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眼光明媚,屋內針鋒相對。
這大概是那行進海軍陸戰隊一來,第一次這麼深刻的被教育,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震撼。
這短短的幾句話,顛覆了一切,思想上的,精神上的,當然了,還有他們內心那點膽怯和懦弱。
抽絲剝繭,司翊一句話說的清楚明白,他們就是自己做不到,他們沒辦法把這些難以下咽的惡心東西塞進嘴裏,他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所以才有這麼多借口和理由。
而那些反抗的,揚言自己如果在戰場上可以犧牲自我奉獻一切的,多半都是空話。
他們不斷加強的語氣,好像在強調,在證明自己,可事實上,沒幾分底氣,所以才裝腔作勢。
司翊撂下這句話,就沒再管他們了。
而後待食堂大門被打開,光線透進來的時候,眾人才如夢初醒。
隨即,嘻嘻索索進食的聲音,可沒過多久,又能聽見惡心嘔吐的聲音。
自己心理那關是最難過的,這個時候時簡突然很慶幸自己,比他們先經曆這一切,以至於現在才能坦然接受。
而現在她大概是明白了,司翊這番做法的深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
……
一個小小的插曲,隊伍裏沉思了兩天,卻也掀不起太大的波瀾,該怎麼訓練還是怎麼訓練,但唯一不同的是,司翊不再管他們了!
雖然他也每天都會到訓練場上來,但再也沒插手過訓練,而他製定的高強度訓練此時也沒有再實施了,一切如常,回到了當時的普通訓練,就好像這幾個星期在做夢一樣。
突然空下來的時間,突然減少的訓練,本應該是歡呼的,雀躍的,他們終於不用再接受折磨,也終於可以擺脫活閻王的控製。
可是呢,隊伍裏卻是很沉悶。
剛結束了一輪武裝泅渡訓練,這會兒所有人都坐在樹底下休息,頭頂太陽很大,照在身上很暖和,這個天氣適合射擊。
然而已經過了十分鍾,教官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下達任何指令,他們三個兩個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換做以往,這些新兵早就被拉到靶場上去打靶了,哪還有這時間來享受日光浴!
心裏莫名有點堵得慌,這種被放養的感覺,就好像被拋棄了一般,
哦不,時簡沒有。
她的訓練量依舊翻倍。
他們遊五千米,時簡就是一萬米,他們武裝泅渡兩個來回,時簡就是四個來回,他們五公裏輕裝越野,時簡就是十公裏負重越野。
諸如此類,等等等。
就像這會兒,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時簡應該還泡在水裏。
封可靠在樹幹上,百無聊賴的拔了一根草,放嘴裏嚼了幾下又吐了出來,真不知道時簡為什麼老喜歡咬狗尾巴草,不僅沒味道,而且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