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步伐穩健,時簡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看得清前麵的路。
“野戰營和特戰隊有一場軍事演習,缺個狙擊手,你們倆去填補一下空位。”
軍事演習缺狙擊手?
有點邪乎!
他們那麼大一個基地裏,居然連一個狙擊手都沒有?
而戴著墨鏡就這點好處,時簡完全沒法通過他的神情去揣測裏麵的真實用意,並且司翊一向是那副冷漠倨傲的樣子,薄唇緊抿,愛答不理似的。
“沒聽明白?”
見那兩人沒反應,他又突然出聲,語調裏似有似無的威嚴,壓的人喘不過氣。
“明白!”
“明白!”
齊聲應著,而後就聽見司翊又做了任務分配。
“時簡做狙擊手,柯越做觀察手,第一次打配合,相互磨合一下。”
這個分配,誰都沒想到!
他們倆雖然同是作為狙擊手在訓練,但從未放在一起訓,所以磨合是正常的,可時簡隻訓練了幾個月,而柯越比他足足多了一年。
而且在這期間,他也參加過不少軍事演習也好,聯合對抗也好,經驗上比時簡這個新兵肯定是豐富的。
可怎麼,司翊就讓他當了觀察手?
他擔著神槍手的稱號這麼久,可從來沒給別人打過輔助。
不可置信的,柯越身子僵硬了一下,捏著狙擊槍的手不自覺收緊,無數種想法從腦海裏冒出來,可偏偏如鯁在喉一句也沒法問出口。
司翊是長官,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服從,
壓下心底如藤蔓般瘋狂滋長的異樣情緒,跟著時簡一同上了武裝直升機。
……
黑夜如同一張大網籠罩在這片深林裏,而那鬱鬱蔥蔥的枝葉在此景此景的襯托下,四處透著詭異的滲人。
機艙大開,螺旋槳高速旋轉下,刺骨的寒風瘋狂的撞擊著,司翊握著把手,脊背如同插了一根鋼筋那般挺拔,絲毫沒有被這寒冬狂風所影響。
“降!”
他沉聲開口,比這周遭的溫度高不了幾分。
柯越走在麵,抓著繩索熟練速降了下去,而當輪到時簡的時候,男人倏然伸手。
幹燥的大掌似有似無的勾著時簡的手指,試探性的,摩挲著她的手背。
癢癢的,有點撩人。
而那火熱的觸感如同赤紅的烙印一般,莫名讓周遭硬冷的空氣多了幾分燥熱。
噗通……
噗通……
不隻是誰的心跳如此強烈,仿若亂了方寸一般。
時簡往前走了兩步,攀著把手,麵上冷冷清清的,臉上畫著厚重的油彩,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不著痕跡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