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到山崖,傭兵到新兵,景在變,物在變。
不變的,卻是兩人的敵對關係。
即便他沒有佩戴標有藍軍標誌的肩章,時簡也知道他不是自己人,否則也不會追殺圍剿一路了。
不過他為什麼一路窮追不舍還單單隻盯著她一個人,時簡一時半會兒還沒參透裏麵的玄機,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此時此刻,是沒有認出時簡的。
當時懸崖上她捂得那麼嚴實,若是認出來才奇怪吧。
……
“你還要在我身上坐多久?”
冷不丁一句話,扯回她的追憶。
司翊麵色陰沉,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更是折射出令人顫抖的寒意。
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冷,抗拒著所有外來人的靠近。
即便是躺在地上,依舊具有震懾人心的威力。
不過照樣,嚇不到時簡。
非但沒有半點害怕之意,反而氣定神閑。
不過這一副挺曖昧的畫麵卻是硬生生被司翊脖子上的刀給破壞了。
寒光乍現,無聲提醒著,
這是一場刀光劍影的搏鬥,無關風花雪月的曖昧。
時簡沒動,手上的刀自然也沒挪位置,而是反問了一句,
“長官,您這算是陣亡了吧。”
“。…。”
即便頭頂上沒冒煙兒,司翊也無可否認,他確實輸給了一個新兵。
無論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擾亂了他的心智,輸了就是輸了,任何意外的失誤都是自身實力的不足。
起碼在司翊看來,是這樣的。
“恩。”
男人不重不輕的應了一聲,臉色卻一如既往的黑。
不為別的,而是時簡還坐在他的腰上還不起來,一個女兵坐在男人腰上,怎麼半點不知道羞恥。
殊不知,時簡心裏卻有別的盤算。
如果時簡記得沒錯的話,上次跳崖的那個仇,她還沒得及報。
“你還不起來?”
司翊語氣又加深了幾分,仔細點還能聽出些許不耐煩。
可時簡優哉遊哉收回刀鋒,暗自勾了勾唇,卻沒有半點要起身的動作。
這是幾個意思?
男人眉眼一動,微微眯起眼睛,
隻見時簡收回的刀鋒卻猛然一個回轉,猝不及防向司翊刺去,而男人眉峰一凜,知道她有別的動作,卻沒想到他都已經陣亡了,還來?
反手噙住她的手腕,男人抓住她的肩膀,一個翻身,反客為主。
而時簡的膝蓋卻猛然攻向他的腹部,迫使司翊和她拉開距離,可她卻在掙脫束縛之後直直的向後滾了下去。
如此突然的動作,司翊都沒料到。
以為時簡突然出手,後麵必定要糾纏一番。
以至於時簡滾下去的時候,司翊都來不及伸手拉住她。
站起身湊近往前一看,司翊這才發現陡崖也就大概四層樓的高度。
按照時簡的身手應該是摔不死的,而且依他來看,時簡方才那個假動作很可能是故意而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