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虛軟的走回房間,趙萌萌倚在門框上發了會兒呆,身子慢慢滑到地上,她抱著膝蓋埋頭哭了會兒,發現自己是真真正正、發自肺腑的生氣了!
他既不喜歡她,又憑什麼吻她?還吻得那般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簡直太欺負人了!!!
……
另一廂,陸驍獨坐房中,一動也未動,似是還陷在方才的情境中回不過神來。
一點疾風撫過,耳畔好似又響起少女的嗓音:“將軍,你是不是喜歡我?”
好吧,我確實喜歡你……
忍不住,實在忍不住,忍了足足幾個月,這些話在他腦中盤旋輾轉了千次萬次,在他心中也醞釀糾纏了千次萬次。每一次在她麵前,這些話都如一柄利劍一般狠剮著他的胸膛,狠掖住他的頸項,廝磨著迫切想要衝出喉嚨,他也一次次堅持著,鬥爭著,耗盡全力,隻為把它們壓回去。
方才她的疑問一出口,他就有點按捺不住,他有些許遲疑,但隨後還是選擇了否認,本想著借此探探她對自己的感情,結果她說了什麼?
無福消受。
簡直是赤.裸裸的拒絕……
想到這裏,陸驍隻覺得心一下子沉到穀底,不,是深淵,還是不可估量的那種深度。
一腔熱忱慘遭如此對待,他身體裏曾經埋伏許久的情緒種子一瞬間全部破土……
是沮喪?失意?還是羞憤?他無法確認清晰,好像一切都失去了追尋的意義,隻愈發覺得自己可笑。心緒流轉,又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慶幸,慶幸自己方才撒了謊,若是選擇坦誠,今後又該以何種姿態日日與她相處?
今日情緒失控,感情失利,他鬱悶的喝掉幾壺酒,極為心灰意冷的睡覺去了。
當夜,陸驍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熟悉的場景,將軍府的水榭邊,蓮花搖曳,蓮葉田田。他正拿著手中的竹鉤去勾不遠的一朵並蒂蓮,突然,一雙小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耳畔傳來少女悶悶的聲音:“……能把我頭上這東西拿掉麼?”
不假思索,陸驍抬手,將她頭上的荷葉一把拽下來——接著垂目去看身旁的少女,不禁一怔。
此時的她,麵容是從未見過的嬌豔,一雙清亮澈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約莫是悶得太久,她小小喘著息,嘴唇微張,讓他一瞬想起三月裏伸進窗欞的那支粉桃……
不知怎麼,他丟了手裏的竹鉤,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她一隻瑩白如玉的小手因著動作使然,輕輕軟軟的按在他的胸口……
陸驍隻覺得被她按的那一處好似燃了一把火,火勢熊熊,燒的大片胸膛之中火急火燎,他一下握住那隻手,隻想快些將其拿開……卻不料掌心被極輕的撓了一下。
陸驍周身一僵,心頭被一根無形之線猛然勒緊!再看少女時,她也望著自己,眼底酌亮,似他心頭燃燒的那團火,而後她又嬌俏一笑,小手觸上他腰間的玉帶……
夢境恰巧在此刻戛然而止!
陸驍一下坐起身,隻覺得渾身鬱燥無比,粗厚的喘息伴著急促的心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實在是熱,他將被褥撩至一邊,一絲懊惱漫出,隨即繞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