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入伍的三個月是從普通人變為軍人的一個過程,首先就是站軍姿,一站就連著站了一個星期軍姿,除了例行檢查整理內務以外,每天都得一動不動得站在太陽底下曬。
汗水流進眼睛裏,不能揉,隻能拚命的眨眼睛。
蚊子叮了一個包,不能撓,隻能忍著癢繼續站。
而且那些排長連長還會變換著花樣來,比如在腿中間夾撲克牌,或者在旁邊故意發出怪異的聲音惹你笑。
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懲罰你……
總之這一個星期對於時簡而言,過的是無比枯燥的。
但好在周末還有一個迎新晚會,能稍稍讓時簡提起那麼一點興趣。
晚上七點,頭頂的夜空裏月明星稀。
時簡坐在台下的小馬紮上,聽著領導在台上侃侃而談,強忍著昏昏欲睡的困意,才等到文藝兵在台上表演。
長得雖然不是個頂個的漂亮,但拗起小蠻腰來也足夠讓台下的戰士們熱血沸騰了。
掌聲,口哨聲,一浪接一浪沒得停歇。
若說一開始他們還有所克製,那後來連長等領導都走了之後他們就徹底解放天性了。
被壓迫了一個星期,總算可以釋放自我了。
有些男兵甚至站在馬紮上給那些文藝兵應援,熱情空前高漲。
反觀女兵那邊就顯得淡定很多,乖乖坐在位置上看表演,但時簡卻是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神遊之外。
司茜碰了碰時簡的胳膊,又往嘴裏灌了兩口水,“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周圍很吵,她倆聲音又比較小,所以其他人都沒聽見。
時簡拽過她的水瓶,沉著嗓子在司茜耳邊低語了一句:“少喝點。”
這語氣,有點嚴肅,以至於讓司茜覺得她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見慣了時簡吊兒郎當損人的模樣,冷不丁的突然認真起來,司茜心髒都不自覺加快了不少。
撲通撲通——
身子往前湊近了些,湊到司茜都快能數清時簡的睫毛了,後者突然轉過頭,然後兩人就在相距一厘米的位置不約而同的定格了。
就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抑製住。
這個曖昧的角度,險些能親上的距離。
時簡,很沒有情調的開口了,“湊那麼近幹嘛,想親我啊。”
“我以為……你還有話要跟我說。”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兩人終於在對視了快半分鍾後爆笑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司茜在笑,時簡……在看她笑。
“不然你幹嘛不讓我喝水,搞得怪嚴肅的。”
司茜怪嗔了一句,時簡卻掰過她的腦袋往四周望了望。
“你沒注意到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除了新兵,就連站崗的哨兵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