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顏落突然間綻放起妖豔的笑容,眉眼間魅惑天成,居然好心情地對著黑寡婦解釋起來。
珍娘和綠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低下頭選擇沉默,一般這個時候一定是宮主心情還不錯的時候,但是宮主這是因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好了的?剛剛不是還一臉的不悅嗎?
而這時,很多人也注意到了萬俟顏落自稱為“本宮主”,據他們所知會這麼自稱的,身邊又都是美貌女子的,似乎也隻有那個人比較符合條件,而一開始黑寡婦的話也讓他們此時心中的猜想更加肯定了。
“她難道真的是無淚宮宮主?”
“我看八成是,你看她身邊那兩個,那個綠衣服的像不像無淚宮的護法,回春堂的堂主?”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點像。”
“是啊,是啊,而且那個戴麵紗的女子和傳聞中的夢魘宮主的確很像啊。”
周圍的議論聲一絲不漏地傳進萬俟顏落等人的耳朵裏,萬俟顏落全當沒有聽見,反正她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是嫌這張臉走在路上太礙事了,所以才那麵巾遮起來罷了,倒是沒想到還是個麻煩。
看來自己就是個麻煩體啊!
“你……你真的是夢魘?”黑寡婦慌亂的聲音響起,帶著驚恐地眼神不敢置信地看著萬俟顏落,她怎麼也想不到無淚宮的宮主居然會來這裏住宿!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一開始那麼肯定這個人不是無淚宮的宮主。
若是早知道她是無淚宮的夢魘宮主,就算她在見不得她們的容貌也不會如此放肆地挑釁對方,無淚宮的勢力可不是她能夠輕易抵擋的住的。
“放肆,宮主的名字也是你可以隨便叫的?”珍娘是個火爆脾氣,聽到黑寡婦直呼宮主的名字,抽出腰間的長鞭就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啊!”黑寡婦的肩膀被抽中,頓時肩膀上血肉翻飛,衣服也破了,顫抖著聲音求饒:“宮主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宮主饒了小婦人一命,我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哼,無淚宮可要不起您這尊大神。”珍娘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她。
黑寡婦的臉色一白,想起之前說過的話,這回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還真的是把無淚宮得罪了個徹底,這次能不死已經是佛主保佑了!
不過也許真的是佛祖突然顯靈了也說不定,誰知道呢?萬俟顏落突然間不再看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黑寡婦,轉身踏上了樓梯。
“本宮主乏了。”
所有人俱是不明所以地看著萬俟顏落的背影,不明白她是何用意,而最驚詫的莫過於黑寡婦,她這是躲過了一劫嗎?夢魘居然放過了她,這可能嗎?一直以來得罪了夢魘的人可沒有一個能夠好過的。
珍娘和綠衣看了一眼黑寡婦,轉身跟上萬俟顏落的步伐,珍娘在路過櫃台的時候,丟了碇銀子給戰戰兢兢縮著腦袋往外看的小二,笑著說:“小二哥,真是不好意思,弄壞了你的桌椅,這是給你的賠償,拿著吧。”
說完便不再看他,快速追上萬俟顏落。
小二看著放在櫃子上的那碇銀子,吞了吞口水,有些難以相信,他原以為這會自己完蛋了,沒想到還有錢拿!以往的客人那個弄壞了會賠錢啊?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人物,他這種小人物也不敢去討要,隻能自認倒黴,每一回都被掌櫃的責罰。
……
夜裏,萬俟顏落躺在客棧的床上,床是珍娘特意鋪的,雖沒有宮中的床鋪來的愜意舒適,但是在這破敗的地方已經算得上是極其奢侈的享受了。
因著萬俟顏落在的關係,客棧裏的人都盡量小心翼翼地不發出聲音,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這尊大神不高興了,他們的小命就玩完兒了。
他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無淚宮宮主的不按常理出牌了,真是性情多變,人心難測啊!
其實真的是他們想多了,一般情況下萬俟顏落是不會隨便動手的,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惹到她的人,萬俟顏落雖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還不至於濫殺無辜。
萬俟顏落本來就是個淺眠的人,也隻有在將軍府的那段日子是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段日子,離開將軍府後,她就又變成了那個隻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的人,因為一個人在外麵的裹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己不小心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半夢半醒間,突然有什麼聲音傳來,傳進萬俟顏落的耳朵裏,那聲音很輕,很細,斷斷續續的,像是少女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