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綠色的裙袍在這白雪凱凱中顯得甚是耀眼奪目,萬裏江山一片白,唯此一簇清麗色!
她就這麼一個人,仿佛遊山玩水而來,不時調皮的伸出舌頭去舔一下樹梢上的白雪,不時蹦蹦跳跳著用手捏一個雪球扔出去。
走得近了,才看見她發梢上一枝展翅欲飛的蝴蝶簪是那樣的晶瑩透亮,額頭上一絲未挽上的青絲隨風在臉上輕輕撫過,眼睛因為濃濃的笑意有些微眯,櫻桃小嘴半張著,粉紅鮮嫩的唇瓣更添了女子的一絲風情。
美人如同從畫中出來,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舉手投足盡是優美,令人賞心悅目,慕楠的眼裏心裏此刻都隻有那個如畫般的仙子。
“噓——”慕飛響亮的口哨聲響起,一下子就將慕楠從發呆中轉驚醒過來,迅速調整一下,便和大家一起哄笑起來。
女子聽到聲音,不滿的小嘴一下子撅起來,眼神望向還在起哄的眾人,被她眼神這麼環繞著一掃,眾兄弟一下子就沒聲了。
“月兒,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慕楠看著月兒臉上那躍躍欲試、想要出手的神情,趕緊一個起落縱身落到她麵前,牽起著她略有些微涼的小手走過來,那幾個家夥渾身顫抖著不住地點頭哈腰,表示讚同慕楠的話,慕飛不知何時也已從地上爬了起來,和他們一樣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做討好的神色。
要知道,月兒雖不是這群人裏麵法力最高的,但要是這個小魔女發火,那包括慕楠在內,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這麼多年了,大家對她可是了解得相當之“深入”的。
還記得,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因不舍得離開母親而不願意修煉,卻被師父強行留了下來,她憤憤之下將氣撒在了眾師兄身上,足足一個月,她逮誰揍誰,誰要是敢揍她,嘿嘿,那就等著看她號啕大哭著找師父告狀,然後接受師父的懲罰吧,她“小魔女”的稱號自那時就開始了。
但那還隻是開始,她的“光榮史”要說起來說上三天三夜也是不夠的,什麼挖陷阱、掏鳥蛋、各種惡作劇之類的層出不窮,下山惹一身的麻煩回來卻推脫在眾兄弟身上也是經常有的,甚至偷師父的酒喝結果全推在慕楠身上害後者被罰倒吊一個月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每次出門不闖禍她是絕對不會回來的,反正不管是眾兄弟敢做不敢做的,她都做了。眾兄弟為了她,沒少跟人打架鬥毆,也沒少受懲罰,雖然如此,她仍舊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師妹,就算她惹了再大的禍,這一點,再過多少年,也不會改變。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月兒看到眾人的神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抿著嘴指著慕飛身上還未來得及擦掉的痕跡笑道:“五師兄,你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致幾位師兄都群起攻擊啊?”。
慕飛白了她一眼,佯裝恨恨地道:“哼,他們幾個就是重你、輕我,你看你闖了多少禍,他們哪次不是拚了命的幫你,而我,可憐的我啊,天天為他們送衣送糧送各種好東西,居然還被這麼對待,哎,老天,你不公啊,啊啊啊……”
看他欠揍的樣子,真想再次上去揍兩拳,月兒看著他的樣子又笑了,眨著眼睛看向慕楠,又看看慕飛,道:“五師兄,你敢說老天不公,不怕大師兄再揍你?”
慕飛伸了伸舌頭,衝慕楠調皮地笑道:“大師兄天帝肚裏可是能撐船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受你挑撥?”說完,又諂媚地衝慕楠擠了擠眼睛,這幅模樣讓慕楠差點沒暴走起來再踢他兩腳。
酒已經倒好,但沒有一人安分地坐在茶幾後麵,林蕭用堆土術堆起一個大土堆,月兒又用禦花術將土堆布置得如夢似幻,隻是當她還未完成時,其他幾人已經抱了酒壇子衝了進去,毫無形象地開始大喝起來。
這次聚會直喝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慕楠所帶來的幾百壇好酒都被哥兒幾個灌進了肚子,林蕭是喝得最開心,但也是最早倒下的一個,然後是季元回,李如風,最後一眾人全都在這臨時的“花床”上麵打起呼來。
每次聚會,月兒應該算是最辛苦的一個,平時活潑愛動的她到那時都得守在眾人身邊,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無所顧忌地喝醉,席地而睡。
一天後,慕楠才慢悠悠地醒來,醒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月兒還在,依舊那麼美豔動人,但她的身邊卻多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們正在一起,頭靠著頭很是親昵地說著話。
察覺到慕楠已經清醒了過來,月兒站起來走到他麵前,蹲下來看著還不太願意坐起來的慕楠笑道;“大師兄,每次總是你最先醒過來”,銀玲般的笑聲讓慕楠的心瞬間就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