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官途漫漫:蕭何送劉邦去當兵(1 / 3)

1.不管幸與不幸,徭役都擺在那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咱先表一表沛縣之外的大環境吧。

公元前221年,六國中最後一個國家,齊終於被秦二世嬴政的千軍萬馬瘋狂踩踏,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嬴政褪下馬甲,搖身一變,成為一統天下的始皇帝。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嬴政黃袍加身,大手一揮指點江山萬戶侯。

一個皇帝在他一統天下之後,都要大興土木來彰顯皇家的富貴和權勢,顯擺一下他至高無尚的地位和權力。嬴政統一六國之後,為了彰顯自己的赫赫權力,讓普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他這個大秦的始皇帝可不是泛泛之輩,因此要折騰出個樣兒來給天下人看,可真是炫富有過之而不及。

眾所周知,舉世矚目的萬裏長城就是出自這位奇葩皇帝的大手筆。秦始皇的豐功偉績和為後世做出的卓越貢獻咱且不說,單說他搞的這座規模宏大的爛尾工程阿房宮吧。萬裏長城永不倒了,抵擋得住北方匈奴的入侵,先喘口氣兒,咱還要再建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

揮天下之民膏,築宮殿之輝煌。這舉世的宮殿阿房宮可不是一口氣吹出來的。這本身就是一項勞民又傷財的活兒。每天幾十萬的百姓淚灑鹹陽,如滄海一粟。依如那年去修長城的範喜良,一去無回,饑寒交迫,不堪勞苦,吃不飽,穿不暖,勞病交加,葬身於長城底下。每天都有十幾萬勞工被拉上前線,一時間搞得是老百姓叫天天不應,入地地無門。三百裏阿房宮,掩埋了多少百姓的累累白骨。“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裏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後世的詩句可以作證,漫漫黃沙湮沒了黃塵古道,綿延的烽火荒蕪了邊塞小城,一個王朝的興衰和著百姓多少心酸的長淚啊,是低空有斷雲,近淚無幹土。

像戍邊、從軍、修萬裏長城、建阿房宮這樣的軍中大事,覆蓋麵之廣泛,從城市漫延到鄉村,普天下的百姓無人能逃過。沛縣離皇都不近,但是不管你隱於何處總得讓你為國家光榮一次。說得冠冕堂皇些,這是劉邦任泗水亭長來,第一次外出公幹,出長差。說得直白些,其實是送那些被抓的老百姓去鹹陽服勞役,劉邦自己也是這勞工隊伍中光榮的一分子,隻不過他是他們的頭兒。

老百姓被魚肉習慣了,但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差事。這還算是說好聽的,說不好聽些,劉邦被應征去美麗的鹹陽服勞役,像累死的範喜良,這一去,是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有去無回。

按大秦的兵役、徭役法規定,男子年滿十七周歲,都要光榮入伍。彼時,兵役和勞役並沒有太明確的界線,都是混在一起的。符合這個年齡條件的男子在戶籍所在地當義務兵一個月,還有兩年集中在本地或外地服役。本地嘛,不必多說自然是在本縣城或是縣城附近的州縣。這外地嘛,範疇廣了去了,好比大秦的首都啊,或是去邊疆城市戍邊啊等等。

這是一個成年男子一生中最悲催的事情。在秦朝官府的暴政壓迫下,百姓如太陽底下被炙烤的涸轍之魚,隻在水深火熱之中徒勞地掙紮,奄奄一息,苟延殘喘。這在本地服役,再苦再累,離家近一些,還有生還的可能。這要去外地服役,那就難說了,千裏關山重重,背井離鄉,此去經年,不知道何時能回還?年年戰骨埋荒外,征戰地,鮮見有人還,是最真實的寫照。

話說,劉邦雖然入仕做了官兒,可實在是一個渺小卑微的官職。這場徭役驟然來襲,他逃都逃不掉。大齡老青年,抓住青春的尾巴上前線奉獻一把。或許,劉邦就是天生做大事的材料,說去當兵人家眼睛都沒眨下。

不論是幸與不幸,徭役都擺在那裏。這未來大漢的開國皇帝,現在要投入到為秦始皇修建阿房宮的偉大建設事業之中去,盡自己為人臣民的一點兒綿薄之力,為了大秦皇帝的天下第一宮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