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爸媽不會有事的,不是嗎?”單小純心懷希望的看著姐姐。
“讓他們走吧,單家已經沒辦法挽留你們了。”單彤說著,拿出發薪水的信封,一一交到了傭人的手裏。“謝謝你們這些年來打點單家,如今局麵不堪,你們還是自謀生路吧。”單彤炎涼的說。
“大小姐、小小姐,你們保重!”梅姨滿含淚光的,拎著行李,和著家裏的其他仆人,一並走出別墅。
“姐,難道爸媽他們……”看著傭人遠去的背影,單小純感覺鼻子一陣的酸楚,就在昨天,他們還像家人一樣的存在這個無比溫馨美好的家庭裏,如今卻是人走樓空的感覺。
“我不會讓爸媽坐牢的。”單彤態度堅持的說,而別墅外,傳來一連串的車聲,緊接著,身著警服的執法人員表情惡煞的走了進了別墅裏,後麵還尾隨著一些好事的記者。
他們,到底要幹嘛?
“這座房子,從今天開始被充公,限你們今天之內搬出這裏。”
“為……為什麼?”寒心的話把單小純內心僅剩的希望給澆滅掉。
“因為你們的父母,涉嫌走私犯罪的罪名已經成立。”帶頭的執法人員告訴她說。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喬家暗箱操作的。”單彤搖搖頭,不相信父母的罪名真的成立。
“很抱歉的告訴你們,喬家並未涉嫌走私,全是你們單家私下幹的。”執法人員嚴肅的告訴她們。
單彤頹然的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我去找喬楠!”單小純說完,直接衝出了別墅。
“純純,你回來!“單彤叫住她。“你以為去找他有用嗎?”
“可是,爸媽不能白白頂罪坐牢受冤枉呀。”單小純站在籬笆外,手足無措。
“你們的父母絕對不是頂罪坐牢的,是犯罪才坐牢的。”執法人員糾正道。
“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證據洗清單家的罪名的。”單彤回頭對身邊的執法人員瞪眼。
“好吧,在你們找到之前,還是乖乖離開這裏吧。”執法人員沒好氣的請示道。
僅僅半天的時間,在單小純打電話求助任萱後,她和姐姐住進了陋巷的一間廉價房子裏。
而短短的半天,也讓她深深體會到了從人間到地獄的個中滋味。
從搬出陽明山的別墅後,單彤一句話也未說。單小純知道,她是沒法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更,相較於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單彤幸福得脆弱些。
“任萱,你知道哪裏比較好找工作麼?”在好友臨走去夜店上班前,單小純拉著她的衣角問。
“你要找工作,可是再過幾天便開學了?”任萱啞然。
“現在的情況怎麼還允許我上學呢,我必須找工作。”看著單彤黯然神傷坐在燈下靜默的發呆,單小純咬著嘴唇說。
“可是,你還未成年,就這一點就很難找工作。”任萱現實的告訴她。
“那你不是可以去夜店上班麼?”
“你難道想去夜店?可我……我是辦了臨時身份證才應征上的,你以為呢。”任萱隻好把實情告訴她。
“是這樣?明天找了再說吧。”經曆了一天的奔奔波勞累,單小純不願多想那些未知的阻礙,其實就算是阻礙,如今的局麵也必須讓她去克服。
隔天一大早,單小純便爬起床,簡單的洗漱後,背著書包,走出了廉租房。
夏日早晨那清新明媚的陽光,打在她稚氣未脫的臉上。
她仰著臉,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自信滿滿的沿著繁華的大街走去,看到有招工的餐廳或者咖啡店,她都會鼓起勇氣推門進去一試,隻是最後失望的,在那些店長歉意的笑容中悻悻的走了出來。
短短的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頂著頭上那開始火辣的太陽,她頹然的坐在了街角的樹蔭下。
看來任萱說的沒錯的,現在沒有一家店會招像她這樣的童工的,盡管她的身高已經一米五八,算起來,個兒並不矮,相貌清純,也招人喜歡,唯一的遺憾,就是未成年。
想著在獄中的父母,她突然好想長大。
好想。好想。
一輛拉風的奔馳跑車停在她的身後。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見喬楠一襲白衫的,摘下墨鏡走下車來。
她趕緊起身。
“純純——”見她想躲開自己,喬楠快腳一步的站定在她的麵前。
“你還有臉過來跟我打招呼麼?”單小純白了他一眼。
曾經最喜歡的人,如今變成了最厭惡的人,甚至有那麼些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