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的身體素質極好,意誌力也超乎常人,基本上藥效過了之後,她就有醒的意識了。
隻是渾身都痛,又翻不了身,似乎是睜個眼皮都累的那種,便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期間隱約能感覺到有人在她旁邊,給她擦臉,還拿棉簽沾水潤她的嘴唇,時簡樂得享受,倒也不願意管他是誰。
隻是那人做完之後,就一直盯著她。
頗有一種不把她盯醒,不罷休的架勢!
時簡實在是被他盯得不自在,再加上腦袋一直撇向一邊,脖子特別疼,於是乎,不得已的睜眼了。
大概是時簡睜眼睜得太過突然,司翊來不及反應,就連眼底的那一片心疼和柔情都被時簡看在了眼裏。
不過稍過片刻後,便會恢複如常了。
“醒了?”
醫生說過,醒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他,司翊便按了床鈴。
那醫生來做了一遍檢查,驚訝於時簡竟然醒得這麼早,又說沒什麼問題,交代了一下忌口便食物就出去了。
“餓嗎?喝點小米粥?”
司翊問,時簡沒應。
她現在這姿勢難受極了,就想換個邊拯救一下快要廢掉的脖子,但她硬氣的很,也不讓司翊幫忙,自個兒掙紮就開始動。
司翊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主動起身撐住了她的肩膀,幫她偏頭轉了個方向。
可時簡卻還是想抬手動來動去,司翊就不懂了,“還要怎麼弄?哪裏不舒服?”
“……”
時簡憋了半天,沒好意思開口,後來實在壓著痛,才道:“把枕頭移下來些。”
“?”
司翊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以為是她背上痛,還想去叫醫生來。
時簡:“……”
把腦袋埋進枕頭裏,悶聲悶氣道,“我說把枕頭移下來一點,床板太硬壓著我胸痛。”
“……哦。”
司翊後知後覺,扶著時簡的肩膀,把枕頭往下移了一點,還細心的問:“這樣……好點沒?”
“……恩。”
*
三天過後,封可勉強可以下床了,這件事她沒讓瘋狗告訴她家裏人,否則以她媽的性格,能當場把她拎回家,從此以後不準踏入部隊。
而她能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時簡。
怎麼說,欠人家一條命的感覺,好像千金擔子壓在了肩上,她不親自確認一下時簡沒事,心裏總過意不去。
三天,時簡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這個身體恢複能力,簡直驚到了醫生,連連誇時簡身體素質好,當兵的跟他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之類的……
但也不能坐太久,起來望個風又得重新趴下去了。
而自從時簡醒一直到現在,都是司翊親自看護的,要批示什麼重要文件都讓人送到病房裏來了。
時簡不找他說話,司翊就坐在沙發邊上,絕對不主動刷存在感。
時簡在枕頭裏窩著蹭了蹭,司翊聽見動靜以為她要翻身,便立刻起身過來幫她,卻聽見時簡道:“你回去吧,找個看護來就行。”
“不用。”司翊淡淡應著,幫時簡撐著肩膀翻了個身,
時簡正麵對上司翊的目光,眉頭一蹙,“咱倆這算什麼?”
什麼算什麼?司翊沒懂。
“反正都是要分手的,趁現在趕緊分了還能少些麻煩。”
“……”司翊麵色一沉,倒了杯水遞到時簡手上,“我沒說分,你也不準提。”
霸道又專橫。
“哦?”時簡冷笑,“跟罪犯談戀愛……”
話還沒說完,司翊一把捂住了時簡的嘴,低聲訓斥:“醫院人多耳雜,嚇嚷嚷什麼東西。”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司翊鬆了手。
時簡抿了一口水在嘴裏,“我怕萬一哪天我被抓了,連累了你似錦前程就不好了。”
明知道她話裏夾槍帶棍的是什麼意思,司翊就偏不順著她的話走。
隻是冷笑,“怕連累我,你當初就不該招惹我!”
“而且,若是真出什麼事了,第一個被牽連的不是我,是你爸媽。”
說到這個,時簡臉色一白。
司翊不想就這個沉重的話題談下去,雖然眼前棘手的事不少,“我當時給你機會選的時候,你若是趁亂跑了,我就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頓了頓,抿緊的唇,也稍稍有了些鬆動,“可你留下來了,我就當你選了我。”
“不管怎麼樣,事情也沒有嚴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既然認定了你,就不會輕易鬆手。”
其實在得知時簡的幕後身份時,司翊第一時間就去查了雪莉的資料。
她的活動範圍集中在日本一塊,和那些嗜錢如命,沒有國家,沒有信仰的人不一樣,她接的任務似乎都帶有一種聯係,就像在探尋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