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叫周後生,我天天看,當然知道。”她有點著急的打斷
“那你就不會茫然的看著我了。”後生沒有再看她,手裏拿著筆,默默地翻看資料。
“你就是……周後生嗎?!”她好像意識到什麼,吃驚地張大了嘴。
“現在可以好好聊了,說吧,當時你看到了什麼?”後生又重新將燈照射在她臉上。
她略做遲疑,之後又咪咪眼睛看著後生,低頭看著手,眼珠子不斷地轉動,迷茫猶豫不安,最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剛搬過來就認識岸智他們一家人了。”廖女士開始敘述。
“他們家裏一個星期有一天能是安穩就很不錯了,他的爸爸經常喝醉酒就對他的妻子和孩子又打又罵,我很多次看不下去去勸阻,但是無果。居委會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我還勸過他妻子讓她離婚帶著孩子一個人,但是她拒絕了,一次次給機會就變成放縱了。我經常看到岸智那孩子自己玩,在家門口,但每次他父親一回來他就落荒逃跑,最後還是逃不掉一頓毒打。我有幾次給他東西吃,隻要被看到就會被抓起來餓好幾天,那身材瘦的就剩骨頭了。唉!”說到這她有點動情,後生聽的出她聲音有點哽咽。那聲歎息拉的長長的,在這個房間裏麵回響著。
後生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稍微調節了燈的亮度,大約幾分鍾之後她繼續說:“我和岸智經常有聊天,我想把他送到福利院或者自己收養,想給他一個保障,他都沒有給過我回答。但是,有一次,他對我說,他想要自己的父親消失,自己一個人活著。我那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後來想想確實有點毛骨悚然。”
“案發那天我確實沒有看電視,我在屋子裏看書,隔壁的騷亂又影響了我,之後我嚐試屏蔽他們,後來我受不了就出門看,卻看到。”
她咽了咽口水,很嚴肅的盯著後生說:“他在校,岸智他看著自己家門在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叫了他一聲,他沒有應我,之後就大哭起來,這時候旁邊的鄰居已經出來湊了過去,我過去抱著那孩子,他很平靜,哭的很安靜,進去房子裏我才知道他的父母被殺了,我知道他是在為他終於擺脫惡魔的控製而歡笑雀躍,為自己天使般的母親所哭泣惋惜。”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告訴警方?”後生問。
“我覺岸智他看到了凶手,但那個人對他來說應該是拯救他的恩人,所以他對所有人都撒了謊。我那時候隻想給他一個安慰,我想給他一個真正的家,我不忍心看著孩子一個生活,所以我隱瞞了我的看法。”
“你還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除此之外應該沒有了,老實說我也不希望你們能抓到凶手。”廖女士扶著下巴說。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後生拿著檔案走了。
“她怎麼辦?”郭嘉豪問後生。
“先關著,之後找個時間放了吧。”
“你不怕她撒謊嗎?她完全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她不是有很大的嫌疑嗎?”
“嫌疑嗎?當然有,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應該沒有撒謊。”
“這樣就放了她嗎?不應該更加嚴謹一點嗎?”後生旁邊的一名組員忍不住說道。他們火急火燎地尋找的唯一嫌疑人,就直接被直覺否定了,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鎖定的嫌疑人,這是他們接案以來第一次有了破案的希望。
“嚴謹?你們現在才知道嚴謹嗎?”後生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