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門對八爪舅說:“這一拳真真有驚神駭鬼之威。誰能想到旱魃之禍竟被一拳掃除。呃……貴姓?”八爪舅猶在走神,周門把頭轉向我。我說:“俺舅姓薑。”
“薑老師真是慕安的救星!”
周門又說:“這地方不易久待了,咱們出去再說。”帶頭領著大家出去。
原來這地下的古墓大廳被八爪舅一拳轟得,不論上下左右全都外軟內酥。四周和頂上“啪嗒啪嗒”往下掉皮子和雜碎,粉末揚得到處都是,再待一會恐怕就要糊個滿頭滿臉。
我看八爪舅沒動彈的意思,想等著他。丙烏拉都走出去兩步,又回來拉我。“走啊,等著天上掉錢嗎?”
“我不走。我舅不走我也不走。”
丙烏拉都大刀一扛,去拉八爪舅,“大叔,快走吧。”看得我眼皮直跳,心想這閨女夠彪。
我把丙烏拉都推到一邊,“你別打擾我舅,沒看我舅正在先天下之憂而憂,為國為民絞盡腦汁嗎。”
丙烏拉都一口大氣差點沒噴出來,“得得,你厲害。你走不走吧。”
“不走!”
丙烏拉都俏臉一青,在僅有的燈光下顯出可怕的猙獰,舉起刀來說:“信由爾,別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快走!”
我一縮脖子剛要答話,沒想卜彩瓶也回來了,說:“信由爾你還沒走呢。”丙烏拉都立刻把刀放下說:“切,愛走不走,不管你了。”白我和卜彩瓶一眼,自顧自走了。
卜彩瓶問我:“你還不走啊。”
我指指八爪舅說:“等俺舅。”
卜彩瓶點點頭說:“那我也等你們。”
這時大廳裏揚得到處是灰,視線越來越差。卜彩瓶拿出一個瓶子,裏麵是剛收的陰煞火,她說:“陰煞火在火單上排名九十八,是進到前百名內的奇火,可遇而不可求。不如我來試試看,是否妙用無窮。”說完她拔開瓶塞一抖,把一條黑呼呼的黑河抖了出來,劃在空中。黑河所過之處,揚塵一掃而空。卜彩瓶說:“陰煞火形如水浪,燒起來有滔天之勢,乃是大惡之人修煉出來的心火,能將所觸之物化為同質。一旦沾身,融肉蝕骨,歹毒陰損的很。”說話間陰煞火被卜彩瓶操控著,浮空連旋,好像是甩起來的一條超大號的黑毛巾。我看雜技一樣,就差拍手叫好了。
卜彩瓶將瓶兒甩了幾下,把陰煞火收回。“火單前百名的家夥果然不好控製。況且這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原來她把陰煞火一召出來,一股酸澀的味道就彌漫開來,直嗆得我連打了幾個噴嚏。卜彩瓶自己也不好受,手掩著鼻子,眼淚都流出來啦。
我說:“豈隻是不敢恭維,簡直需要退避三舍。用這陰煞火,熏也能把對手熏死。以後啊,卜大小姐你無敵了。幹脆給你起個綽號,叫熏臭三裏地。”卜彩瓶邊笑邊斜眼看我,也不說話,把瓶子收好。
陰煞火一消失,大廳裏又開始石土飛揚。我看八爪舅還沒走的意思,突然醒悟道:“不好!俺舅八成是又變傻子啦,得趕快把他扛走。”
我趕緊運起純陽歸一功,氣運後背,走上前去摟住八爪舅往背上放。誰想八爪舅根本沒傻,反手拍我腦殼一巴掌,說道:“好小子!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你在這兒壞我事!”
我馬上呆立當場,摸不著頭腦。“什麼?舅你說什麼?”
八爪舅看看大廳裏糟糕的環境說:“先出去,等會再和你算賬。走。”
出大廳,離開慕安地下工事,上得地麵,當頭看見丙烏拉都正煩躁地用刀點地。瞅我們出來,她把大刀一扛,眼睛對我一翻,“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去巷子口。巷子口那裏。周門和師傅他們都等著我們呢。