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去了校長辦公室,
正如司翊電話裏的意思而言,不意外的,他也在。
兩人坐在沙發上,麵前的桌上擺了兩杯茶,看樣子,應該聊了有一會兒了。
所以他都親自來了,又為何要把文件快遞過來?
而且他發消息來的時間,大概也是算準了,
這人,來了不說,還繞了那麼大一個彎,讓她去校長辦公室……
幾個月不見,愈發的傲嬌了。
而且還是從時簡嘴裏套話,硬是要說成是時簡想他才來的。
“報告。”
時簡在門口喊了一聲,得到校長點頭才進去。
入冬,辦公室裏都開了暖氣,
時簡一進來就能感受到與外邊截然不同的暖意,硬生生的是趕走了身上如同刀子一般冷冽的寒風,
突如其來的暖和,時簡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司翊偏頭瞧見,聲線一沉,
“怎麼穿這麼少?”
要不是司翊先開了口,校長也想說。
年關將至,前兩天才下了一場雪,
今兒正好是化雪的時候,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時簡倒好,外麵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迷彩外套,
拉鏈拉著,也不曉得裏麵有沒有再加件毛線,但看她軍裝外套空蕩蕩的,就曉得裏麵肯定是沒穿厚衣服的。
而他們倆,也是因為屋裏開了暖氣,所以才脫下了軍大衣。
兩個人齊刷刷的盯著時簡的單薄的衣服,略帶審視,讓人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時簡真鋼筋鐵骨不怕冷,不在抗寒訓練的時候也這麼‘折磨’自己,隻是先前從其實裏出來,忘記拿厚外套了而已,
時簡又省得再跑一趟樓,所以幹脆直接過來了。
落到這倆人眼裏,就好像時簡成了三歲小朋友,連照顧自己都不會了。
“就是,衣服不穿留著有什麼用?”校長跟著附和了一聲。
“咳——”
時簡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了一聲緩解尷尬,這種事,沒什麼好辯解的。
“您找我什麼事兒?”
很自然的岔開話題,時簡站直了身子,
“先過來,坐著說。”
校長說完,司翊就很配合的拍了拍他左手邊的位置,
氣氛有一點微妙。
又在校長似笑非笑的神情之下,
即便是很看好的兵,司翊也不會表現出半分親密的舉動,
更別提是在主動關心一個女兵之後,又讓她坐在身邊了。
換做以前,這事絕對不可能。
可校長見了卻不見半分驚訝,時簡想她大概是知道些什麼了。
當時他們倆交往的時候,時簡隻提了一個要求——保密。
因為當時在海陸訓練,得避嫌。
否則司翊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會讓人不自覺的把他和時簡聯係在一起,
這樣難免被人議論,落人口舌。
時簡作為‘風雲人物’,幹得壞事不少,被人議論慣了她倒是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隻不過司翊天之驕子,從小都是耀眼的存在,
時簡這人吧,有點護短。
基本上被她歸為自己人的,時簡都不想他們因為自己受半分委屈。
再加上,剛開始那會兒,時簡不否認她做那個堅決,因為司茜的一番話有衝動的意味在裏麵,
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先不要鬧得人盡皆知的好。
後麵參加獵人集訓,中間又出了那麼事情,時簡似乎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沒有公開的契機和理由,
而且時簡和司翊親近些的朋友都知道,也就夠了。
眼下,既然司翊事先跟校長坦白了,時簡自然也就沒有避嫌的道理,不然顯得太過刻意了。
便直接走到司翊旁邊坐下。
大概是之前司翊說了什麼,所以校長並沒有拿他倆的關係來調侃,反倒是公事公辦了,這讓時簡自在了不少。
其實找她來,跟司翊那個快遞裏的文件定然是脫不開關係的。
簡而言之,文件的內容就是——邀請時簡作為特邀教員,配合完成四月、五月、六月三個月集訓的訓練。
但因為在那個期間,是在上學的時間段,所以司翊肯定是得跟校長提前協商這件事情的。
估摸著,那倆人事先已經談妥了,
作為士兵,時簡隻有服從的道理。
所以上級的委派書下來,公事公辦,容不得打半點馬虎眼。
簡單的委派任務,三個人大概聊了有十分鍾左右,這件事情就敲定了。
末了,校長去開會,
司翊和時簡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的門。
外麵冷,司翊來的時候穿了一件軍大衣,
眼下,看時簡單薄著,便自然的給她披了上去,
哪料時簡倒是先退一步,嘴角噙著笑,七分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不用,您自個兒穿吧,別凍著。”
“……”
拋開別的不談,就單單司翊上級的身份,指派她當特約教員,這事兒無可厚非,服從命令的前提下她隻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