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對不起
他們分手了，卻又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相比陸想想的慌亂，林森的表情淡然，看不出什麼變化，甚至那雙深色的黑眸微微彎起，然而她知道那樣的笑不是真心。
“想想，這麼巧你也來這兒吃飯？”說話的還是江澈，看了眼對麵坐著的衛少卿，一想這渾水他還是別趟的好。
陸想想在見到林森的那一刻愣地竟然忘了自己原本的窘境，扯了扯嘴角，“是啊。”手裏擦拭的動作不曾停下，隻是頭低著不敢再觸碰他的視線。
倒是衛少卿起身主動伸出手，“林先生，好久不見。”
林森握手，淡淡微笑，“真巧，沒想到衛律師也喜歡來這兒。”
“你們認識啊？”江澈也算看明白了，敢情這出戲還指不定誰是男主角呢。
陸想想搶白，“那個，江澈，這是我師兄衛少卿，我們是同事。”她也不知哪兒來的不安，一心想著先把這關係理順了再說。
江澈剛想打個招呼，林森已經開口，“衛先生，不好意思打攪你們用餐了。阿澈，我們走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江澈知道這樣子絕對是生氣了，江澈覺得不妙，笑著擺了擺手，“那我們先走了。有空聯係。”
陸想想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走出餐廳，眼前一片茫然，她全然忘了要說一句再見，臉已是死一般沉寂，至始至終那個人都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
明明已經放下了，可為什麼心始終隱隱作痛。她記得不知是誰說過失去之後才發現那東西的珍貴，可是，當她真正的發現，總是要到再次麵對麵的時候。
衛少卿低聲喚了她，“想想？”
她回頭，斂去眼底的傷感，笑了笑，“你看，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還報廢了一條褲子。”
他看著她不停擦拭的動作，沉默良久，他不知道她和那個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起碼在見到那個人開始，她一味的偽裝自己，卻不是真的快樂。
“想想，怎麼了？”他不忍心看她這樣。
陸想想低著頭，手邊的動作沒停下，“沒什麼啊，這些酒漬都擦不幹淨，好麻煩。”
“為什麼不看著我？”衛少卿加重語氣，他不想看她的逃避，那樣隻會讓他後悔當初的放手。
陸想想頓住，她確實不敢抬頭，因為她不想再暴露過多的脆弱，她也想坦然麵對一切，可還是做不到。
“師兄，我可能不太舒服……想回去了。”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發現聲音在顫抖。
他想再問什麼可還是忍住了，輕輕歎氣，“好吧，我送你。”
初冬的夜幕早已拉下，他們出了餐廳，整條街已是燈火通明。她望著那一圈圈光暈有些恍惚，想起那次他們站在山頂俯瞰港島，萬家燈火也不過是渺小的光點，就如她自己一般總是那麼不起眼，可身邊總有他，哪怕微小的幸福也讓她滿足。
冷風呼嘯，出開了圍巾，她還沒有回神隻覺得一種陌生的溫暖包圍全身。
衛少卿幫她係好圍巾，手卻沒有離開她的肩膀，“天冷了，多穿點。”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為什麼還要說和那個人一樣的話。她不要衛少卿對她好，這種好她要不起，她沒有辦法去還。
陸想想推開他的手，情緒激動，“你這是幹什麼，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衛少卿從未見過她這樣的脾氣，哪怕是工作上的困難她也始終在堅持，起碼不會抗拒別人的幫助，更何況他一直沒把她放在一個同事的位置上。
見她匆匆轉身跑開，衛少卿根本無暇思考，急步追上，向來沉穩的情緒略顯不安，他緊緊拉住她的手臂，“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我沒有！”她幾乎是喊著，“你以為你是誰，我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她的話讓他受傷，一直以來他總以為對她的好不需要刻意，但心底總有那麼點期望，哪怕她能發現也好。
陸想想怔怔地看著他，那一刻他眼中的溫柔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陸想想掙脫他的手，背過身，“今天謝謝你，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