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津乖乖地垂著頭,靳寓廷的耐心要比她好得多,她方才實在沒辦法,就使勁撕扯,有些頭發都受損嚴重了。
“啊。”
“是痛嗎?”
“還好。”
靳寓廷手裏動作放得更加柔了,“拍個照也是折騰,清新自然點多好。”
“不是配合著造型才好看嗎?”
“可現在洗頭就受罪了。”
顧津津兩手趴在膝蓋上,一副特別乖的模樣,“要實在解不開的話,就把下麵的頭發剪了。”
“你舍得啊?”
“舍得啊,”顧津津抓了把最下麵的頭發,像是亂蓬蓬的鳥窩。
靳寓廷將跑到她臉頰處的泡沫擦去,“我舍不得,這個長度剛好,要是真剪掉那麼多,就成假小子了。”
“沒有那麼誇張。”
靳寓廷忽然笑了笑,“你想剪短發,是想懷寶寶了嗎?”
顧津津怔了怔,這跟懷寶寶有什麼關係?“我就隻是在說想把頭發剪掉而已。”
“我聽媽說的,說女人懷孕,短發方便。”
好好的怎麼提起這個話題了?顧津津一把將頭發抓回去,“是不是有了孩子,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靳寓廷聽到這話,嗓音都變了,“沒有。”
剛認識顧津津的時候,他說要個孩子,確實是因為要跟靳韓聲爭東西,現在當然不會有這種事發生。難不成顧津津心裏有了別的想法嗎?
“津津,我真沒別的意思啊,我就隨便提了下,你別往心裏去,我想要的是你,別的都不重要……”
顧津津看他急得,不由輕笑出聲,“越描越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靳寓廷滿手都是滑膩膩的護發素,他將顧津津的頭發再度濕了水,一遍遍繼續清洗。
段璟堯回到家時,靳睿言還沒睡,她拿了本書在看,男人走進來時她都沒發現。
男人走過去,將一包東西遞到她麵前,靳睿言嚇了跳,下意識伸手揮開,袋子掉在被麵上,幾顆糖炒栗子滾了出來。
段璟堯忙將栗子撿起來,放回袋子內,“怎麼了?心神不定的?”
“你進來都沒聲音的。”
“我進自己的房間,難道還要敲鑼打鼓嗎?”段璟堯說著,將栗子給她。“還是熱的。”
“我都吃飽晚飯了。”
“就當零食吃好了。”段璟堯說著,在床沿處坐了下來,“你弟弟的婚禮,確定是在十一了?”
“嗯。”靳睿言點下頭,拿著那包栗子沒動。
“據說求婚的時候,還挺轟動。”
靳睿言嘴角不由輕挽,“是啊,跟個小傻子一樣,我是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你說男人遇上了愛情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跟變了個人一樣啊?他還哭呢。”
靳睿言說著,將視線落到了段璟堯的臉上,男人沒有立馬回答,他兩眼緊盯著靳睿言,她也有些懊惱,怎麼會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呢?他們隻是聯姻的關係而已,別說愛情了,結婚至今唯有算計,又怎麼能跟靳寓廷和顧津津相比呢?
靳睿言覺得有些尷尬,她拿出了一個開口的栗子剝起來。
段璟堯看在眼裏,他將栗子拿過去,剝開以後,將栗子肉送到靳睿言的嘴邊。
她不自然地往後退,“我自己有手。”
“男人遇上愛情的時候,是會做出一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他說完這話,將栗子塞進了靳睿言的嘴裏。
“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有應酬嗎?”
“今晚不想喝酒,我是中途回來的。”
靳睿言有些吃驚,“幹嘛應酬到一半就跑回來?以後人家都要說段先生麵子真大,請你吃個飯不給麵,還中途開溜。”
段璟堯上了床,雙手攤開,選擇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躺著,“說就說,我還怕別人說我嗎?”
到了他這樣的地位,確實什麼都不用考慮,他這麼些年來日日艱辛與人鬥,如今的隨心所欲就是最好的成果。
“你還沒洗澡,別躺在這。”
“我累。”
靳睿言朝他腰際推了把。“去洗澡。”
段璟堯躺著沒動,靳睿言推不動他,她幹脆掀起被子要站起來。段璟堯一把抓住她的睡衣,“幹嘛去?”
“睡客臥去。”
男人鬆開手,吃力地撐起上半身,語氣無奈說道,“好好好,我去洗澡總行了吧?”
靳睿言又朝他肩膀推了下,段璟堯懶懶地起身,去洗了澡。
他出來的時候,靳睿言已經睡下了,段璟堯穿著睡衣摸到了床上,從身後擁住了跟前的人。
靳睿言眼簾緊閉,想要不理睬,但眼看著他的手不老實起來,她這才動了動肩膀,“別動了,我困了。”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