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秦雅。
秦雅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她,不要怕。
秦雅說:“小何歡你害怕坐飛機,那麼我陪你,給你勇氣帶你走遍這世界看遍這世界的大好河山;你不敢與人親近,你害怕被人當作妖怪,我會一直在你身旁,我是你的朋友我會替你把關篩選叫你不被人發現不被人傷害。小何歡,你是易何歡啊,青城人眼中神秘美麗的易何歡,他們不會將你當作妖怪,他們會成為你的朋友。小何歡,這個世界如此美麗,你要走出來好好感受好好認知,有我陪著你。”
一如千年前何歡初到南雅青城時,秦雅對她說的話。
何歡端著沁雅,想要掩飾自己此刻的表情。最終還是嗚咽地點了頭:“嗯。”
秦雅滿意地笑了,很快便轉了話題,饒有興致的問:“莫哲,是怎麼回事?”
何歡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秦雅不為所動,她隻得懨懨開口:“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一見鍾情想要追求我嗎,”見秦雅打趣地挑眉,何歡趕緊撇清:“我可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糾葛,還嫌千年前的不夠嗎!”
秦雅不再說話。他第一次見到莫哲便是他送何歡到南雅來的那日,看著莫哲的眼神,他便明白了。他想不出有什麼能重要過心愛之人,至少他秦雅便不會為了求和送出心愛之人給一個足可做她父親的老男人,和親嘛,隨便選一個人就好,難道他們南雅還會追究這個人是否真的是北藺最尊貴的女子?莫哲太過冷漠,他為何歡不值。因著這個,和第一眼看到何歡時熟悉的感覺還有沁雅的反應,他求了帝將何歡賜給自己。果然看見莫哲陡然放大的瞳孔,秦雅惡趣味的想‘怎麼,老男人可以,翩翩君子就不行啦?’麵上待何歡更是熱情。秦雅表麵一副君子世無雙的端方模樣,心底卻仍有孩童般的單純無邪,喜惡分明。
即便是之後何歡為莫哲辯解了,他也仍是不認可莫哲。直到初夏,他與何歡慵懶地倚在塘邊陽光正好。何歡撚了青梅,一顆一顆小口咬著,卻突然想起北藺的莫哲,酸得幾乎落下淚來。她說她很想莫哲,她害怕莫哲會因為承諾逼迫自己,她希望莫哲能忘掉一切煩惱,她希望莫哲開心。撚著青梅,何歡決定為莫哲釀酒,她想至少能換來片刻歡愉吧。何歡求了他,想要沁雅。他卻逗了何歡比棋,贏了他便給出沁雅,輸了何歡任由處置。那日,何歡滿臉的字畫頂著大花臉滿宮的竄,娛樂了整個宮裏的人。最後他還是給了沁雅,看何歡一顆一顆的挑選青梅,不辭勞累神采飛揚。他想,既然何歡喜歡,一切都不重要了。
再見到莫哲卻是因為何歡“薨”了。青城破後,他被何歡強製送出城去,卻又偷偷回到青城躲了起來。為了他和心愛之人的幸福,何歡蘇離還有弟弟秦拓替他們付出太多。他知道了一切,蘇離秦拓已死,他已辜負無法挽回,便再不能讓自己後悔,他無法心安理得的離開。他擔心著何歡,聽聞何歡被封妃他想著到底莫哲還是不曾負了何歡,他以為莫哲會對何歡好,卻沒想到竟在五年後聽聞噩耗。莫哲令舉國皆著素縞,一月不得喝酒吃肉,三月不得聽聞樂聲,萬般深情。他花了不少精力才進到宮中,趕在何歡入皇陵前阻止了莫哲。
他想,幸好莫哲是愛著何歡的,否則如何能接受他所說的有關沁雅之力的“荒誕傳說”,他以為莫哲便也是抱著希望,希望何歡能活過來,甚至為此費力的抹去了何歡曾存在過的所有痕跡,希冀給她一個新的“人生”。何歡南雅北藺的一切,都被妹妹易何憂代替。
他並不知道那五年間發生了什麼,才使得相愛的人幾近反目,使得何歡再不願與莫哲糾纏,再續前緣。他決定日日圍觀,聽何歡講給莫哲的故事,知曉千年前他不曾了解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