒有人知道當他得知萬俟顏落不見了的消息的時候有多恐慌,他好不容易等了那麼多年,尋了那麼多年才找到的女子,怎麼可以就這麼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他不願意相信,也不相信萬俟顏落那麼厲害的女子會出事,但是仍舊抵擋不住心底的恐慌,就像萬俟宗越曾經對萬俟顏落說的那樣,他賭不起!他不敢拿她去賭,他不能失去她,失去一個萬俟顏落他還要如何去找到下一個萬俟顏落?他要去哪裏再找到這樣一個讓他的心髒重跳動的女子?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如果讓他找到她,他一定要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再不讓她離開自己,他承受不住心髒被刺穿的疼痛,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