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整整十疊嶄新的人民幣靜靜的壘在暗褐色的水晶茶幾上。
100元簇新的麵額,整整十萬元。
是她作為代孕母親的代價。
從這一刻開始,到孩子生下來。不過隻值十萬元。
垂下的卷翹睫毛遮住明亮的黑瞳,看不清眼底情緒的流淌,隻能隱隱感覺到,這張絕美自然的麵容上,有的不是羞澀、懵懂,而是淡淡的冷嘲。
此時此刻,她唯一的兩個親人,母親和弟弟,又在做什麼?
母親該是在鍋邊為弟弟熬著白粥,白粥舀出來後,母親會快速的在碗底放上一個荷包蛋,而弟弟喝粥的時候,向來都是直接端起飯碗,從不讓她看到碗底的乾坤。
而她喝到的,向來就是真真正正的白粥。
不去看,不代表不知道。
而弟弟,闖了彌天大禍的他,跟母親聯手合作的這場好戲,就是為了麵前的十萬元!
母親今早跪下來求她說,言融,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要幫幫你弟弟啊!你不幫他的話,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好好好!她的寶貝兒子不能完蛋!那麼她呢?就要像個貨物一樣被推到所謂的億萬富翁麵前,予取予求嗎?
同樣都是她的骨肉啊!難道女兒就可以推到火坑裏麵,兒子就繼續逍遙法外?
她眼底劃過冷蔑的嘲諷,一瞬眸華流轉。縱使星輝璀璨,靈氣逼人,卻依舊要麵對接下來的靡靡屈辱。
別墅的燈火倏忽調暗。
剛剛放下錢的管家已經出去。她佷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麼。
茶色水晶玻璃被曖昧的燈火映照的氤氳酴醾,像是裹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連帶她眼底,都看不真切。
她挺直了腰板,坐在寬大的芝華士沙發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卻是一抹攝魂的弧度。
酸枝木房門無聲開啟,哢噠一聲,門上碰珠輕輕咬合。
一抹暗色身影帶著獨有的壓迫氣息慢慢逼近。
沒有那刺鼻的古龍水味道,也不見一般商人雲霧繚繞下的嗆鼻煙味,走近的男人氣息淡淡的,也很自然。隻是他每走一步所帶來的壓迫感,卻是凝重刻意的。
一個億萬富翁,不管他眼睛乃至身上的味道如何幹淨,他的心,都不會純粹到哪裏去。
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運籌帷幄的三十歲男人,他的底線,他的心,他的思維,容不得別人碰觸和試探。哪怕他一言不發,此時此刻,空氣也是凝滯的。
他在刻意釋放自己的壓力給言融,要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花錢雇來的代孕母親。
她無名無份,甚至沒有反駁的權利!
她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縱然比同齡的女孩子穩重很多,但在麵前這山般侵壓下來的男子麵前,她依舊會緊張。
男人閱人無數,從十六歲歲開始縱橫商場,黑白兩道,呼風喚雨。
十四年來,他見的最多便是對手倒下時,滿盤皆輸的淒慘悲涼!這種種種種,卻不過是將他的心磨練的更加冷硬無情。
“脫衣服!”他高高在上,冷冷的發令。
像是暗夜的王者,習慣並且必須主宰一切。這聲音充滿磁性,卻也滿是侵占。
言融眉頭不經意的皺起,卻見那抹身影已經轉身而去。她抬頭有些遲了,沒能看到擁有這般壓迫氣息的男人長著如何一張麵容!
他背對著她,走向洗手間。
房門關閉,水流聲嘩嘩響起。潺潺而過後,卻是刺在心頭上最尖利的一把尖刀一般!你紮在心尖上的感覺,痛迅速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