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淩侯便把淩淵關在後院禁足,院外的兵丁看守的甚為嚴密,起初淩淵還以為隻是想教訓自己一頓讓自己張長記性,可這一關就是半月之久,淩淵的性子也早就磨沒了,無論怎麼叫喊都沒人應答,而且妤柔這段時間連點音信都沒有,依著淩淵判斷她應該也是被禁足了。慢慢的淩淵發現事情可能會比想象中的更糟。
幾天後後院的門終於打開了,裴鬆板著臉站在門外,淩淵知道他心中有怨氣,自己也才出了不想再去觸黴頭了,強打著歡喜到“勞煩裴叔了”
裴鬆瞅了一眼淩淵眼神是夾雜著些許的怨氣,但又不敢當著淩淵的麵發作隻能憋在心裏“侯爺在大堂傳你過去”
看著他那喪氣樣,淩淵也難得理會一攤手擠出個笑臉“那就請裴叔帶個路吧!”
看著淩淵那虛情假意的客套,又想想那五十大板現在還隱隱作痛,想想都覺得氣,但都隻能憋著。
侯府的院落分為兩部分,一個內院一個外院,外院是軍務的重地,格局和陳設顯得粗獷威嚴,所有的軍士穿著這厚重的鎧甲,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甚為嚴密,淩侯也從不讓自己來外院,淩淵更是不願觸黴頭。
裴鬆冷著臉道“這這外院可和內院不同,小侯爺可要小心些”
看著所有的甲士都對裴鬆恭敬的很,淩淵聽著他的話感覺怎麼都別扭,不悅道“嗯不勞您操心”
“我隻是想提醒小侯爺,外院軍士都是從沙場調回來的,行事會有些莽撞,倒師要傷著世子就不好了”說吧便有些得意,就想借著這個機會震懾一下淩淵讓他聽話點,可他那曉得淩淵的脾氣呀。
“你把話說清楚,本世子怎麼著你了你就要讓這些人殺我,啊你說呀!你這是謀反你知不知道”淩淵故意說的很大聲老遠都能聽到,一旁巡邏的軍士聽了也是一驚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這犯上的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裴鬆聽了嚇的脖子發涼,若是這話被有心人傳達了侯爺的耳朵裏,那自己算是完了“小侯爺這是哪裏的話呀,在怎麼樣也不會想起謀反呀!”邊說還邊陪笑。
淩淵勾了勾手,裴鬆連忙低聲附耳過來“你的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勸你識趣點,想要你人頭點地就要看你的覺悟了裴叔叔”
裴鬆聽了大氣都不夠喘一個,拳頭捏的死死的,恨不得一拳就結果了淩淵但卻又不敢,無形之中有些忌憚這個小世子了。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後背不經意間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世子雅量還望世子不要將此事在宣揚了”
“還請裴叔帶路呀!爺爺等久了怕是又要教訓我了,到時我可就委屈”這話笑嗬嗬的說完,和剛才的大聲嚷嚷完全是判若兩人呀!
裴鬆聽了連忙笑著帶路
“世子直走就行”邊說還不經意間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
淩淵沒在理會他了,對他愚蠢的行為卻是嗤之以鼻,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爺爺的心腹,按輩分自己還應該叫他一聲裴叔,想到這些便不想在跟他計較什麼了。
外院的守衛很嚴密,繞了幾棟大殿便來到最中間的那座大殿白虎殿。白虎殿是處理軍機要務的大殿,非軍職人員是不得入內的,這是國法更是家規,此刻裴鬆帶著自己直接朝著白虎殿走去,淩淵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每五步便會有狼牙衛把守,狼牙衛是魯南侯的精銳,人數五百是軍中最為精銳的部隊,執侯王令不聽調不聽宣隻聽王侯令。此刻看著森嚴的戒備,顯然是來了什麼大人物,而且可能還跟自己有關。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走在冰冷的青石台階,感覺呼吸都變的有些急促了,厚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大殿裏的燭光微微的搖曳了幾下,之後變的平靜了。
大殿很寬大前後五十步左右三十步,大殿中間的地方懸掛在一副猛虎下山圖,那氣勢有種橫掃一切的威勢,正中央的地方是一方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是等比的地形圖,山河起伏兵線犬牙交錯,主位的地方坐著一個須發皆白不怒自威的老頭此人是淩淵的爺爺淩侯,而旁邊還坐著一個一身布衣麵容清臒的老人,次座上坐著一個黑袍玉冠麵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身後還站著一個俊秀的小書童,這些人淩淵從未見過。
裴鬆把淩淵帶進去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大門緩緩的關上了,淩淵望著眼前的景象意識到了什麼,但看那兩人的服飾麵料絕不是尋常人家穿的東西,在燭火的映照下隱隱能看到衣服上閃耀金絲紋路,看那中年男子頭戴的玉冠門上麵紋路頗為複雜,手藝之精妙絕對是出自名家的手筆,連一件小小的玉冠都如此的精巧,身份地位絕對不一般,能讓爺爺都如此敬畏的人,那放眼天下,也隻有皇室宗親了。腦袋裏聯想到這些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