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回過神來:“秦先生,我是易何歡,沁雅的主人,易何歡。秦先生第一次來,為何說我們的沁雅不是沁雅?”
秦雅給出了一個模糊卻無從辯駁的答案:“直覺。”
何歡笑了,帶著藏不住的好心情,令周圍人側目:“好一個直覺!”她頓了頓,“秦先生說的對,這個的確不是沁雅。”
圍觀的人群原本以為何歡會生氣。他們多是熟客,本是因為何歡這個神秘的老板娘走進沁雅,最終留下來卻還是因為沁雅的好茶好酒。酒是沁雅獨有,幾年來廣受好評,他們自然是相信何歡的,尤其這個第一次來的新人憑的僅僅隻是直覺。他們想著,若是何歡生氣,他們是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沒想到何歡卻笑得愉快。他們所見到的何歡——雖美,好像自帶光芒一樣隻是站在那兒便能吸引人的目光,但清冷,隻能遠觀。他們第一次見何歡笑得如此自在,正驚訝著,何歡卻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沁雅的事。無異於一顆炸彈,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何歡仍是笑,並不管周圍人的疑惑,自顧自說到:“沁雅原是舊友所釀,此後與我相識一同新釀了沁雅,可惜他因病去世來不及與我暢飲,我便封存了沁雅不曾起出。後來想著,若是他,怕也是不願意自己的心血長埋地下的吧,他或許也希望著有朝一日我能等來如他一般的人與我把酒問月痛快醉一場!秦、霍均是舊友之姓,酒便是在打算開沁雅這間茶館時為他們所新釀,一年一壇一壇一年,年份不夠自然稱不得沁雅。如今,終於等來懂沁雅的人,最初埋下的另一壇酒也快五年,便在今日取出與大家一同分享了吧。今天一切免單,隻當我給大家賠罪了,此後,沁雅隻有茶,沒有酒。還望大家見諒。”
何歡叫了學妹去取酒,忽視周圍紛雜的聲音,語笑嫣然,邀請著秦雅:“不知秦先生是否有空品品沁雅?”
“當然,榮幸之至。”
秦雅隨著何歡走上閣樓,卻在門外遇見莫哲。莫哲久等未至,擔心著何歡處理不了樓下的事情,索性出來看一看。正好聽到何歡宣布不再供應沁雅。他有太多疑問,對這個女人。
何歡看見他,微正了正神色:“莫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重要的客人。咱們的故事,改日繼續。”不給莫哲說話的機會,“秦先生,請。”
秦雅對著莫哲禮貌一笑,擦身而過進了房間。門,在莫哲眼前關上,就像何歡的心一樣,他想。
莫哲回到樓下,小學妹可憐兮兮又帶點同情的望著他:“莫先生不如喝過沁雅再回去?以後就沒有了……”
莫哲點頭,裝作不經意的問:“那位秦先生與你們何歡學姐認識?”
得知秦雅的名字後,莫哲也愣了。即使關於南雅北藺的事情他隻讀到何青陽蘇離之戰便沒有繼續,但南雅太子的名諱——秦雅,秦雅,過於陰柔且與沁雅諧音,他還是多看了幾眼。
巧合得簡直不像真的。秦雅,南雅太子;莫哲,北藺太子,同名同姓之人竟全在千年之後重合在同一間茶館,且都與易何歡相關。即使何歡一遍遍強調她所說的隻是一個故事,可莫哲卻越來越覺得這個故事是真的發生過。那種被他強壓下去的熟悉感,奇異的又湧現出來。
莫哲端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小學妹在一旁關心的詢問他。“沒事。”他敷衍到,卻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