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主仆二人,那都是沒占過姑娘家便宜的人,誰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辦。
陸驍“偷香竊玉”之後便拉著無盡商量,究竟該給人家姑娘什麼補償。研究一晚上,陸驍先把趙萌萌的月錢漲了,又把她的住房費給免了,還覺得心裏不踏實,兩人又暗搓搓商量,無盡實在沒主意了,就說要不問問大慶吧,他都成親了肯定有的是辦法,陸驍卻死不同意。
最終商量出來的結果如今嚇得趙萌萌淚眼汪汪,陸驍就很自然的將過錯全部歸結在了無盡的身上。
無盡說:“那是因為你平日裏對趙姑娘太苛刻了,換做旁人你看人家還淚眼汪汪嗎?肯定眉開眼笑了。”
陸驍幾乎立時就要翻臉了,想了一想又覺得不是時候,轉臉安撫趙萌萌。
“別怕。”
又覺得這短短兩個字不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徑自從懷裏掏出碩大一個錢袋舉到趙萌萌眼前,循循善誘。
“我有的是錢,你看中了什麼隻管挑就是了,嗯?”
無盡在旁邊垂眸:將軍,您見過民間的人販子什麼樣兒麼?
陸驍自認為這已經很能表達自己內心的誠懇了,誰知趙萌萌看了之後兩腿一軟,直接攤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說!你到底怎麼了啊?你想怎麼坑我?……我沒錢啊!”
這一頓雞飛狗跳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美豔的掌櫃香香出麵,埋頭挑了支不算太過張揚,價錢不高不低的簪子給送了出去。
給的過程自不必說了,驚恐,色變,硬塞。陸驍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完美詮釋了一個道理,人不能假裝太摳,不然偶爾恢複一下真性情,別人還以為他有病。
回去以後,他忍不住跟無盡抱怨:女人真是個麻煩東西,你看趙萌萌,沒事兒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我又沒怎麼她。
無盡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您偷親人家了。”
“她不是不知道嗎?”
無盡麵無表情的再次重申:“您偷親人家了。”
陸驍不吭聲了,卷了被子蒙住頭。
對!他偷親人家了……
送完簪子,陸驍抽空又帶趙萌萌上了趟文林街,給她買了幾件新衣。這回趙大姑娘沒再像上回那樣沒出息的嚇哭了,但眉頭蹙了一路,回去以後就把那幾件衣裳和上回那支簪子一齊鎖進了櫃子。
櫃門上上了兩把鎖,她不敢穿戴,總覺得那摳貨早晚是要翻臉要回去的。隻是等了許久也沒見著他翻臉,這便越發讓她有了一種白日見鬼的驚悚。
陸驍不知道趙萌萌內心的糾結恐懼,總之東西終於送出不了,他很開心。他好像並不厭煩她,偶爾也願意跟她鬥鬥嘴,覺得生活不那麼寂寞。
可當他發現趙萌萌並沒有戴他送的簪子穿他送的衣裙時,所有的好心情便徹底煙消雲散了,他甚至有點兒傷心,又有點兒憤然。
趙萌萌憑什麼不用他送的東西?嫌東西不好?還是嫌送她東西的人不好?
簡直越想越糟心。無盡和大慶被迫承受了一天又一天的人工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