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餘休的人身著黑色道袍,氣質陰森詭異,他正是餘休的便宜師傅,也是將養屍口訣教授給餘休的人。
這道士無眉,餘休常在心中喚對方“無眉道士”。
無眉道士冷笑數聲,轉頭看著棺材中的白毛女屍,:“武兒,你且背來最後七字。”
“是,師傅。”一個抱劍的青年劍客頓時從無眉道士身後轉出。
餘休瞥了一眼此人,此人張著一張死人臉,他連忙低聲喊了句:“師兄。”
死人臉劍客沒有看餘休一眼,沉穩開口,從養屍訣的第一個字開始背誦,一直背誦到最後七個字:“灌入屍,梳發摩麵”
無眉道士桀笑到:“好!煉屍口訣半個字也不能錯,否則非但煉不成僵屍,還會白白損耗精元財寶。”
無眉道士盯著白毛女屍,一甩袖袍,喝到:“開其口,灌入屍腹!”
死人臉劍客眼皮一抬,大聲應諾:“是,師傅。”他走到餘休身前,話也不,一把奪過餘休手中的屍藥。
可無眉道士卻突然冷喝:“放下!”話聲如冰,這讓死人臉的動作頓時僵住,臉上驚疑不定。
無眉道士瞥了死人臉一眼,複出聲:“屍氣不可紊亂,文兒去喂藥。”眼前這老道士,將餘休和死人臉一個喚文兒,一個喚武兒。
“是。”餘休聽見,趕緊跺過來,要接過死人臉劍客手中的屍藥。
可無眉道士鼻子微聳,又睜眼喝到:“文兒,你身上怎有血腥味?”
餘休被老道士嚇了一跳,好險才穩住身子,聲解釋:“徒兒傍晚時去藥鋪取藥,但藥鋪關門,徒兒又無甚錢財,這才不得不翻牆入內,被惡犬咬了……不過藥材是拿到了的。”
他一邊解釋,一邊趕緊挽起袖子,露出了滲血的被麻布包裹著的左手臂。
無眉道士聽完餘休的解釋,麵色稍緩,他垂下眼皮,頷了頷首,示意餘休再上前喂藥。
“師兄,給我罷。”餘休作了個揖,向死人臉劍客伸手討要。
“取一藥都能被狗咬傷”死人臉麵色冷淡,口中譏諷:“不堪重用!”
餘休唯唯諾諾的接過了屍藥,然後急忙往屍體棺材裏麵跨下去。
“別灑了,耽擱了大事,某家要你好看。”
餘休視若罔聞,他趴到白毛女屍身上,忍受著刺鼻的腐臭味,將對方臉上的長毛掰開,又熟練的敲動牙關,將屍體的口齒打開了。
女屍雖然麵目醜陋惡心,但一口貝齒晶瑩剔透,像是灌了水銀似的,隻是口中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餘休捏住陶碗,將屍藥咕嚕咕嚕的灌進女屍口中。
灌完湯藥後還沒完,餘休又挽起袖子,忍受著惡心,以特定的手法為對方摩挲麵頰、頭顱,一處七下,七處一遍,來回七遍不得間斷。等摩挲好,他從袖中掏出一把木梳,將對方散開的頭發、倒下的白毛,一一扶正。
如此一著,喚作“梳發摩麵”。
等忙完所有,一刻鍾已經過去,餘休早已是大汗淋漓,全身上下都是白毛女屍的味道,腐臭不堪。他爬出棺材坑,直接坐在墳土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養屍的過程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但其中需要耗費的精力卻不少,而且餘休總感覺自己來上一回,身子就會虛上一回。
餘休給白毛女屍灌好屍藥後,養屍坑四周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詭異陰森,讓他不得不壓低自己的呼吸聲,以免驚擾了什麼。
餘休抬起頭往自己的便宜師傅和便宜師兄看過去,發現兩人正緊緊地盯著養屍坑,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他心中轉過念頭,拍拍手站起來,悄悄往後站了許多,然後踮著腳尖,同樣眯著眼睛瞧著養屍坑。
令人驚恐的事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